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指骨后,孟晓生继续往下扣,听到我问,嗯了一声,说里面还有,就是埋的深。
    这要掏到什么时候去,我皱了皱眉,把工具箱拎过来,在里面找出个锤子,递给孟晓生的时候,我看到锤子上面还粘着粉末没擦干净,也就是说近期有人用过。
    孟晓生用锤子使劲砸着地板,没一会儿,那块地板就可以掀开了,下面是水泥, 可是洞口只扩大了一点点,应该还要继续往下凿。
    又凿了一会儿,洞口终于变大了,一锤子下去不再是砰砰的动静,反而软乎乎的没声音。
    我探头用手电筒看了看,看清是什么东西好,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很是惊讶。
    没想过洞口里面塞的居然是符!只是大部分都已经和水泥融在了一块儿,看不出符是干什么用的。
    孟晓生勉强找出来一张完整的,夹在指尖观察,我也凑过去看,符纸很新,应该是新放进去的。
    我问孟晓生这符纸是干什么用的,好一会儿他才回答我,神色还有点不确定,说是用来养东西的。
    继续往下掏,在那些破碎的符纸撕掉后,下面,是一堆纸扎小人,纸扎人有大有小,有的上面画的图案,有的是空白,做工也不一样,有的很精细,有的特别粗陋。
    地板里怎么埋着这种东西?纸扎小人,那可是给死人用的!我对陈利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孟晓生将纸扎小人都掏了出来,每个小人身上都沾了一层灰色的粉,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灰色的粉,就是骨灰!
    我没有把这个告诉陈利,我怕吓死他,在看孟晓生,他突然冷笑了几声,脸色含着隐隐的愤怒。
    "会用这个的人,我以为早就死透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话音未落,有人按着我的肩膀把我往后扯,是陈利!
    我反应不及,屁股狠狠坐地上,疼的我脸色一变,在看陈利,他突然凑到洞口那边,抢过一个纸扎小人,就往口中塞,还吞了下去!
    咋回事?我才站起来,陈利顿时身子挺直,脸色青黑,往我这边倒,眼睛紧紧闭着,一个大活人瞬间就没了生气。
    "你去准备一盆清水,还有酒,度数越高越好。"
    "后背对着我,把他扶正,脖子露出来,等会儿给我固定住,别让他挣扎,要不然人可就救不回来了。"
    孟晓生突然说道,有条不紊的指挥,我赶紧去办。
    不是,陈利怎么自己找死?要死也别在我们面前,这要是出了事儿,有没有麻烦先不说,结束后的费用谁结算。
    我去2楼打了盆清水,又去1楼的酒柜找了几瓶好酒,准备好东西,到了阁楼,孟晓生已经盘腿坐下。
    我抓着陈利的肩膀固定住,孟晓生掏出一截红线,和符纸绑在一块,在虚空点了几下,不一会儿,符纸上的红线没了,取而代之的,画在了符纸上面。
    孟晓生一把火将符纸烧掉,往左右看了看,我突然打了个哆嗦,眼睛一热,在睁开的时候,我吸了口凉气!
    老宅里突然出现了好多红线!没有任何规律的穿插交错!
    什么情况!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的避开红线,问孟晓生是不是他干的。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并不是我弄出来的。"孟晓生冷笑,往那堆纸扎小人上看了看,伸手捡起一个,也不知道他捣鼓了什么,红线就开始动。
    这时我才发现,只扎小人的身上也绑着红线,而且,红线就是从它们身上出来的。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锁灵咒。"孟晓生说了一句。
    我讶然,"锁灵咒,你是说牵一发动全身的茅山术?"
    听到我说出来,孟晓生也很惊讶,"你知道啊。"
    "知道的不多,就那么一句。"我摇了摇头,越看红线越觉得诡异,"知道是茅山术,老宅里的这个,是锁灵咒?"
    孟晓生点点头,把清水和酒放在旁边,先把酒打开,几瓶酒混合在一起,香气也变成了刺鼻的味道,整个阁楼都是,要是酒量不好的人,估计闻一闻都能醉。
    "水等会儿你用,我说让你灌你就动手。"孟晓生吸了吸鼻子,样子还有点可惜,"都是好酒,糟蹋了……"
    锁灵咒的事放一边,先让陈利醒了再说,等一切准备好,我按住陈利肩膀,扣住他的四肢。
    孟晓生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先在酒里沾了沾,按下陈利的头,对着他的后脖梗,脊骨往上一寸,用针刺了下去。
    这是风府穴。
    针灸里面有个六邪的说法,为首的是风邪,老中医可能知道,有句老话,叫风为百病之长,这个风说的是穴位。
    风府穴是一个比较容易受影响的穴位,人的头疼脑热,大多都要归在风府穴上,可这也只是明面上的说法,在风水行当里,风府穴,是最容易受阴煞气左右的。
    银针有七八厘米长,刺进去后,一开始陈利还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两分钟,没有任何预兆,陈利打了个哆嗦,开始发出痛叫,身体也开始痉挛。
    "按住,别让他乱动。"
    孟晓生又嘱咐了一句,又捏起一根银针,同样的沾了沾酒,这次刺在了额头中央,鼻梁骨往上半寸。
    这地方是神庭穴,是用来安神的, 效果相当明显,银针没入,陈利挣扎的反应就小了,过了没多久,彻底老实下来。
    最后的一根银针,孟晓生插在了陈利的天庭,才刺下去,他就睁开了眼睛,差点把我吓一跳,陈利的眼睛,这会儿居然是全黑的,没有眼白,空洞洞的,很是吓人。
    随着银针刺入一半,陈利面色逐渐狰狞,原文已经安静下来,又开始挣扎,力气特别大,好几次我都差点没按住。
    银针彻底刺下去,陈利力气更大,孟晓生替我按着陈利的肩膀,让我扒开他的嘴,往里面灌。
    本来是要灌水的,临了孟晓生改变了主意,让我先把酒灌进去,这可是高浓度的酒,还是好几种混合在一起,一大盆儿下去,陈利还能有的好?
    一犹豫,陈利张口就要咬人,孟晓生又催了我一遍,我吐出口气儿,一咬牙,扒开他的嘴,就往里面倒。
    其中至少大部分都倒在了地上,只有一小部分进了他的肚子,酒精灌完了之后就是灌水,等着都灌完了,陈利又安静了,孟晓生松了手,摸到他肚子,狠狠往下一戳,眼疾手快的拿过旁边空掉的盆儿,放在陈利身前。
    "呕——呕——"
    陈利开始干呕,吐出大量的水,都是混浊的,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水里面还有杂质,是结块儿的粉。
    我和孟晓生全程都没说话,等陈利吐的差不多,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时候,他将银针都拔了出来,不一会儿,陈利睁开眼,里面一片茫然。
    "我这是……"
    孟晓生把纸扎小人捡起来,其他的小人儿这会儿都不见了,他手上的那个,有鼻子有眼,做工精致,如果能忽略周遭那些浓烈的煞气就更好了。
    "可以走了。"孟晓生说着走出阁楼,我扶着陈利走在后面,陈利这会儿也缓过了神,看到红线,又是吓的不轻。
    我严重怀疑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就算老宅的事情解决,估摸着以后他也不会来这里住了。
    红绳果然缠的整个老宅都是,我现在看也不会害怕,就是觉得眼花,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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