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玲并不认识尤里,可是他丢在地上的巴雷特重狙,却让她触目惊心。
    就是这一柄巴雷特,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战友。
    尤其猎豹小队的队员,更是无数人丧生在这一柄重狙之上。
    那神出鬼没的身形,近乎枪决式的狙击,让特种小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这个魔鬼已经把杀人,变成了艺术一般的享受。
    无数特种队员前赴后继,想和他拼命。
    可是他闪电一般的移动速度,神乎其神的杀戮技巧,让无数队员的拼命,变成了送命。
    可以说,光这样一个魔鬼,就死死地压住了整个猎豹小队,就连队长黄志平都丧生在他的手中。
    可是现在,这个强大得让人绝望的魔鬼,就这么死了。
    他令人心惊胆战的巴雷特,也成了没用的烧火棍。
    看着重伤却一脸玩世不恭的杨飞,陈瑞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良久良久,陈瑞玲方才做梦似的伸手去摸杨飞的脸。
    “杨飞,你怎么做到的?刚才枪声停了,我以为你……”
    杨飞喂喂连声:“我警告你啊,你别趁着我动不了,吃我豆腐。”
    陈瑞玲呸了一声:“姐看你受伤了可怜,好心照顾你。”
    她说着,把杨飞扶了起来,也不管杨飞愿不愿意,就把他背在了背上。
    杨飞大惊,用力挣扎:“放我下来,我还不至于赖在你的身上。”
    陈瑞玲拍了一下他的皮股,声音强硬,却带着笑意。
    “给我老实点,你现在可是伤员,战友之间命都可以换,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事实上,陈瑞玲也是伤员。
    她的肩膀也中了弹,不过普通小口径步枪的子弹穿透,和巴雷特重狙的子弹,可是两回事。
    陈瑞玲还能行动,然而杨飞却已经无法动弹了。
    杨飞只觉得陈瑞玲温软的背,背着挺舒服。
    这丫头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一股舒肤佳香皂的香水味,清清爽爽的,特别好闻。
    陈瑞玲感觉到他宽厚的胸脯,压在自己的背上,虽然伤口剧痛,心中却些甜甜的味道。
    事实上,照顾杨飞,其他的二个木兰队员也可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陈瑞玲就是不愿意让其他女孩背着他。
    三个女兵护卫着两人,一起下了丘陵。
    木兰小队和猎豹小队混在一起,追击溃败的三头犬雇佣兵去了。
    杨飞四人,跟在大部队的身后,一路紧随。
    就在此时,公共通讯频道中,传来了狂刀粗野的声音。
    “教官,我们来了,现在漠谷一东十公里外,请你指示。”
    杨飞大喜过望,骂骂咧咧。
    “特么的,你们总算来了,狙击手尤里已经被我解决了。”
    “人质在漠谷之中,你们立即前往救援。”
    “我警告你,商队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咱们的任务就失败了,立即行动!”
    狂刀吓了一跳,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姥姥个烂毛笔不开花,你竟然杀了尤里,次奥,这么生猛。”
    杨飞哼了一声,洋洋得意。
    “当然,你也不看看哥什么风度,什么气质?”
    “上次让他跑了,这一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狂刀听出了杨飞中气不足。
    “教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杨飞呸了一声:“杀这样一个小爬虫,哥还用得着受伤吗?”
    “次奥,废话少说,赶快行动!”
    陈瑞玲见他一边疼得冷汗淋漓,一边还自吹自擂,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飞,我真是服了你,都这样了还吹呢。”
    杨飞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故作高深。
    “小丫头不懂别瞎咧咧,我可是004炊事班的主心骨。”
    “我受伤的消息要是传扬开了,会影响大伙儿的士气,懂吗?”
    陈瑞玲呸了一声,却也将信将疑,四人一起向前走去。
    杨飞趴在陈瑞玲的背上调息了一会儿,便溜了下来。
    陈瑞玲吃惊地发现,这家伙只休息了短短半个时辰,便神采奕奕,行动如常。
    这个妖孽!
    漠谷以东一公里处,狂刀一帮炊事兵蛇形兔伏,悄悄接近漠谷。
    漠谷是个葫芦形的山口,易守难攻。
    没有摸清情况,狂刀也不能贸然行动。
    不多时,负责侦查地形的范易,向狂刀报告。
    “狂刀,漠谷后边有小路,已经可以确认,麻鹰的武装势力,的确就驻扎其中。”
    “而被劫持的商队,关押在山谷西边的石窟中。”
    狂刀点了点头,瞬间做出了临时作战计划。
    他把长风小队编成两只小分队,第一支小分队由自己率领,从正面突破。
    而第二支小分队由范易率领,从山后小道摸进去,前后夹击。
    因为担心麻匪狗急跳墙,伤害人质。
    所以狂刀决定偷营,在敌人发现之前,绝不开枪。
    夜色之下,狂刀带头,三剑和汪维等七八个人随后,偷偷向漠谷摸了过去。
    葫芦口左右两边,已经修筑了工事。
    敌人用大石头砌成了一个弧形的工事,分别有两挺重机枪夹着。
    每个工事里面,有三个麻匪守着。
    狂刀向三剑挥了挥手,示意他和自己同时行动,先拔掉两个暗堡。
    两人都趴在地上,一左一右,向暗堡移动,仿佛两只悄悄接近猎物的豹子。
    左边暗堡中,三个士兵听着远处激烈的枪声,都惴惴不安。
    其中一个穿着皮坎肩的家伙,叽里呱啦地不知道说着哪一国的方言,神情十分恐惧。
    狂刀撇嘴冷笑,腰脊弓起,全身蜷缩成一团。
    他精元之气在体内急速流动,然后猛地向前一窜。
    这一窜,像极了猛虎过山涧。
    工事内的三个家伙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狂刀就越过了工事,到了三人的头顶。
    三人只觉得头顶呼地一声,顿时大吃一惊。
    两人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一人却拔出了军刺。
    狂刀两手齐出,扼住了其中两人的咽喉,喀啦一声,捏碎了两人的喉结。
    与此同时,手持军刺的那人猛地扑了上来。
    狂刀的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掉转那人的军刺,猛地刺入他的心脏位置。
    那人张开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却被狂刀一把捂住。
    那人的身子胡乱地扭动着,终于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再也不动了。
    在狂刀发动突袭的时候,三剑也同一时间发动了突击。
    他身形展动,猛地跳入了工事之中。
    三剑手中的三棱军刺犹如毒蛇,咻咻咻寒光挥洒。
    三个麻匪还保持着慌乱、惶恐的神情,身子却已经僵立不动。
    半晌,三人的喉咙位置,出现了一抹淡红。
    那淡红变成了深红,最后噗地一声,飙出血箭来,染红了工事内的石头和重机枪。
    三剑把三棱军刺当做长剑使,“刺字决”用得出神入化,瞬间之内就杀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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