傅华对此真是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没想到一副学者模样,现在又是堂堂最高法院的民庭庭长,华夏任命的大法官的巴东煌,居然能够做出这种没有丝毫节操的事情来。他已经算是见过不少无耻的经理了,巴东煌这种无耻以及变态的程度还是让他有瞠目结舌之感。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真是没想到,我们京华大学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败类。”
    乔玉甄笑笑说:“傅华,我跟你说这些都是些不能公开讲的,你见了巴东煌千万不能露出这种义愤填膺的口气来,不然的话,你就会搞得大家都很尴尬的。其实经理种种像巴东煌这种,表面是君子,背地里却是坏事干尽的人,虽然不能说是比比皆是,但却也不是只有巴东煌一个人,比他还坏的人也不是没有的。”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小乔,你不用专门嘱咐我了,我也知道职场就是一个糟乱肮脏、藏污纳垢的地方,我不会因为自己的洁癖而去跟他们对着干的,一方面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另一方面实际上某种程度上我还在从他们那里获取着某种好处呢。”
    乔玉甄笑了,说:“对啊,傅华,你师兄还指望着巴东煌能帮他解决问题呢。其实我们在这个社会上要不你什么都不去做,能做的就只有同流合污了。你想要跟这种洪流去对抗,除了被他们给湮灭之外,不会有别的下场的。”
    结束了跟乔玉甄的通话之后,傅华心里很长时间都是在别扭着的。虽然他知道巴东煌这种人并不能代表职场上的人都这样,但是这个败类的行径实在太过恶劣,跟他外表展示给公众的形象又反差太大,让他不禁感觉我们现在的用人选拔制度是存在严重的缺陷的,居然被巴东煌这种人钻了空子,不但钻了空子,还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上。
    因为心里别扭,傅华就没有跟贾昊讲他从乔玉甄那里了解到的巴东煌的情况,直到第二天贾昊打来电话追问他。
    贾昊说:“小师弟啊,你究竟从乔玉甄那里问到了巴东煌什么情况了?”
    傅华觉得他是不能跟贾昊讲巴东煌性虐已经心理变态的事情的,讲了的话,恐怕贾昊和于立为了让巴东煌能够帮他们的忙,一定会想办法去迎合巴东煌的,那等于说他在助纣为虐。再说这种事情傅华也觉得说不出口的。
    傅华就说:“乔玉甄也没说什么的,只是说巴东煌挺黏糊她,让她觉得很讨厌的。”
    贾昊说:“再没问到别的吗?”
    傅华说:“没有了。”
    下午,傅华和贾昊于立一起去了最高院,最高院的门禁森严,门口围着一堆因为感觉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的来自全国各地的行行色色的人。
    傅华对此倒也没什么意外的,这年头各种利益矛盾尖锐对立,如果最高院这里能够没有投诉的人,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费了好大得劲,傅华、贾昊和于立才进了巴东煌的庭长办公室。巴东煌还好,并没有显得十分的倨傲,而是站起来跟三人一一握手,神情十分的平和。傅华一直在看着巴东煌的表情,他心里在奇怪这样子一个看上去平和有礼的男人,背地里怎么会是那样一个摧残女人的人呢?他很难将两者的形象统一起来。
    巴东煌跟傅华握手的时候,笑了笑说:“傅经理,我们又见面了,诶,这几天有没有跟小乔聚一聚啊?”
    傅华笑了笑说:“巴教授真是会说笑,都跟您说过了,我跟乔女士之间的往来并不频繁的。”
    巴东煌笑笑说:“别装了,小乔都叫上了,还是往来并不频繁,回头你帮我捎个话给小乔吧,就说什么时间约着大家一起出来聚一聚吧,那次给吕先生接风好像酒喝得并不尽兴的,大家应该在一起好好喝一喝的。”
    傅华心里清楚乔玉甄一定是不会搭理巴东煌的,不过他被贾昊拖来求巴东煌办事,倒也不会上来就直接拒绝巴东煌要他捎话的请求的,就笑了笑说:“行啊,教授,我会把话给你带到的。”
    傅华本意是想说话我可以帮你带到,但是乔玉甄答不答应可不关我什么事了。没想到巴东煌打蛇随棍上,接着说道:“你这件事情我就栽托给你了,如果你没把小乔约出来,我可是不答应啊。”
    傅华心里骂了一句巴东煌混蛋,心说你答不答应关我屁事啊,不过到这份上他也不能不继续敷衍下去了,就笑了笑说:“行啊,教授,我尽量争取就是了。”
    握手寒暄完之后,巴东煌把三人让到了沙发那里,茶几上摆了一套喝功夫茶的茶具,看上去很精致很讲究的样子。巴东煌坐下来之后,就打开了小电磁炉开始烧水,然后笑着对贾昊说:“贾副行长,你今天算是来着了,我刚搞到了一点普洱茶,品质还不错,可以喝一喝的。”
    贾昊笑了,说:“庭长的普洱肯定差不了。”
    巴东煌似乎对普洱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接着说道:“贾副行长也喜欢喝普洱吗?”
