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子越……是何人啊
卓不羁是两天后的午时赶回来的，那时紫九在内殿看着太子妃给小皇孙喂奶。
东宫有三个奶娘，不敢太子妃的奶水足，很多时候她更愿意自己喂。那种母子连心的亲密，又怎肯假手于人。
卓不羁根本等不及宫娥通传就闯了进去，急得跟走水了似的，把太子妃吓得抱着孩子往被子里藏。
他直接走去床前对太子妃说：“你辛苦了！”
太子妃脸上又羞又躁，现在让她说什么好？孩子还吃着奶，衣衫不整不说，紫九和齐兰都在，在人前她是要继续假装跟他并不熟络，还是……
卓不羁在床头坐下，正打算瞧瞧自己的儿子，而身边那两个宫娥实在碍眼，看到他回来居然不知道退出去，没好气地说了句：“你们还不出去！”
紫九有点生气，卸磨杀驴指的是不是他这种人，可恶！
她抬手就想给他一掌，被齐兰卖力拦下了，并拉着她往外走。
太子妃连忙训卓不羁：“那是小九呢！”
卓不羁这才抬头看过去，果然还是那双带着微怒看自己的浅紫九。
他随即起身作揖：“不羁谢过浅小姐救夫人与孩子的恩！”
谢？谢你还赶人！
要不是看在太子妃的面上……
紫九才不走呢！她瞪了卓不羁一眼便随齐兰出去了。
回到屋里，紫九只能百无聊赖地玩弄笔墨，但她不会画丹青，也就是写写字打发时间罢了。
易岚昨日便已离去，说是替清儿雅儿诊治去了，但她们还没见回来，估计没好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紫九不说话惯了，头都没抬。
“浅小姐好是闲情雅致！”
紫九闻言抬眸，果然是卓不羁，想必是与太子妃温情完了才过来的。
进屋的不只他一个，还有十来个宫娥，个个拿着托盘，赏赐甚多。她们将东西一一摆在主桌上就退下了。
许是太子妃已同他说了当夜的事，此时他脸上带着十分诚挚的神情，倒叫紫九有点不习惯。
紫九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过来的他。
“那夜之事，齐兰……”卓不羁已经走到她面前，却看着她纸上的字浮出笑意。紫九低头，白纸上赫然写着二字——子越。
既然被瞧见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掩饰的，狼毫笔沾了墨，继续乱写。
“据说浅小姐在大越的名声不太好，说是疯癫痴傻，看来并非如此啊！”卓不羁在书案的另一边坐下，将她纸上的字念了出来：“子越……像个名字，是何人啊？”
紫九没给他好脸色看，倒不是自视甚高，觉得帮了他的忙就得意，而是实在有点不喜欢他身上那股与李瑞选同样自信满满的姿态。
卓不羁倒也不把她的漠视放在心上，只是又道：“公主说你还未将心托付八郡王，莫非是对这人情有独钟？”
紫九站了起来，闻言白了他一眼，走去喝茶。
清儿雅儿不在，水甚凉。
卓不羁浅笑一声，也起身跟过去，安然坐下，这才开始说正事：“齐兰都与本王说了，那夜得亏你显神通，公主与皇儿才能安然，本王十分感激。”
紫九点点头，他这么正经的样子倒是不叫人反感。
“本王这次远行也算有所收获，这几日便会行动，你且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他突然想到紫九不能言语，遂顿了一下道：“易岚回来了，本王设法见他一面，让他先医治你那两个女婢。”
紫九闻言笑了，等他想到这件事，清儿雅儿早就病入膏肓了吧！
总算有件事她想得比卓不羁快了，是以心情也便好起来了。
卓不羁则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他不追问，知道也等不到回答，便指着桌上那些东西说道：“本王知道你深得八郡王厚爱，肯定不缺这些首饰金银，但这些都代表本王的谢意，请你务必收下。当然，这些赏赐只是一部分，报答你的恩情显然是不够的。日后你若有什么麻烦，本王必是有求必应！”
紫九默默听着，心想卓不羁回来了，只待两个女婢好了，她们也该走了……
这些东西总归是累赘，收与不收没什么区别，到时候留下便是。之前小皇孙还在太子妃肚里的时候，她曾想买点什么东西相赠，可到了这东宫一直出不去，便也没有特别去备，届时便借花献佛将这些送予他好了。
卓不羁说完重要的事，最后道：“太子妃已安然诞下皇孙，这几日真相便可浮出水面，本王尚要奔走斡旋，就劳烦帮我多帮衬太子妃几日。卓扇有摆满月宴的习俗，等吃了酒你再走，本王好好谢你！”
他说罢便离开了。
紫九看着他的背影，心思这太子果然心细如发，好在他对三公主是真的好，否则要将人置于死地都不易令人察觉。
