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生把手机还给了韩书眉,又塞给她几张符,避免“先生”在打电话。
    其实他后来和我说那位“先生”可能不会在打电话过来,他要是想要保持神秘,就不能在选韩书眉。
    孟晓生说“先生”聪明的话,就会选择其他的目标。
    在韩书眉身上已经失败了三次,再来,如果失败,很可能就会被发现踪迹。
    我想了想也对,这次只是我们没有准备,才会让小鬼有机可乘,把“线索”给吞了。
    要是还有机会,相同的错误肯定不会犯第二次。
    今晚上经历了不少事,我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一沾枕头就陷入了睡梦中,一觉到天亮。
    睁开眼已经是早上十点多,孟晓生还没醒,外面阳光灿烂,是个大晴天。
    好天气不见得会有好心情,我觉得自己要去趟医院。
    昨晚上我掐自己真的是下狠手,以至于过了一晚,我脖子那块瘀伤更厉害了,嗓子生疼,张口都说不出话。
    甚至得到了孟晓生的无情嘲笑。
    去退房的时候,前台告知房费付过了,是韩书眉付的,一大早就走了,我猜她可能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我们打车去了医院,小县城的医院,不管啥时候人都多。
    排队挂号的时候,我尿急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孟晓生正让人插队,都不知道插了几个,他还一点都没察觉,往一个方向聚精会神的看着,十分入迷。
    “看什么呢!你都排到最后去了。”我叫了他一声,有点无语。
    孟晓生回过神,眉头皱了皱,和我说了个方向,“我看那边有两个人挺奇怪。”
    能让孟晓生感兴趣的可不常见,我也好奇,往那边看了看,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可很容易就注意到他们。
    一个光头和尚和病秧子的组合。
    和尚是外国人,浓眉大眼,病秧子长的不错,但身上病弱气很重,我这才看了他多久,咳嗽就没停过。
    不止是我,很多人都把注意力看向他们。
    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过外国和尚,实在觉得惊奇。
    可更令人好奇的,是他们穿着打扮也怪。
    和尚一袭黑色长袍,胸前还有串佛珠,那佛珠并不是寻常所见的棕色,而是白色,他手上还握着一个东西。
    我眯了眯眼,仔细看过去,要是没弄错,应该是降魔杵。
    看品相还不错,应该是找大师开过光,上面还萦绕着淡淡的祥瑞之气,要是被识货的看见,肯定要眼红。
    至于旁边的病秧子,身上的病弱气浓到感觉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阎王殿,喘口气儿,咳三声。
    他几次想要站起来,都前仰后倒的坐回去,好容易被和尚搀扶起来,还摇摇欲坠的。
    可比起和尚,他穿的要正常的多,全身都是名牌,行头加起来少说5位数起步,模样长得也不错。
    我看他的面相,额角黑气颇重,福寿宫也浅,多半活不了太久,面色已经有死人那么白。
    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儿,实在让人觉得怪异。
    排队到我们了,孟晓生去挂号,我正要收回眼神,突然看到,在病秧子的身后,有一道黑漆漆的影子。
    是个庞然大物!
    身躯和豹子那般细长,头上却顶着两个奇怪的角,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注意,分外的有些妖邪气。
    也许是我看的太明显,病秧子有所察觉,也往我这边看,他眼神十分的凶狠,就和我欠了他钱一样。
    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没想太多,只觉得被抓包了有点尴尬,突然,孟晓生拽着我往背后扯。
    "听我号令,阴风退散,急急如律令!"
    孟晓生抬手掐了个法诀,抵挡住一股阴风。
    阴风是从病秧子那边过来的,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顿时出了一头冷汗。
    孟晓生顿了顿,抬手一挥,阴风如潮水般消失了。
    咋回事儿,这两个人有病吧,一言不合就动手!不,是一眼不合,我甚至和他们都没说过话。
    不让看我不看就是了,突然出手可真不讲道理。
    我皱了皱眉,心下也有点生气,这种事我可不觉得自己理亏,他们先动手,能占什么理?
    往那边看过去,病秧子也在看着我,只是眼神没有了先前的凶狠,反而是一种对什么很感兴趣的眼神。
    霎时间,我头皮一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病秧子看我,像是在看一块儿美味的肥肉。
    在病秧子旁边的和尚也察觉到了什么,嘴巴动了动,紧接着也往这边看,和我视线对上的时候,突然间,他很惊讶,立即附耳和病秧子的说话。
    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病秧子频频点头,再看向我的时候,神色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难不成他们在说和我有关的事儿?要不然怎么一直看我,该不会是认识我的人。
    我记忆力不说多好,但凡是说过话的人,总会有那么点印象,更何况这两个人特征还那么明显,要是打过交道,我不可能不认识,仔细想想,我确定对他们没印象。
    他们两个的眼神格外露骨,看的我浑身不舒服,这时孟晓生伸手拽了拽我,让我别看。
    想着孟晓生在这,我底气足了不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他也只是嗯了一声,并不打算继续纠缠。
    我想了想也是,何必去在意不相干的人,我来医院是看嗓子的,他们,爱咋的咋的。
    脖子上的伤看着触目惊心,实际上并不严重,就是嗓子有点损伤,简言之,要少说话。
    拿了两副药,我和孟晓生就回了出租屋。
    经过医院大厅的时候,我还特意往长椅那边看了看。
    和尚和病秧子已经走了。
    对于这段插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午饭的时间就足以让我忘在脑后。
    回了出租屋,孟晓生先去洗澡,我在楼下将租下来的店铺准备好好打扫一下,顺便置办一些以后用得上的道具。
    这么想着,我便去了前面的白事一条街,打算买些风水所用到的道具,比如说黄纸香烛之类的,要不然等到生意到手的时候,可不能因为缺少了这些东西而让自己难堪。
    孟晓生洗完澡出来,我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这货倒是挺会享受,表示昨晚为了救我折腾了一晚上,累了,走不动了。
    你娘。
    我看这小子就是懒,找理由不想与我一同前去,要钱的时候你特么倒是挺来劲。
    “你小子没事的时候去趟药店,买几瓶治肾亏的药吃吃,别省得以后见到鬼魂的时候,再搞上个身体被掏空的状态,那可就完了。”
    说完这句话,不给这货回嘴的机会,我就出了出租屋,朝着白事一条街走去。
    最近老天爷大量收人,白事一条街上的生意也火爆了不少,加上咱们这个国度里的人口密度大,每天都有做白事的,既然是做白事,当然就少不了这些东西的购买。
    其实每一家所卖的东西都相差无几,顶多了就是有几个品种不太一样罢了,比如说你家卖个小汽车,我家就卖个摇钱树,这样一来的话,谁也不用争谁的买卖。
    本来准备去老周那里,结果发现他的店铺依旧关门,看来老周还没有回来。
    前几家的小店太过火爆,我也没有那个耐心在那里闲等,于是我就朝里面走了几家。
    直到快到这条街的中间位置时,我看到一家店门前有些空荡,我便打算去里面看看。
    走进这家店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家是卖棺材的,这老板人也真是的,不在外面摆上几副棺材,反倒把这小店里面摆的满满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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