    贾昊笑笑说:“喜欢啊,这种茶是有很多功效的,降血脂降血压,养胃护胃,对我们这些常年有应酬的人来说,喝点普洱是很有好处的。”
    巴东煌笑了起来,说:“看来你对普洱还真是了解的不少啊,那一会我看要看你能不能尝出我这个普洱是一个什么档次的啊。”
    说话间水就开了,巴东煌就拿普洱刀开始从茶饼上解茶,他手法熟练的把茶刀从茶饼侧面沿边缘插入,稍用点力,把茶刀再往茶饼里推进去些,这样不会把茶饼撬的很散碎,再向上用力,把茶饼撬开剥落,接着再用同样的方法顺着茶叶的间隙,一层一层的撬开,就这样,饼茶就可以慢慢撬散了。
    贾昊笑笑说:“一看巴庭长解茶的这个架势,就知道您是普洱茶行家里手了。”
    巴东煌笑笑说没言语,拿起茶壶,将解下来的茶放入倒了茶壶中,然后注入沸水醒了两遍茶,这才将沸水注入到茶壶中,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给众人面前的茶杯倒上了茶。
    傅华一看茶杯中的茶汤,就知道这个茶绝对是好茶。普洱的汤色是有讲究的,优质的云南普洱茶,泡出的茶汤红浓明亮,具金圈,就是汤上面看起来有油珠形的膜。质次的,茶汤红而不浓,欠明亮,往往还会有尘埃物质悬浮其中,有的甚至发黑、发乌。
    再拿起茶杯一嗅,沉香浓郁,气感很强,更让人感觉到这个普洱的不凡。喝到嘴里,滋味浓醇、滑顺、润喉、回甘,舌根生津。一小杯喝完之后,巴东煌看了看三人,笑了笑说:“怎么样,喝出这是什么档次的茶来了吗?”
    贾昊笑笑说:“很好的茶,我估计市面上这种茶每斤最少也要上万元才能买到的。”
    傅华对普洱的价位都是没有什么研究,听贾昊这么一说,不由得就有点咋舌,市面上别的茶好的也就几千快撑死了,这个要上万,这是喝茶呢,还是喝钱呢?这么昂贵有必要吗?
    虽然喝起来口感是很不错的,但是傅华仍然认为这茶贵得有点太离谱了。
    可是令傅华更没想到的是,巴东煌居然冲着贾昊摇了摇头,笑了笑说:“贾副行长,每斤上万还远不能够表达出这种茶的好处的。诶,于董,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见多识广,你来给这个普洱定定位好不好?”
    于立笑了笑说:“其实我大老粗一个,对普洱只会喝,不会品的。不过既然巴庭长说每斤上万还不够,那就是每斤上十万了。巴庭长您有档次啊。”
    能让于立这种暴发户感觉有档次,说明巴东煌喝这种每斤上十万的茶叶确实是很令人惊讶的。试想对一个嗜茶的人来说,一斤茶很短时间就会喝完的。而十万块却是一个好一点的白领一年的收入。
    傅华觉得于立这个说法应该符合巴东煌这个茶的价位了,哪知道巴东煌还是摇了摇头,看着傅华笑笑说:“傅经理是天都生产分部搞接待出身的,向来对普洱茶应该是有研究的才对,你说一下这是什么价位的茶啊?”
    傅华这个时候才明白巴东煌亲手泡茶给他们喝,不单是因为这个茶好,还有一种炫耀的意味在其中,看来这茶一定是贵的吓死人了。
    傅华心中就觉得巴东煌浅薄了,不炫耀是一种贵族才具有的一种高贵的品质,那些西方社会里面的贵族往往都是拿着很贵重的东西不当一回事的。而只有那种像于立这种煤老板一样的暴发户才会故意向别人宣示他使用的东西是多么昂贵的。
    傅华本来觉得巴东煌是受过很深的教育,名教授,最高院的民庭庭长,大法官,就算他身上没有贵族的气质,起码也不会跟于立一样像暴发户,哪知道这家伙比于立还像暴发户。
    傅华并不想去迎合巴东煌这种想炫耀的心理,就笑了笑说:“庭长真是错说了,实际上我喝过的普洱都还没有一斤上千的,您这茶喝起来是不错,但是跟我喝的那种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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