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鱼秀眉不悦的一紧,“那你还亲我,这不是耍流氓吗?”
    听到耍流氓这三个字,舒染澈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被人在酒里下了药,扑到我身上搂着我就亲,你那行为就不是耍流氓吗?”
    席沉鱼理直气壮的解释道:“就算是这样,我那也是因为喜欢你,你说你不喜欢我,那你凭什么亲我?”
    舒染澈被席沉鱼的歪理邪说搞晕了。
    “你说你喜欢我就亲我,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席沉鱼指着舒染澈,“那你不喜欢我还亲我,你才是真流氓,你占我便宜!”
    舒染澈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你简直胡搅蛮缠!”
    席沉鱼嘴角一斜,“你说我胡搅蛮缠那就是吧。”
    “一说你你还来劲了,破罐子破摔了是吧?”舒染澈咬紧牙关。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席沉鱼和舒染澈一同转头往门口望去,看到江逸晨神情慌张的站在门口。
    在看到衣衫不整浑身湿透的席沉鱼还有和席沉鱼相对而立站在窗口的舒染澈,江逸晨惊诧的瞪大眼睛。
    舒染澈望着席沉鱼的眼神明显写满愤怒,江逸晨立刻解开身上的披风遮住了席沉鱼的身子,随后将席沉鱼藏在身后冷凝着舒染澈。
    “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江逸晨接到酒楼掌柜派人传来的消息,说席沉鱼被罗维缠住了有危险,江逸晨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结果没看到罗维反而看到了舒染澈。
    舒染澈并未答话。
    席沉鱼拉住江逸晨的手臂,“逸晨哥哥,跟他没有关系,是那个罗维……罗维灌我喝酒给我的酒里下药,是他救了我。”
    江逸晨幽井般的深眸,细亮的光突然一缩,拳头紧紧的握着,“他会那么好心?”
    舒染澈也不想做过多解释,既然江逸晨已经来了,此刻舒染澈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就转过身去往门口走去。
    “舒二公子。”
    江逸晨的声音沉钝。
    舒染澈停住了脚步。
    江逸晨将披风给席沉鱼系好,又关好了窗子,随后踱步走到了舒染澈面前。
    “舒二公子,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出去谈,好吗?”
    舒染澈没有答话,和江逸晨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房间,江逸晨将门带好,两个人一起走到了四楼的围栏外。
    夜色深寒,寒风刺骨呼啸。
    江逸晨深呼了一口气,在空气中凝成了一团白色的呵气,随即融化掉。
    “你想说什么?”舒染澈冷声问道。
    “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江逸晨继续问道。
    “你来晚了。”舒染澈声音深沉。
    “我现在在问舒二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江逸晨的声音又升高了一些。
    “吃饭。”舒染澈回答道。
    “罗维呢?”
    “走了,要是等你过来,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应该赶紧带她离开这里,酒楼里龙蛇混杂,她早晚要吃亏。”
    江逸晨冷笑一声,“你不是就想看到她生活在痛苦之中吗?”
    舒染澈倒吸了一口凉气,“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她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该回去了。”
    月光将两个丰神俊逸的男子的背影拉长。
    “放过她吧,算我求你。”江逸晨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悲伤恳切。
    舒染澈顿了顿回应道:“我以后不会再针对她了,如果你喜欢她,那你就照顾好她,带她离开这里。”
    “我早就跟她说过要带她离开,可是她不肯,说想要自食其力过日子,说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舒染澈点了点头,“这是你们俩的事,和我无关,你没有必要告诉我。”
    江逸晨叹了口气,“小鱼好像很在意你的看法,她很希望得到你的原谅,希望你不再恨她。”
    舒染澈咬紧牙关,“我恨的是他的叔叔,他叔叔是杀死我妹妹的凶手。”
    “但是小鱼却因此受到了牵连,你也看到她有多惨了吧?”
    “不过就是在酒楼里帮工而已,小清失去的可是一条命。”
    “三年前舒家把她送到什么地方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舒染澈当然记得父亲派人将她送进了艳春楼,那种地方只要有清白姑娘被送进去了基本上就没什么好下场了。
    江逸晨皱眉,“舒二公子就没有想过当年舒家将她送到那种地方,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是你把她弄出去的吗?”
    江逸晨摇了摇头,“三年前的我什么都不是,而舒家的势力如日中天,你父亲下令将小鱼带到艳春楼为妓,非死不得出,你觉得那里的老鸨怎么敢违背威武大将军的命令轻易把人放出来?”
    舒染澈脸色阴骛沉敛。
    “当年小鱼被送到那里,老鸨逼着她接客,她不接老鸨就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她,打的她浑身是伤,后来老鸨没办法了就将她扔进了一个嫖客的房间,她为了保全清白,打开窗子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
    江逸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舒染澈的心也跟着停顿了一下,搭在围栏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围栏。
    “这些事情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舒染澈咬紧牙关。
    “老鸨将满身是血的她带回来,大夫看完之后说人不行了,老鸨就派人将奄奄一息的她扔在了后巷。”江逸晨叹息着说道。
    舒染澈眼中的光越来越暗。
    “我把她捡了回去,因为那段时间我刚通过了科举考试要去外地任职,只能将她伤重的她留在京城,她是昏迷了一个多月之后才醒过来的,醒来之后就忘记了艳春楼那段残酷不堪的记忆,之后为了掩人耳目,就始终在这家酒楼里帮工,一待就是三年。”
    江逸晨说到这里,舒染澈终于明白了,为何在他提起艳春楼的时候她会无动于衷毫无反应,并不是因为她在装,而是因为缺失了这部分的记忆。
    跳楼……
    差点死掉……
    失去记忆……
    那一定是一段很残酷的记忆。
    “有句话说得好,祸不及妻儿,席大哥将小鱼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养大,比说到现在这件事情仍旧没有定论,席大哥是死了,可在程序上他并没有认罪,就算你妹妹真的是席大哥杀的,杀人的人又不是小鱼,你们舒家为何要对一个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子这么残忍?”江逸晨越说情绪就越激动,因为当时真实的经历过。
    江逸晨握紧了拳头,“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将浑身冰冷的小鱼从艳春楼门前抱起来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舒染澈转过身子双眼猩红一片,气息明显有些紊乱,“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那你呢,你认为她应该好好在艳春楼那种地方听天由命的做着皮肉生意,直到老直到死,是这样吗?”江逸晨步步紧逼。
    江逸晨抬头望向深蓝色的天际,“就算她真的做错什么事,欠你们舒家的也已经还清了,而且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听到这里,舒染澈没有说话。
    “最让我庆幸的事,她人生中那段最黑暗的记忆,她都已经忘记了,如今的小鱼,仍旧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鱼,我希望她的世界一片纯净,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那段记忆,不要想起她在艳春楼遭受的一切苦难。”
    江逸晨顿了顿,“坦率的跟你讲,大夫说她不能再受到什么巨大的创伤和刺激,舒家是给她伤害最深的人,只要你能离她远一点儿,或许她真的可以一辈子都再也想不起艳春楼的事,这样她还能过得快乐一些,她现在才只有十六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只要你们舒家肯放过她,往后我娶了她,她应该可以过得很幸福。”
    此刻舒染澈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点了点头,“好。”
    得知真相的舒染澈心情更加凌乱了。
    她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忘记了。
    有些事情,忘记或许会比记得快乐一些吧。
    舒染澈的手颤得厉害,心绷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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