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年前,安归教遭遇重创,在草原人的穷追不舍下,残余分子好像丧家之犬那样,逃到了喜马拉雅山上,靠着老天爷的怜悯,坚强的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历朝历代嚣张不已的安归教老实了,却又多了一个邪教组织:杀破狼。
    杀破狼刚成立之初,是一个组织,宗旨就是把安归教传承下去,要像七杀、破军、贪狼三颗星那样,集智慧、武力、血性为一体,继续秉承凌玉公主光复楼兰的伟大使命。
    不过随着杀破狼的逐渐壮大,就像一个家庭里兄弟们多了后,都得分家过日子那样,杀破狼慢慢割裂成了三个部门,分别以七杀、破军、贪狼而命名。
    一个组织,割裂成了三个独立却又紧密相联的三个组织,他们的首领也分别以杀手、军师和狼主命名。
    杀破狼三部成立六百年到现在,三个部门始终都是相互合作,相互扶持的,就像分家过日子的亲兄弟那样,虽然不在一起吃喝住了,可大家还是一个爹的孩子。
    杀破狼,是自己人。
    包括银金花在内的佷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在看到‘及时’赶来,救下陈果果还残杀自己两个手下的人,原来是‘兄弟组织’后,银金花这才很愤怒,问沈银冰为什么要这样做。
    冰雪聪明的沈狼主,这会儿却变成了好傻好天真的模样,反问什么为什么。
    “我们杀破狼三部,从存在那天开始,就是同进共退的,亲如一家人。”
    银金花死死盯着沈银冰,看样子被她装傻卖呆的样子给气的不清,要不是顾忌那边有太多微冲,她肯定会厉啸着扑上去,把这死丫头撕个粉碎,而不是在这儿大费口舌的解释:“可你,却为了救敌人,而残杀自己兄弟,这是为什么?”
    不等沈银冰回答,银金花又说:“还有,沈狼主你更是受过‘七仙迎客’的尊贵客人,你本身就肩负着领导杀破狼三部,重建安归教的伟大使命。这一点,难道你忘了?”
    “我没有忘,我记性一般都很不错的。”
    沈银冰轻笑一声,缓步前行:“不过我想更正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里,一两点错误。”
    随着沈银冰好像仙子凌波微步般的前行,守护在她身边的黑衣人们,纷纷向两旁走开,看起来就像她在踏波劈浪那样,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第一,我从没有把你们当做是兄弟。因为你们也从没有为我这个‘兄弟’,做过兄弟该做的事。在我眼里,只要感觉对我有威胁的人,都是敌人。很不幸,我从你们身上就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沈银冰走到前面后,看向了此时双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果果,淡淡说道:“第二,她不是敌人,她是安归教的安归王。严格的说起来,她也是我们杀破狼三部,与安归教共同的王。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因为我知道杀破狼三部,从来都是自视为安归教教众的。”
    “她是安归王,不是敌人,可你却要对我贪狼承认了的王者下毒手,我贪狼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
    沈银冰说着,抬手轻轻拢了下垂在眼前的一缕发丝,轻笑一声:“呵呵,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银金花狠狠瞪着沈银冰,片刻后才冷笑着叉开了话题:“沈银冰,你今晚来这儿做什么?”
    沈银冰抬手,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洒脱样子,声音却有些发嗲:“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从来没有谁管我,包括神朝天府。你,又凭什么多问?”
    银金花继续冷笑:“哼哼,你也是为了河底古墓来的吧?”
    “说实话,我对那个地方很感兴趣。”
    沈银冰实话实说:“如果可以,我想把那儿当做我的避暑行宫。”
    “把破军数代人才找到的地方,当你的避暑行宫?呵呵,沈银冰,你好大的口气。行,如果你真想的话,那就来吧!”
    银金花阴森森一笑,转身要走时,却听沈银冰问道:“还有两件事。”
    银金花身形一顿:“什么事?”
    “一个小时前,你从车上带下来的那个口袋里,装的是人吧?那是谁?”
    沈银冰微笑着,很有礼貌的说:“另外就是,我想知道解红颜现在是死,还是活。”
    “无可奉告。还是那句话,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
    银金花说完,身形一闪,好像一道青烟那样,飘然消失在了厂房内。
    郝连偃月枪口朝下,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沈总,要不要跟上?”
    “其实,我对那地方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更何况--”
    沈银冰说着,看向了陈果果。
    陈果果这时候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侧卧的身子蜷缩着,双手抱着肚子,紧咬着牙关,鼻子里发出若有若无的申银声。
    “我去看看。”
    郝连偃月把微冲递给了旁边的人,快步走了过去。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郝连偃月可没有因为陈果果当下好像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敢冒然去动她,而是先打招呼:“陈果果,我是郝连偃月,现在我要帮你看看,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就点一下头。”
    片刻后,陈果果缓缓点了点头。
    郝连偃月这才蹲了下来,小心的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怀中,又拿出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你怎么了?”
