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了,说:“汤言,你不赶我,我也是要离开的,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呆在一起啊,好了,不打搅了。”
    傅华就离开了,汤曼瞪了一眼汤言,说:“哥,你这么玩有意思吗?你跟傅哥现在是在合作,对他客气一点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汤言冷笑了一下,说:“我跟他合作,笑话,他还没这个资格,我的合作方是海川生产中心,并不是傅华。”
    汤曼说:“行行,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去吧”。
    汤曼说完,站起来就要离开,汤言说:“你去哪?”
    汤曼说:“我在这看着你就有气,我回房间。”
    汤言说:“先别走,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汤曼气嘟嘟的坐了下来,说:“有话快说。”
    汤言说:“小曼,你别耍小孩子脾气。哥要跟你说正经事。”
    汤曼说:“好了,要说就赶紧说,我听着呢。”
    汤言苦笑了一下,说:“小曼啊,你别这样子好不好?哥这一次的谈判并不轻松,虽然我事先找了方达集团的总吕纪跟这里的总经理打了招呼,但是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帮家伙一来就给我来了一个工人围堵的闹剧,他们这是在给我一个警告啊,警告我说如果谈判达不到他们的满意,这种围堵的把戏还是会上演的。”
    汤曼虽然任性,却也是跟汤言兄妹同心的,看这时的汤言神情凝重,不再像刚才那么轻松自在了,她很少能看到汤言这个样子,便知道这一次的海川之行并不像原来预想的那么轻松,她也严肃了起来,说:“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汤言点了点头,说:“小曼啊,可能你从来没接触过这些,还不懂这里面对手跟你玩的猫腻。他们这是在跟我玩黑白脸的把戏呢,生产中心扮白脸,工人扮黑脸。工人们来跟我闹一下,生产中心就可以跟我说安抚不了工人,从而逼我抬高对价。”
    汤曼说:“那怎么办啊?诶,哥,既然你已经找过方达集团的董事长,那就再找一次好了,让他命令这里的总经理不要再玩这种把戏了。”
    汤言笑了,说:“你啊,真是太幼稚了。他们为什么跟我玩这一招啊,不就是因为他们觉得如果直接跟我冲突会得罪吕纪,所以才让工人们来闹我吗?他们玩这个就是为了应付总的。”
    汤曼愣了一下,说:“是这样啊,这帮家伙也太阴险了吧?”
    汤言笑了,说:“我的好妹妹啊,这种把戏还是很低级的,真正阴险的你还没见过呢。我跟你说这些呢,是想告诉你海川人对我们兄妹并不友善,你脑子里面要多根弦,小心被他们害到。”
    汤曼说:“好了,我会小心的了。”
    汤言说:“再是我们现在跟傅华并不是一个阵营的,而是对立的,你不要老是跟他黏糊在一起,别让他从你这里套取我这边的情报。”
    如果是以前,汤曼一定会反驳汤言说他对傅华有成见,但是刚刚经历了工人们的围堵,又被汤言渲染了一番海川存在的风险,汤曼此刻的心是跟汤言在同一立场上的,便很乖巧地说:“我知道了哥,我会注意的。”
    汤言说:“再是,如果你想游玩海川,以后专门找机会来吧,这一次就不要了。海川重机在海川是一个大厂,工人很多,现在又处于一个停产放假的状态,很难保不会在街头遇到你。这帮家伙并没有什么素质,看到你说不定会对你不利的。真要发生什么事情,我回去跟爸不好交代,所以你尽量还是少出去玩比较好。”
    汤曼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汤言看着再没什么事情交代了,这才放汤曼回房间休息了。
    傅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金达的接风洗尘宴晚上才举行,从现在到晚上的这段时间就没有了其他安排,傅华也懒得去跟一些熟悉的人应酬,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郑莉报了平安,然后去睡觉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敲门,爬起来从猫眼里往外看去,傅华不禁愣了一下,金达一个人在外面站着呢。
    自从上次在海川跟金达翻脸,傅华就再没跟金达有过什么交流,此刻金达自己找上门来,傅华倒不好拒而不见,毕竟他们还是上下级关系,也许金达是为了工作过来的呢。他开了门,说:“金总经理,您有事找我?”
