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忽然张开了她的嘴巴,嘴角一直撕裂到了耳根,嘴巴一直撑到了极限,嘴角隐隐有血肉翻了出来,顺着下巴有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在她的喉咙深处,有一股黑色的影子正在蠕动,紧接着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她的嘴里喷薄出来,差一点喷到我的脸上。
    定睛一看,竟然全是黑乎乎的虫子,就像是甲壳虫一样,从她的嘴里迅速地爬了出来,源源不断,几乎要将她整个给埋没了。
    这时我才看清,原先地上留下的黑色脚印,竟然全部是这些黑色的虫子。
    那个女人的身体,忽然在我面前倒塌了下来,化成一堆令人恶心的虫子,只剩下一个脑袋,在这群虫堆上面,嘴角因为撕裂,在那张脸上呈现一个怪异的笑容,嘴角撕裂的地方,还在不断地往底下滴着黑血。
    鬼脸上的眼珠子暴起,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腿一软直接摔了下去。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此时双唇打颤得厉害,还特么什么男子汉,我现在都特么快吓尿了。
    那些虫子就像一盘散沙,瞬间撒了开来,直朝我跟孟晓生爬来。
    我跟孟晓生赶紧向后退去。
    山洞里的空气,不知何时气温又降低了几分,冷得我直打寒颤。
    这些鬼东西,比我想象中爬的快多了,几乎就要爬上我们的脚上,我们用尽全力的向前跑着,那群黑乎乎虫子在后面跟着,爬在地上不时发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声。
    那张鬼脸,被托在虫群之上,咧着嘴巴一边冲着我们诡笑,一边在后面追上来。
    “卧槽,孟晓生,你的雷符呢,特么还不赶紧拿出来,等着我们被啃成一堆白骨呢!”我一边跑一边对孟晓生大声喊道。
    “还有个屁的雷符,你以为本道来救你是怎么来的?”孟晓生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包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然后就朝着后面那些虫子撒去。
    随后又掏出一张空白黄符,嘴里念着咒语,朝着那一堆粉末扔去。
    顿时,落在地上的粉末燃了起来。
    那些黑色甲虫在遇到火,顾不得继续追我们,四处逃散,在上面的鬼脸应声摔到了地上,连滚好几圈,其中一只眼睛珠子都被甩了出来。
    费了好一会儿的力气,才将这些恶心人的东西都烧光了,只剩下半拉脑袋,滚在地上,朝着掉下来的一只眼珠子看着。
    “行了小哥,不用跑了,还有半拉脑袋能干啥?”孟晓生说道。
    我也这才停下来,被这些鬼东西一阵折腾,我的后背几乎都被汗湿透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握着镇鬼刀走到那颗脑袋跟前,一脚将那只掉下来的眼珠子给踢飞,镇鬼刀指着她的仅剩的一直眼睛:“快告诉我,那个锁魂阵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煞气,是从哪里来的?”
    那颗脑袋似乎挺怕我手里的镇鬼刀,只剩下一只眼珠子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我手里镇鬼刀枝,几乎撕裂到后脑勺的嘴巴艰难地蠕动着,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音调很短,像就一个音节。
    “快说!”
    我再次晃了晃手里的镇鬼刀,威胁道。
    “先生……饶命……先生饶命,我说。”
    那颗脑袋很畏惧我手里的镇鬼刀,被我吓得脸都又白了几分,勉勉强强地张开嘴,一字一顿地吐出音节。
    之前我以为在这布下锁魂阵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几十年前被活埋的那个养鬼人,但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我又将他的可能性给排除了。可是,当这半拉脑袋告诉我,这个男人竟然没死,我确实吃惊不小。
    想不到,这半拉脑袋生前正是跟那个养鬼人有牵扯的苗女。
    她叫若兰桑,那生活的那个年代,苗寨还是母系氏族社会,典型的女尊男卑观念,这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女性掌握巫蛊之术。当时,虽说寨子里的族长是个男人,但其实男人并没有什么实权,任何的事情都主要是由寨子里的长老们说了算,若兰桑的母亲正是寨子里的大长老,掌握着万蛊之首的麒麟蛊王。
    从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告诉她,以后她是要继承麒麟蛊王,所以永远不能出苗寨。
    她也确实没有动过出苗寨的心思,直到她在山脚遇到了那个过路的外乡人。
    她救了他。
    她背着母亲将这个外乡人带进了寨子里,并让他在崀山的一处山洞,也就是现在的墓室里住了下来,每天给他送来水和食物,细心地照顾他。一来二去,两人熟了,若兰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奎少林。
    说这个男人的时候,若兰桑那仅剩的一只眼珠子里,蹦出一种怨毒的神色,恨不得要将全世界都碎尸万段的那种怨毒。
    我忍不住心底滑过一丝寒意,她的说词虽然跟孟晓生说的有些出入,但是大差不差。孟晓生跟我说的是,这个男人是贪图美色,当时我听了,觉得他是自作自受,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一点也不错。
    但如今听若兰桑的回忆,才发现这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孟晓生惊讶的道:“呀,原来那个养鬼人不是贪图美色,那就是别有目的混进寨子啊!”
    我说,你别打岔,让她继续说完。
    若兰桑继续说了下去。
    她吧奎少林带到寨子里,虽然藏的很隐秘,但还是让寨子里的人发现了。
    私自让外人进入寨子,在寨子里是大罪,如果不是因为她从小就被作为麒麟蛊王的养蛊人培养,她当时怕是就要被处以火刑了,因为她的体内有麒麟蛊王的蛊血,才得以逃过一劫。
    但是外人入寨,这是大忌,除非将这个人永远留在苗寨,将他变成苗寨的人。
    “老话有这么一句,是哪一家的体内就留着哪一家的血,这外界人就算永远留在寨子里,他骨子里还是是外人,怎么能变成苗寨的人啊?”我忍不住问道。
    那半拉脑袋的眼珠子盯着我,一口黑牙的嘴一张一合的开口:“奎少林是不是苗寨的人,要想把他变成苗寨人,就得同化他……”
    在黑苗寨子,将外乡人同化为苗寨的人,并不一定是要通过血液,对于苗寨擅长用蛊的苗人来说,同化外乡人,只要在他的体内种下蛊虫,他就永远也无法离开寨子了。
    所以,若兰桑在奎少林的饭里下了蛊虫。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养鬼人,而且从一开始他混入苗寨,就是为了苗寨的麒麟蛊王。
    他骗她骗得好惨,让她一直以为他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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