    “孩、孩子……”
    陈果果依旧紧闭着双眼,嘴唇不住的哆嗦,双手捂着肚子。
    “孩子?”
    郝连偃月一愣,随即猛地明白了过来,抬头叫道:“刘培黎,你过来一下!”
    大家都知道,现在有几个钱的大老板,身边除了有保镖跟随外,还会雇请专门的私人医生。
    沈银冰不是大老板,因为‘大老板’这个称呼,已经远远不够形容她有多么的富有,别的不说,单说她在岭南时,送给高飞、陈果果的那箱子结婚贺礼吧,也要比许多大老板的家业多很多。
    再加上她身边都是些舞刀弄枪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随军医生’呢?
    刘培黎,就是她的‘御用太医’,医术当然比不上莫邪征东,不过也是很牛比的一个人了。
    得到郝连偃月的召唤后,刘培黎马上就走过去,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搭在了陈果果左手腕的脉门上,皱眉凝神片刻后,才低声说:“动了胎气,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失血现象,需要马上服用安胎药,或者注射黄体酮(一种安胎药)。”
    顿了顿,他又说:“最好是马上,要不然会出现意外,危急到她本身,与胎儿。”
    “郝连,刘培黎,你们马上带几个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去医院。”
    不等郝连偃月说什么,沈银冰的声音就从刘培黎身后响起:“刘培黎,你必须得保证她们母子的安全,要不然就别回来了。”
    “是,肯定完成任务!”
    刘培黎低声答应着,站起身说:“我需要临时担架!”
    他的话音未落,宋承钢就带人冲进了厂房内,几分钟再跑出来时,已经多了一副临时担架。
    在刘培黎的指导下,两个保镖协同郝连偃月把陈果果小心抬上了担架,架起来正要跑时,陈果果睁开了眼,看着沈银冰,哑声说道:“谢、谢谢你,我、我欠你一份情。”
    “那你最好是别忘记,我随时都会让你偿还的。”
    沈银冰淡淡的回答。
    陈果果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郝连偃月等人护着担架,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望着车子消失的地方,沈银冰看了十几秒后,忽然问韩家骏:“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必要对她这样好?”
    “我没--”
    韩家骏一愣,正要说他可没有这样觉得时,沈银冰又自言自语似的说:“其实,掌控了陈果果,就相当于掌控了他。呵呵,陈果果,跟他的孩子在我手中,他能不乖乖的听话吗?”
    狼主英明!
    这四个字还在韩家骏嘴边打转时,沈银冰忽然又说:“我要是怀孕了,决不会出来乱跑的。”
    其实高飞也不想陈果果出来乱跑。
    可那个骄傲无比的娘们,却以为啥事离了她之后,都做不成,所以才坚持参与今晚的行动。
    根据高飞的行动计划,铁屠、叶心伤俩人,负责过河后的向西几公里,陈果果负责桥东两公里之外,而他本人,则密切注视罗口浮桥周遭的动静。
    根据解红颜的感觉,与铁屠根据星象而判断出的地理位置,那个神秘的河底古墓,就在浮桥左右两公里之内。
    绑走解红颜的人,要想去河底古墓,差不多会通过罗口浮桥的。
    只是他没想到,人家没有走浮桥,而是从距离浮桥向东大约20公里处的大桥上过河,沿着河堤公路一路向西,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厂房处。
    原来,那座废弃的厂房中,才隐藏着走进河底古墓的暗道。
    银金花等人的车子一停下,就被陈果果注意到了,然后她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只是,还没有等她搞清楚咋回事,就被银金花发现了。
    由此可以看出,银金花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然也不会发觉蔵在暗中出陈果果。
    然后,接下来陈果果就悲摧了。
    幸好,沈银冰忽然神兵天将的出现,直接用微冲把银金花吓跑了,这才算是救了她。
    深夜中响起的枪声,高飞自然听到了,也看到那边影影绰绰的好多人。
    他很担心陈果果,想尽快的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白衣长老却是他拼命都扳不倒的拦路石。
    所以,高飞当前只能选择忽略陈果果,凝神来对付白衣长老。
    同时呢,他不但为陈果果担心,也为铁屠、叶心伤俩人担心。
    因为到目前为止,本该早点赶来的两个人,始终没有踪影。
    就算是用脚丫子去猜,高飞也知道他们遇到敌人了:在他们算计敌人时,人家也在算计他们,并布置了专门的人手,阻止他们去增援陈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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