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想问问光头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王洋要找人来带他走,和我们有没有关系,还没等我问,他突然就冲孟晓生说让他下山。
    话一说完,我愣住了,立马反应过来光头是让孟晓生一个人走,听他的话里并没有我。
    光头完全是一副没的商量的语气:“让他先离开,把你身上的虫卵解决了我送你下山,也就明天的事儿。”
    他顿了顿,又对我说:“一会儿我把东西都准备好,这次不去院子,就在屋子里弄,你还有10分钟时间,收拾完了就赶紧下山,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后半句明显是对孟晓生说的话,说的相当不容人拒绝,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
    我坐着没动作,可孟晓生没一会儿就起来开始收拾东西,顿时我就怒了,光头让他走,他居然真的走?!
    “不是吧,说走就走,你一个人走也不和我一起?咋回事儿,你给我个准话。”
    孟晓生一脸无奈,说出来的话让我更怒不可遏,他居然说觉得现在走比较好,理由就是村子很危险。
    “你知道村子危险还把我留在这?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孟晓生沉吟了一会儿,又深深看我一眼,让我冷静,“我离开对你比较好,在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身上的虫儿还要让查……光头帮你去除,他每天会送你下山,我到时候就在山下等你。”
    当时我没反应过来,到后面才惊觉孟晓生似乎知道光头的名字,可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和他说过。
    孟晓生答非所问,甚至有点避重就轻,他似乎瞒了我不少事儿,我叹了口气,郁闷的无以复加。
    “小哥,我就问你信不信我,信我,我就在山下等你,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他说完继续收拾东西。
    明明是我问的他,结果孟晓生又把锅甩给了我,我当然相信孟晓生,相处这么久了,不说知根知底儿,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对我如何,心里头门清!
    这样一想,我也就不再纠结,帮着和他一块收拾东西。
    孟晓生会放心的一个人下山,是不是说明他信任光头?也就是说下咒的事情和光头没关系?
    光头可是最有嫌疑的一个,要是和他没关系,岂不是就剩下王洋了?那小子难道真的是装的?
    想着想着10分钟就过了,光头好一把力气,居然把水缸搬进了屋中,他和孟晓生打了声招呼,又让我进到水缸里。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我后知后觉知道孟晓生走了,连个再见都还没来的及说!
    这石头屋也不大,架起火一烧热的不行,完全是个桑拿房,缸子里的水没烧开,而是温乎的。
    和先前不一样,光头没用布给我擦,是让我进去泡着。
    泡着泡着,我就有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也许是水温太舒服,就和泡温泉一样,身上的毛孔都舒张开了,已经长了痂的伤口也不疼,甚至麻酥酥的。
    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享受,我正想着,突然——
    “哐当!”
    “砰!”
    只是有人在砸门,为什么还会有枪声?!我一下子打了个哆嗦,我刚才真的听到了枪声!
    这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摸起来和抹了油的木头一样,但比木头要硬的多。
    枪是往门上打的,还凸出个子弹的形状。
    “哐当!”
    又是剧烈的一声!
    有人在踹门,还有人在讲话,又是我听不懂的方言,紧接着“砰砰砰”又是连续的两声枪响。
    咋回事儿,开始拍港片儿了?!我大气不敢说,小心的从缸子里出来,想从缝中看看外面的情况。
    结果路过角落,那里还摆着一杆猎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勇气, 把猎枪握在手里。
    我还是等会儿碰这种东西,以前就在电视上见过,我们村子只有个小山头,根本没有猎户。
    外面的人是谁,我第一反应是王洋,难道他是知道我自己在所以专门挑这个时候来?那不就撕破脸了吗!
    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整这一出了?
    大脑飞速运转,我想不出所以然,外面的动静越来越恐怖,感觉门马上就抵挡不住了。
    我搬凳子搬桌子堵住门,过程难免会发出声音,门外的人听见了,想要破开门的动作更加剧烈。
    “小兄弟,你开开门!”果然是王洋!只是方言味儿不浓,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腔调,就和捏着脖子讲话似的。
    他叫我名字,我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顿时气急败坏,“王木林,你在里面待不了多长时间!”
    居然指名道姓,但我还是没说话,外面只有王洋在喋喋不休。
    “没人会来救你,孟晓生也丢下你走了吧!”
    “该死的,怎么打不开!”
    我不相信王洋说的话,也不想听他讲话,捂着耳朵坐回水缸,但没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吹口哨,“你不出来是吧,我进不去就让你自己出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又听到两声口哨,挺有节奏的,忽快忽慢,不一会儿,我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人也有些打不起精神。
    这种感觉……该不会真的是王阳给我下的咒!
    ……木柴燃烧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我整个人暖烘烘的,在水里,感觉浑身舒畅。
    “醒了就睁开眼睛。”
    光头在说话,但我还没睁眼,一块沾了水的布甩到我脸上,“擦擦脸。”
    布是凉的,冻的我整个人一个哆嗦,瞬间就清醒了。
    我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很奇怪.
    我现在被架在床上,抬高了两条腿,上半身被绳子固定住,动弹不得。
    光头正在用镊子专心的在我腿上弄来弄去,似乎已经到了收尾,我整个人都有点懵逼,昨天睡了一天,今天也是?
    我立即去看窗户,庆幸外面天还是亮的。
    嗓子疼,非常干,有些说不出话,我咽了几口唾沫,想到了先前的来龙去脉。
    “你……”
    “嗓子难受就别说话,你果然是个麻烦。”
    病秧子要是不说话,我都没发现他在!这人存在感好低!
    说起来我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人了,一抬头,就见他脸上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狼狈。
    难不成这两天病殃子去和人打架了?我理清自己的思绪,慢慢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扭头看向门口,有枪眼儿的痕迹,果然王洋带人过来不是在做梦。
    “他们已经走了。”病秧子知道我在想什么,主动开口。
    我抿了抿嘴,余光看向周围,一地狼藉,几乎屋子里能碎的东西都碎了,难不成在我昏迷期间,他们和王洋打了一架不成?
    这样想着我也就问了,光头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仿佛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们节约时间,虫卵去除干净后,我就送你下山。”
    “你们两个图什么,我和你们非亲非故的,干这么多事儿,总要有个理由吧。”
    事到如今我想通了,他们两个不管是不是要害我,总归今天不会动手,那我还不如把想问的都问了,省的憋死。
    但两个人都不搭腔,一副沉默到底的架势。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后知后觉的发现,腿上不疼了?之前两次疼了我要死要活,这会儿难不成已经适应了?
    光头的动作很认真,额头都是汗,病秧子就坐在一旁,什么都不干,就盯着猛瞧,一会儿瞧我,一会儿瞧光头,只是配上他青青紫紫的脸,很有喜感。
    我收回已经进行到尾声的话,感觉已经快结束了,可还是折腾到了半夜,可能是他给我上了一种药,后半段大部分时间我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病秧子身体不好,已经早早的去睡了,光头也是忙到后半夜,主要是为了我肚子上那一块。
    他说肚子上的虫卵是关键部分,给了我一块布让我咬着,而且要在早上虫卵活跃的时间挖出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的是要挖出来,但我见到他换了个更大的工具后,尤其是那工具头部有个凹槽,我就知道光头是来真的。
    我立即摇头拒绝,“你要是太累,就休息一会儿,我们不急在这一时!”这么大一个工具,直接挖,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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