何须谢呢？当日他一跪，便是提前谢过了。凡间有语——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在卓扇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肯为三公主如此，自己也是受了触动的。
接下来的几天太子府似乎经历了一场洗礼。
清儿雅儿是在卓不羁回来后的第三天好全的，雅儿看到紫九的时候就抱着她哭了出来，清儿脸上一贯的冷静，但眼眸却有许多思绪。
紫九不明白雅儿哭什么，但忍受着她拉自己的衣袖，毕竟她哭得那么伤心，许是染的病还未全好，有些脆弱吧！
雅儿哭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小姐，好久……好久没见…婢子好想你！”
嗯？
雅儿又“呜呜”哭了好一会才逐渐安静下来。
紫九连忙抽回手检查衣裳有没有被打湿弄脏，这动作被雅儿看见了，自然埋怨：“小姐……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嫌弃婢子！”
紫九回望她，再看看袖子，她都擦过鼻涕了还不许自己检查一番？
清儿这时出声了：“雅儿，别闹小姐了。”然后又对紫九说：“小姐，易大夫都告诉我们了，太子妃生产时有些曲折，幸而有您相助，婢子代王爷谢小姐！”
说罢她便要跪，紫九拉住她摇头。
其实嘛，于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损失也便是躺上一日，权当休养生息，又没有损伤自己分毫。
再说李瑞选想谢，到时候要亲自表示的，让清儿替代怎么行！她已经在想，到时候要怎么折腾李瑞选才行。
这些心思两个婢女是揣测不到的，她们一回来就忙着拾掇屋子，开窗透气，掸灰换被，烧水烹茶……
紫九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日子才是过得有意思。这阵子虽然有别的宫娥伺候着，但她们都恪守本分不敢对她有丝毫无礼，可并不亲近，雅儿这样性情外露与她撒娇胡说，这屋里院外的一切好似都鲜活了。
不过紫九还是有点遗憾，遗憾都没机会看她们打架是怎样的。
而太子府更多的事经由雅儿的探听，消息来得比前几日要快。
据说众人腹泻染病的怪事解决了，查出是有人指使在饭菜碗碟里下了药。至于幕后是何人倒没有传仔细，只说有两个丫头被打死了。
卓不羁回来后，易岚也就有顺当的理由留在府里，那些染病的通过他诊治大抵都康复了，几个府医也已痊愈，但早早被接回禄国公府的宋侧妃却迟迟没有回来。
紫九对宋侧妃不感兴趣，但她总觉得这事是与宋侧妃有关系的，不然怎么那时候就恰巧回国公府，而卓不羁回来都没露面。
晚膳后太子妃的话给她解了惑：“宋侧妃……和六皇子被处死了，秦皇后也被废了。”
太子妃本想去庭院散步消食，齐兰她们担心她还在月子里不让出去吹风，两个人只好慢悠悠在厅里转着。
紫九闻言脚步慢了慢，很快恢复如常，二人继续踱步。
太子妃又道：“太子此去东南查到了几封密信，其实那地方并非瘟疫，而是六皇子故意投毒。太子初到那里也曾中毒乃至命悬一线，好在易岚及时出现救了他。而府内这些病症，与瘟疫症状相同。”
说罢太子妃微微叹息，紫九想，她是为宋思胭惋惜吗？
“若宋侧妃不贪恋权势，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太子曾说，娶她本有亏欠，想着让她以侧妃之位好好过日子，谁曾想为了一个虚妄的六皇子正妻之名而做出糊涂事……父皇就是有心偏袒六皇子，这事也是做不得的。”
紫九挽着她，心绪平静。凡尘人心险恶，她早受南斗星君提点，此时听来，也只是消消时间。
而太子妃，她真是良善，对做出这种事的人来居然还有些同情！
两人又走了一会便挨着坐下歇息，太子妃牵着她的手，道：“小九，不日你将回大越，本宫一直有句话想问你，你能据实以告吗？”
紫九点头，她对太子妃一向是真诚无它的。
太子妃斟酌再三，忐忑道：“你能让千里之外的易岚突然出现在我房中，是不是……如果有一天你要消失，也会悄无声息？”
紫九看着她，不知那双眼眸里突然的悲伤为何而来。
“小九，我一直知道你并非常人，而八弟……父皇有意让他做储君，他曾与我说，他想要的已经找到，只是求而未得。你知道他什么意思么？他看重你，重于那个人人欣羡的位置。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离开他，请你不要静悄悄地走，好吗？他会非常痛苦……”
太子妃说着激动起来，但看紫九一脸淡漠的表情，连忙放开了。
