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
    几个人一听有所怀疑。
    又有一个富少问道:“林兄弟,不知道你家在何处发展,家里有几间公司啊?”
    林寒笑了笑,“我是江北省江州人,家里没有公司,就我父亲开着一间古玩店。”
    一听这话,桌子上的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戏谑。
    他们本以为林寒这身穿着,还有可能是一个行事低调的富家子弟,现在看来,他们都想多了!
    郑坤更是冷笑一声,“林兄弟可真是厉害,一个大学生就追到了我们的羊城明珠,让我们这些人都自愧不如啊!”
    他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在讥讽林寒。
    确实,看这小子穿着打扮,的的确确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无疑了。一想到自己这些个豪门阔少,追求叶灵儿多年无果,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捷足先登,怎能不让他们愤懑,又怎么能不让他们对林寒产生敌意。
    特别是郑坤。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位郑家嫡子,曾经不止一次追求过叶灵儿,他还有另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就是东南省三大家族最后一家,东南龙头吴家的吴云飞!
    这两人谁都不服谁,为了叶灵儿,不知道打了多少架。
    后来再得知叶家要将灵儿许配给蓝河之后,两个人就都死心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家世不如蓝家,而自己这两人,更加比不上蓝家那位嫡子。
    可当听说东海蓝家覆灭之后,他们又重新拾起了争夺叶灵儿的决心,却不想半路又杀出两个程咬金来。
    甚至其中一个已经和叶灵儿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若是输给那位传说中的花家三少爷,郑坤还心服口服,可要是输给这么个穷逼大学生,他倒真是想在这里找回场子!
    几个富家大少相互在谈论着,像是无视林寒一样把他给晾在了一边。
    而另一边的女生们,听到林寒确实是一个大学生后,纷纷失去了兴趣,自顾自地聊起八卦名牌和化妆品起来。
    “对了王少,下个月你们家的企业就要上市了吧?这一下你家的家产不知道要翻多少倍了。”郑坤这个时候提到。
    那个王家少爷看似自谦地笑道:“我家那就是小打小闹,哪赶得上魏言他们家,如今的净资产都已经十几个亿了。上个月我还刚看到他买了一辆布兰迪威龙呢!”
    名为魏言的青年穿了一身蓝色的休闲西服,是一件国际上著名的奢侈品牌。
    他听到这话,摆摆手笑道:“我这算个屁啊,还是你郑大少爷厉害,我都听我爹说了,郑哥你马上就要接管你们郑家的珠宝生意,以后我们要叫你郑老板了!”
    “想来我们郑老板的珠宝生意规模很大吧!哈哈哈!”
    郑坤笑道:“别取笑了我,我那个破公司算什么生意,不过就是百来号人,学校最差的,也就是东海大学的大学生了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郑坤的话引起一堂哄笑。
    那些个富家千金,也在以手掩嘴地娇笑着,笑声里也丝毫不掩饰对林寒的轻视。而叶灵儿却怒着美眸瞪着郑坤。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郑坤也在这里,若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会带林寒过来。
    这些话,明显是说给林寒听得,但林寒只当是犬吠,根本不为所动。
    郑坤看了林寒一眼,本以为被围在中间的林寒听了这些话后,会自惭形秽,最起码也要如坐针毡。
    却没想到这个大学生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端着酒杯品着酒,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郑坤莫名升起一股恼意。
    林寒之所以如此低调,也不说话,就是为了避免麻烦。这些人毕竟都是灵儿的朋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想着在这里平平静静地坐到最后,等待结束就可以了。
    “咦,林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啊?”
    这个时候,郑坤看似有意无意地提到。
    他故作惊讶地看着林寒酒杯,讶异道:“原来林兄弟喜欢喝酒啊,你怎么不早说,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让兄弟几个陪陪你啊。”
    旁边的魏言却嗤笑一声。
    “呵呵,我魏言可从来不跟不懂酒的人喝酒,小子,珍惜这次机会吧,你手中的那杯酒,一两可价值一千块!以后你可没口福喝到这种好酒了!”
    魏言家的就是本地最大的酒品经销商,这次生意宴会上的各色酒品全是魏言带来的。
    此时,林寒将手中刚才抿了几口的酒杯放了下来。
    众人还以为他听到魏言的话后吓得不敢喝了,估计这个穷小子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贵的酒,一时之间受宠若惊,正要再嘲笑几句。
    却没想到林寒淡淡一笑,轻声开口。
    “窖藏的老汾酒吗,单就这杯就得口感和色泽而言,也就是西山省老汾酒厂十多年前窖藏汾酒。市面上卖差不多一千块一两吧,但从酒厂里进货,最多也就三百块一两。跟普通酒品比较或者略胜一筹,但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好酒。”
    此话一出,满桌哗然!
    这个小子,还会品酒?
    想不到一个家境普通的大学生,竟然还对酒文化有研究,看他说的言之凿凿,难不成这些话是真的?
    三百块的酒卖一千块,看来这酒品行业真是暴利啊!
    魏言却怒了,一拍桌子。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就你还会品酒?你确实蒙对了,这是老酒厂的汾酒,不过已经窖藏了三十年以上。就你这么个懵懂无知的大学生,懂什么品酒!”
    林寒却笑着摇摇头,将白色瓷杯的酒倒入玻璃杯中。
    “手工窖藏酒跟工业流水线制成的酒水不同。工业制酒机械过滤完善,因此出来的酒水都是清澈透明的。而窖藏酒则不一样,酒内有杂质,大多带有颜色。十年份的汾酒和三十年份的汾酒色泽更是有天壤之别,年份越高,酒内的杂质在酒瓮中沉淀越多,便更接近于白水的样子。”
    他指着玻璃杯中的酒,平静说道:“这杯酒的酒色明显是很浓的黄褐色,而三十年窖藏的酒水则是微微泛黄,年份更久远一点的,色泽基本上跟普通的白酒无异,只是味道上天差地别。”
    桌子上其他人这么一听,齐齐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杯,发现里面的酒水确实是发黄。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大少,一开始还以为这种颜色不一样的酒就是好酒,现在看来,似乎也就是比其他普通的酒水高一个档次罢了。
    林寒似笑非笑地对着魏言说道:“你这种酒在外地稀有,但在西山省内也算不得什么,因为那一批次的酒足足酿造了近八千坛。骗骗那些有钱无知的土豪倒还可以,遇到真正懂酒的,是绝对不会花一千块一两的冤枉钱的。”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不仅仅因为他精通酒文化,而是因为前世去西山省收购古董时,遇到了一个当地收藏家。
    那个人和林寒臭味相投,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告诉了林寒好多关于汾酒的知识。
    此刻的魏言已经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他当然知道这些酒的真实年份。这种以次充好的做法,是酒品行业通用的手段。
    只是这个叫林寒的小子当面揭穿他,让这些朋友们认为自己拿着劣酒来充当好酒当做生日礼品,直接让他在朋友面前颜面尽失,更是下不来台。
    可偏偏他又没有说辞去狡辩,只能不上不下地干坐着,咬牙切齿瞪着林寒,恨不得将这个人咬碎。
    现在叶灵儿的那些闺蜜也对林寒刮目相看,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懂酒,能把魏言给说得哑口无言。一个个不由得翻起美眸,重新审视着这个青年。
    这个时候,郑坤出来打圆场。
    “想不到林兄弟还很有见识吗,既然这么懂酒,不如来跟兄弟几个喝几杯,让咱们增进一下感情啊。”
    说话的时候,他给周围几个富少使眼色,眼神里只有三个字。
    搞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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