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也是老板一早就算好的?
    我才把链子掏出来,孟晓生突然扯过我的手:“对了,你手上也有伤,正好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里面是满满的震惊!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后,低头去瞅自己的手心儿,上面连丝红痕都没有!
    对了,为了刺破眼球,我不小心划到了手,应该是有伤口的,可是伤口呢?一点都不疼,光滑的手心没有伤痕。
    刺破眼珠我几乎用上了十分的力气,一点没留后手,当时我还感觉到了疼,难不成是我出现了幻觉?
    不对,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我用的力道绝对会在我的手心留下伤口,但现在没有半点痕迹,和上次一模一样!
    胡伟让我去送黄毛的棺材,把我引到了后山,在那里他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吸了我的血!但后来也是没有伤口。
    孟晓生把目光投向了我,我勉强露出一个笑,说不出的尴尬:“是不是你看错了,我没受伤。”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瞒过孟晓生,他终究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孟晓生的点滴要打三瓶,时间转眼到了下午2点多,我正想去医院附近的餐车买点饭,突然病房里热闹了起来。
    几个护士开始在隔壁病床忙活,进进出出的不少人,过了没一会儿,有个医生推着病床,旁边还有几个家属,他们齐齐把一个男子搬到了床上,还用了呼吸机。
    这场面一度让我有点恍惚,这应该不是icu吧?孟晓生就是有点冻伤,缓过劲儿就没事儿了,旁边病床居然住了一位上着呼吸机的老哥?!
    不过这种事也和我没关系,我也没兴趣凑这个热闹,买完饭回来,我就从病房里闻到了一股酒味儿。
    这股酒味非常浓郁,有那种整个病房都被酒熏过的感觉,十分难闻,还是隔夜酒的味道。
    一开始我以为是病人的家属有人喝了酒,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醉态,到后面我发现酒味居然是从病床上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该不会这小伙子是酒精中毒吧,要不然怎么连呼吸机心跳仪都上了。
    医生带着几位家属出去了,大概是要说病情,屋子里乌泱泱,又走了一大波人,我没忍住开了窗想要透气儿,余光一扫,就见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年纪应该不大,可能还是个未成年,看起来像十五六岁,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酗酒了?还给搞成酒精中毒。
    我啧啧了两声,见过不学好的,没见过这样的,我对这种孩子没什么好感,拉起了病床旁边的帘子。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是隔壁病床的病人家属,听脚步声应该只有一个人。
    孟晓生打着点滴睡了,我有点无聊,找了本杂志看。
    没过多久,我听到隔壁传来的呜咽和啜泣声。
    一开始我并不想理会,架不住这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完全不顾及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存在,把孟晓生给吵醒了。
    “怎么回事儿?”他小声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拉开帘子往那边探了探头。
    哭的是一个很典型的中年妇女,打扮并不是很精致,估计家境也一般,可能是床上病人的妈妈,现在哭的泣不成声。
    见人哭的这么伤心,我也不好插话,可那中年妇女发现了我,抬头眼睛通红,冲我抱歉的说打扰。
    中年妇女先开口,我反而有点羞涩,就想安慰几句。
    “酒精中毒也别太难过了,不严重的话,对日后影响不大,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孩子也不会再过度饮酒。”
    我说的干巴巴,结果可能是戳到了妇女的痛点,又开始哭,孟晓生在一边闷闷的笑,典型的在看我热闹。
    这时候有个人进来,也许是走错病房的,一进来就在扯着嗓子喊:“怎么这么大酒味儿,在医院里都是病人,谁这么不厚道,这么大的酒味谁想熏死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果然妇女哭的更凶了。
    这一哭孟晓生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冲他撇了撇头,用口型告诉他一个大概,说完就见他神色一沉。
    “酒精中毒?”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吧,那妇女也没反驳我说的。
    “不对,这孩子不是酒精中毒。”孟晓生突然开口。
    他说这画的时候也没有收敛声音,自然旁边的妇女也听了去,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妇女就掀开了帘子,脸上还流着泪,问孟晓生知道什么,又问能不能救人。
    孟晓生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起身走到少年的病床前,扒开他的眼睛,又掰开他的嘴凑上去闻了闻,片刻后十分笃定的对我说道:“这是酒虫,这孩子惹到人了!”
    听到这个说法,妇女突然嚎啕大哭,“我孩子酒精过敏,以前从来没有碰过酒,滴酒不沾,可是后来……”
    妇女哭哭啼啼的说一周前孩子一回到家就是一身酒味儿,紧接着倒地不起,他们马上就送去了医院,刚才出结果,说是酒精中毒,也查不到其他的原因。
    “医生还给测了身体里面的酒精含量,一点都不高,可奇怪了,孩子就是醒不过来,这都已经睡了一周了,我医院都转了好几家,你说我这怎么活呀。”
    中年妇女的话戳心窝子,我难免想到了我妈,要是有天我出了事,我妈肯定觉得天崩地裂。
    “你刚才说什么酒虫?”妇女没听见,可我听见了,立即追问孟晓生。
    “还能是什么,就是喜欢喝酒的虫子呗,就喜欢在醉鬼和常年酗酒的人身体里待着。”
    “要是在不喝酒的人身体里面呢?”
    孟晓生给了我一个白眼儿:“放在不喝酒的人身体里面,酒虫就会自己产酒,想办法让它待的地方变成一个酒窝,要知道人的体内,就是水多。”
    “这种虫子还喜欢下卵,卵会自己分泌黏液,这种粘液相当于高浓度的酒精,这小孩儿可不就成天醉着吗。”
    孟晓生说的头头是道,中年妇女也不哭了,在一边听的极为认真,即使在我听来有些天花乱坠,可也清楚孟晓生的为人,他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有虫卵在身上这种事儿,我也不是没经有过经历,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不过我算运气好的,是被寄生。
    这少年可就惨了,是虫子在身体里面产卵,已经一周多了,少年的身体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你闻闻这酒味儿这么重,就是有虫卵,估计也已经成虫了。”孟晓生动动鼻子又闻了闻。
    我估摸着这妇女也许不是个无神论,听王太洋说这些脸上没有出现半点不信任,又问了他一遍能不能救人。
    “你们要什么报酬都行,只要能救救我的孩子!”
    孟晓生摆了摆手:“要什么好处谈不上,大姐你先不要哭,现在就去外面买几瓶酒,越高度数的越好。”
    中年妇女立即点头,过了还没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布兜,他还带了一个男的过来,应该是这少年的父亲,一开口就粗声粗气的。
    我觉得这父亲对我们眼神不太友好,许是在外面被妇女警告过,只是哼了几声并没有说话。
    “这样的酒行不行,外面只能买到这种。”
    三瓶72度的老白干,度数已经是高的了,起码我不敢喝。
    孟晓生点了点头,从洗手间找到一个小盆儿,把三瓶烧刀子都倒了进去。
    不一会儿,病房里都是白酒辛辣刺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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