卓不羁是两天后的午时赶回来的，那时紫九在内殿看着太子妃给小皇孙喂奶。
东宫有三个奶娘，不敢太子妃的奶水足，很多时候她更愿意自己喂。那种母子连心的亲密，又怎肯假手于人。
卓不羁根本等不及宫娥通传就闯了进去，急得跟走水了似的，把太子妃吓得抱着孩子往被子里藏。
他直接走去床前对太子妃说：“你辛苦了！”
太子妃脸上又羞又躁，现在让她说什么好？孩子还吃着奶，衣衫不整不说，紫九和齐兰都在，在人前她是要继续假装跟他并不熟络，还是……
卓不羁在床头坐下，正打算瞧瞧自己的儿子，而身边那两个宫娥实在碍眼，看到他回来居然不知道退出去，没好气地说了句：“你们还不出去！”
紫九有点生气，卸磨杀驴指的是不是他这种人，可恶！
她抬手就想给他一掌，被齐兰卖力拦下了，并拉着她往外走。
太子妃连忙训卓不羁：“那是小九呢！”
卓不羁这才抬头看过去，果然还是那双带着微怒看自己的浅紫九。
他随即起身作揖：“不羁谢过浅小姐救夫人与孩子的恩！”
谢？谢你还赶人！
要不是看在太子妃的面上……
紫九才不走呢！她瞪了卓不羁一眼便随齐兰出去了。
回到屋里，紫九只能百无聊赖地玩弄笔墨，但她不会画丹青，也就是写写字打发时间罢了。
易岚昨日便已离去，说是替清儿雅儿诊治去了，但她们还没见回来，估计没好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紫九不说话惯了，头都没抬。
“浅小姐好是闲情雅致！”
紫九闻言抬眸，果然是卓不羁，想必是与太子妃温情完了才过来的。
进屋的不只他一个，还有十来个宫娥，个个拿着托盘，赏赐甚多。她们将东西一一摆在主桌上就退下了。
许是太子妃已同他说了当夜的事，此时他脸上带着十分诚挚的神情，倒叫紫九有点不习惯。
紫九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过来的他。
“那夜之事，齐兰……”卓不羁已经走到她面前，却看着她纸上的字浮出笑意。紫九低头，白纸上赫然写着二字——子越。
既然被瞧见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掩饰的，狼毫笔沾了墨，继续乱写。
“据说浅小姐在大越的名声不太好，说是疯癫痴傻，看来并非如此啊！”卓不羁在书案的另一边坐下，将她纸上的字念了出来：“子越……像个名字，是何人啊？”
紫九没给他好脸色看，倒不是自视甚高，觉得帮了他的忙就得意，而是实在有点不喜欢他身上那股与李瑞选同样自信满满的姿态。
卓不羁倒也不把她的漠视放在心上，只是又道：“公主说你还未将心托付八郡王，莫非是对这人情有独钟？”
紫九站了起来，闻言白了他一眼，走去喝茶。
清儿雅儿不在，水甚凉。
卓不羁浅笑一声，也起身跟过去，安然坐下，这才开始说正事：“齐兰都与本王说了，那夜得亏你显神通，公主与皇儿才能安然，本王十分感激。”
紫九点点头，他这么正经的样子倒是不叫人反感。
“本王这次远行也算有所收获，这几日便会行动，你且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他突然想到紫九不能言语，遂顿了一下道：“易岚回来了，本王设法见他一面，让他先医治你那两个女婢。”
紫九闻言笑了，等他想到这件事，清儿雅儿早就病入膏肓了吧！
总算有件事她想得比卓不羁快了，是以心情也便好起来了。
卓不羁则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他不追问，知道也等不到回答，便指着桌上那些东西说道：“本王知道你深得八郡王厚爱，肯定不缺这些首饰金银，但这些都代表本王的谢意，请你务必收下。当然，这些赏赐只是一部分，报答你的恩情显然是不够的。日后你若有什么麻烦，本王必是有求必应！”
紫九默默听着，心想卓不羁回来了，只待两个女婢好了，她们也该走了……
这些东西总归是累赘，收与不收没什么区别，到时候留下便是。之前小皇孙还在太子妃肚里的时候，她曾想买点什么东西相赠，可到了这东宫一直出不去，便也没有特别去备，届时便借花献佛将这些送予他好了。
卓不羁说完重要的事，最后道：“太子妃已安然诞下皇孙，这几日真相便可浮出水面，本王尚要奔走斡旋，就劳烦帮我多帮衬太子妃几日。卓扇有摆满月宴的习俗，等吃了酒你再走，本王好好谢你！”
他说罢便离开了。
紫九看着他的背影，心思这太子果然心细如发，好在他对三公主是真的好，否则要将人置于死地都不易令人察觉。