    金达笑了笑说:“不要叫我总经理,我今天是以你朋友身份来见你的,怎么不想请我进去啊?”
    傅华迟疑了一下,金达已经自降身份,以他的朋友自居,这是一种主动求和的表示,他如果不让金达进门,倒显得他没有了风度,于是傅华就让开半边,让金达进了门。
    进了门之后,金达自己就去沙发那里坐了下来,傅华关上了门,做到了另一个沙发哪里坐下,有点疑惑的看着金达,他搞不明白这个以朋友身份出现的金达的来意,这家伙是想求和呢,还是又有什么事情需要让他去办了。
    金达笑了笑说:“看你这个样子好像才刚睡醒,挺自在啊。”
    傅华笑了笑:“上午没事,就睡了一会儿。金总经理您找我有事?”
    金达笑了,说:“不要称呼我金总经理了,跟你说了,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
    金达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了五叠百元大钞,放到了傅华面前,说:“这钱本来可以直接打给你,但我想当面跟你表示一下谢意,所以专门给你送来了。”
    傅华笑了笑说:“金总经理,您这就太客气了,没必要的。”
    金达说:“傅华,我觉得有这个必要。这段时间我想了一下我们认识和交往的过程,从经理人培训中心到你离婚,再到现在我们闹得这么僵,这期间每一次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你都尽全力帮了我。我真的欠你一声谢谢的。”
    傅华被说得有点尴尬了,说:“金总经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别放在心上了。”
    金达说:“傅华,你先别插嘴,听我说完好吗?”
    傅华看了一眼金达,金达的表情很严肃,像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就没说什么,让金达继续说下去。
    金达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欠你的不止一声谢谢,作为朋友的金达是很不够意思的,甚至连听完你提醒我的话的度量都没有。傅华,你有没有在心中觉得做了总经理的金达自我膨胀的厉害啊?”
    傅华笑着摇了摇头,说:“也没有了。”
    金达笑了,说:“你别否认了,自从我没听完你跟我说的云龙公司的事情之后,除了工作必须要求的之外,你就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了。”
    傅华笑了,看来今天金达是想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了,他也就不好在遮遮掩掩了,便说道:“好吧,我承认当时我是很生你的气,我觉得你忘记了你做这个总经理之前一直坚持的东西了。你现在还能记得你在生产中心经理级会议上跟徐正吵起来的那件事情吗?”
    金达笑了,说:“那怎么能忘,我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才被打发到天都去读书的。”
    傅华说:“事情可能你并没有忘记,但是你身上那种坚持原则的精神哪去了?你现在坐到了徐正的位子上了,是不是人也变成了跟徐正一样了?”
    金达愣了一下,他并不想被认为是徐正一样的人,便说:“我跟徐正还是不一样的吧?我跟他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起码我不像他那么贪腐。”
    傅华看了金达一眼,说:“也许你们并不完全一样,但是你现在的跋扈,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不就跟当初的徐正是一样的吗?”
    金达这下子不说话了,某种程度上尤其是在云龙公司这件事情上,他的做法跟徐正并无二致。
    沉默了一会儿,金达说:“傅华,我承认在云龙公司这件事情上,我是做错了,当初我是应该多听听你的意见的。不过我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傅华笑了,说:“你可不要跟我说你付出的代价是你没能接任主管。”
    傅华的话一下子就说中了金达心中所想,他确实认为他没能接任主管,对他来说是为云龙公司事件付出的代价。
    金达尴尬的笑了笑,说:“也不完全是了。”
    看到金达言不由衷的那个样子,傅华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这还是当初那个倔强的讲原则的金达吗?怎么今天他想到的还是他在争权夺利方面的损失啊,权利对一个人的侵蚀竟然如此的厉害,竟然让他一点反省的能力都没有了。
    傅华忽然有些无趣,对一个没有反省能力的人你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没用,他就失去了跟金达交谈的兴趣了,就把桌上五万块钱收了起来,笑了笑说:“金总经理,你还我的钱我已经收下了,你的道谢我也接受,是不是我们就这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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