何须谢呢？当日他一跪，便是提前谢过了。凡间有语——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在卓扇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肯为三公主如此，自己也是受了触动的。
接下来的几天太子府似乎经历了一场洗礼。
清儿雅儿是在卓不羁回来后的第三天好全的，雅儿看到紫九的时候就抱着她哭了出来，清儿脸上一贯的冷静，但眼眸却有许多思绪。
紫九不明白雅儿哭什么，但忍受着她拉自己的衣袖，毕竟她哭得那么伤心，许是染的病还未全好，有些脆弱吧！
雅儿哭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小姐，好久……好久没见…婢子好想你！”
嗯？
雅儿又“呜呜”哭了好一会才逐渐安静下来。
紫九连忙抽回手检查衣裳有没有被打湿弄脏，这动作被雅儿看见了，自然埋怨：“小姐……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嫌弃婢子！”
紫九回望她，再看看袖子，她都擦过鼻涕了还不许自己检查一番？
清儿这时出声了：“雅儿，别闹小姐了。”然后又对紫九说：“小姐，易大夫都告诉我们了，太子妃生产时有些曲折，幸而有您相助，婢子代王爷谢小姐！”
说罢她便要跪，紫九拉住她摇头。
其实嘛，于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损失也便是躺上一日，权当休养生息，又没有损伤自己分毫。
再说李瑞选想谢，到时候要亲自表示的，让清儿替代怎么行！她已经在想，到时候要怎么折腾李瑞选才行。
这些心思两个婢女是揣测不到的，她们一回来就忙着拾掇屋子，开窗透气，掸灰换被，烧水烹茶……
紫九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日子才是过得有意思。这阵子虽然有别的宫娥伺候着，但她们都恪守本分不敢对她有丝毫无礼，可并不亲近，雅儿这样性情外露与她撒娇胡说，这屋里院外的一切好似都鲜活了。
不过紫九还是有点遗憾，遗憾都没机会看她们打架是怎样的。
而太子府更多的事经由雅儿的探听，消息来得比前几日要快。
据说众人腹泻染病的怪事解决了，查出是有人指使在饭菜碗碟里下了药。至于幕后是何人倒没有传仔细，只说有两个丫头被打死了。
卓不羁回来后，易岚也就有顺当的理由留在府里，那些染病的通过他诊治大抵都康复了，几个府医也已痊愈，但早早被接回禄国公府的宋侧妃却迟迟没有回来。
紫九对宋侧妃不感兴趣，但她总觉得这事是与宋侧妃有关系的，不然怎么那时候就恰巧回国公府，而卓不羁回来都没露面。
晚膳后太子妃的话给她解了惑：“宋侧妃……和六皇子被处死了，秦皇后也被废了。”
太子妃本想去庭院散步消食，齐兰她们担心她还在月子里不让出去吹风，两个人只好慢悠悠在厅里转着。
紫九闻言脚步慢了慢，很快恢复如常，二人继续踱步。
太子妃又道：“太子此去东南查到了几封密信，其实那地方并非瘟疫，而是六皇子故意投毒。太子初到那里也曾中毒乃至命悬一线，好在易岚及时出现救了他。而府内这些病症，与瘟疫症状相同。”
说罢太子妃微微叹息，紫九想，她是为宋思胭惋惜吗？
“若宋侧妃不贪恋权势，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太子曾说，娶她本有亏欠，想着让她以侧妃之位好好过日子，谁曾想为了一个虚妄的六皇子正妻之名而做出糊涂事……父皇就是有心偏袒六皇子，这事也是做不得的。”
紫九挽着她，心绪平静。凡尘人心险恶，她早受南斗星君提点，此时听来，也只是消消时间。
而太子妃，她真是良善，对做出这种事的人来居然还有些同情！
两人又走了一会便挨着坐下歇息，太子妃牵着她的手，道：“小九，不日你将回大越，本宫一直有句话想问你，你能据实以告吗？”
紫九点头，她对太子妃一向是真诚无它的。
太子妃斟酌再三，忐忑道：“你能让千里之外的易岚突然出现在我房中，是不是……如果有一天你要消失，也会悄无声息？”
紫九看着她，不知那双眼眸里突然的悲伤为何而来。
“小九，我一直知道你并非常人，而八弟……父皇有意让他做储君，他曾与我说，他想要的已经找到，只是求而未得。你知道他什么意思么？他看重你，重于那个人人欣羡的位置。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离开他，请你不要静悄悄地走，好吗？他会非常痛苦……”
太子妃说着激动起来，但看紫九一脸淡漠的表情，连忙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