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桑娜把头发撂到了背后,她转过身,跨坐在山崎腿上。
    “她比我美么?”她贴得很近,眼睛被灯渡上了一层光圈。
    山崎仰着头,亲上了桑娜的嘴唇:“没有。”
    “我也从母妃那里听过一个暗夜女王的传说。”
    桑娜勾着山崎的脖子,她隔着衣服,扭动着腰、缓慢地蹭着他的下体。
    山崎明显已经动情了。他取下了自己的面具,两手攀着少女的背部,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口,用鼻尖蹭着她的胸部,鼻腔里是他为她挑选的香水味。
    背后的舞台暗如深夜,桑娜的声音轻到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一切都诞生自黑夜,连照亮黑暗的光都是……”
    随着她的轻语,后面的舞台也慢慢亮了起来,原本散落在夜空中的星星都黯淡了,火一样的红色照亮了整个剧厅。
    随着红色灯光而响起的音乐吵醒了吕伊皓。她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发现自己可能错过了剧的开头。
    “醒了吗?”
    目所能及的视野里,都被火焰一般的红色染上了颜色,吕伊皓回应了维尔特的问话。
    “抱歉,我睡着了。”
    拉下了薄纱的挂帘。外面的红光瞬间就被遮挡住了,看台顶上也亮起了温和的白光,维尔特停在了吕伊皓的椅子前。
    “那不如趁你醒着,把花剪了吧?”
    有些尴尬的吕伊皓张了张嘴,不太想回答。
    “没有意识的时候剪掉你又会生气,有意识的时候剪掉你又会觉得我像是好色的混蛋。”维尔特俯身下来,他光是露出眼睛和下巴就足够好看,吕伊皓被弄得有点脸热。
    “恩,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办?”
    少年的靠的太近了,吕伊皓的心脏怦怦的跳动着,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情绪,总之是她并不擅长处理的东西。
    “来吧!”
    两手攥住领口,她扒着领子往下一拉,剐蹭到了胸口的花的时候,她手都抖了一下。
    并没有露出多少的肌肤上,颤巍巍得半开着一朵花。维尔特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眼尖的发现吕伊皓的脚动了一下,接着女孩肉眼可见的从脖子的皮肤开始红了起来。
    就在吕伊皓还在企图屏蔽一切的时候,维尔特已经把一张手帕搭在了她的胸口。
    “好了,把手放开吧。”
    一切进行的有些快,吕伊皓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继续看吧。你知道这票值多少钱么?”
    白色的纱帘缓缓上升,在看台这片小空间重新融进外面的时候,维尔特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你身价的十万分之一吧。”
    ——变现可以么。
    艺术细胞在金钱面前瞬间死亡的吕伊皓很想问出这句话。
    舞台上也已经进入到了下一幕,火红色的舞台上,一颗金色的球体凝聚了起来,而皮肤通红的人们正在跪拜那颗金色的球。
    桑娜侧着脸,看着纱帘外朦胧的金球,它散发出来的光,让剧场内的颜色又陡然变成了近似白昼的黄,一声声古老苍凉的鸣诵声被近处急促的喘息声盖过。
    男人腿上跨坐着女孩,夸张摊开的裙摆下藏着他们交媾的下体。山崎的手,正揉搓着桑娜的乳房,她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些粉。
    山崎出奇的兴奋,纳入进桑娜身体里的阴茎比往常要更加硬挺。也许是明亮的看台和周围近似透明的纱帘让他有了一种展露在众人面前的刺激感,又或许是每一次没入、少女发出的轻哼。
    她完全属于他,连甬道的形状也被塑造成了他的样子。
    那里湿热紧致,是他倾泻爱意的地方。
    桑娜被顶到了舒服的位置,她抱住了山崎的头,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了宽大的椅子上,从边缘处垂落而下,随着两人的动作,荡出银色的光痕。
    透明的耳坠碰到桑娜手的时候,出奇的冰凉。
    ——桑娜知道身下的男人并没有丢掉属于瞳最后的东西。
    吕伊皓现在正在和维尔特走在棕色的走廊里,这是她不小心开门时看见过的地方,但是她现在真的走进来了。
    上方轰隆作响的音乐和头顶时不时会震下来一些灰尘,让她明白了,这里可能是舞台的正下方。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如此豪华的外部和看台,演员所在的地方却如此普通,甚至有点简陋。
    维尔特手上捧着一束花,当然里面没有来自吕伊皓胸口的花。他们来到了最下面一层的走廊里的最中间的一扇门外。
    “啊!”
    里头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叫声,吕伊皓去看伸手拦住自己的维尔特,他收回手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接着门被咚的一声撞开了,里头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衣衫有些不整的女人,她脸上的妆被弄花了,嘴上的口红也被蹭到了下巴,她瞪了一眼吕伊皓,然后用几乎要弹出来的胸部蹭了一下维尔特。
    ——恩?
    “哈,你就是赛特维亚拉家的小子啊。”
    门板被撞得咯吱作响。来人伸手哐得一下按住了门,接着靠在了门框上。
    对方是个男人?又或者是个女人?或者说他是个白人?吕伊皓脑子里对来者充满了疑问。
    他露出的平坦胸部,以及从体格上来看是个男人。
    但他姣好的脸庞和瀑布一般拖拽到了地上的头发又让他看上去像个女人。
    不过性别绝对不是他最让人注意到的地方。
    他整个人和冬天的雪一样,从发色到瞳色,再到皮肤,都是白色的。而涂在嘴上的黑色口红,就是他全身最重的颜色了。
    “演出的很棒,斐洛先生。”
    花束被递了出去,斐洛用手指捏了起来,他转身进屋给他们留下了门。
    里面的陈设再次和外面简陋的走廊来了一个大反转。这里奢华夸张,用了很多艳丽的红色,甚至连镜子都被蒙上了一层红纱,不少地方都堆着小山一样的演出服装。
    斐洛把花丢到了礼物堆旁,从一旁散乱的物件中拿起了一根长烟斗,瘫在了沙发上,神情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到。
    “连演出都没看完就来找我了,阿谀奉承就跳过吧。我也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才让你来见我的。”
    他嘬了一口烟嘴,却没有任何烟雾从他的嘴里吐息出来。
    维尔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怠慢有任何变化,他微微欠身。
    “非常感谢您百忙之间,抽空见我。我是从母亲那里打听到您的身份才特意来此拜访的。”
    原本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斐洛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放下了烟斗,他终于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看来你在她的眼里地位不低嘛,竟然能知道我的身份。”
    “是的”,维尔特礼貌的回答,“您是夜女一族的后裔,而且还是异子,您一定知道我问题的答案。”
    一直在旁边充当空气的吕伊皓,突然精神了起来。
    斐洛哼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话,反倒是看向了吕伊皓,他打量了一会吕伊皓,然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让我看看。”
    斐洛比看起来的要高大的多,叁两步就走到了吕伊皓面前,对方涂黑了的指甲捏在了她脸上的面具,吕伊皓刚想伸手阻止,就被对方扯了下来。
    “哈,”斐洛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声音尖利了起来,“一个阿拉坎尔王族的女孩。”
    ——一个、什么?
    维尔特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说到:“请再仔细看看。”
    斐洛退离了半步,重新打量了一番呆滞住的吕伊皓,然后猛地把脸转向维尔特:“你花了多少钱搞到的?”
    维尔特把吕伊皓拉到了身后。
    “这个并不是我今天上门的目的。”
    斐洛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然后又变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环抱住胸:“说吧,有什么问题。”
    “您既然能看出她的身份,那么她重获夜女拥戴的机会有多少呢?”
    “拥戴?”斐洛瞪大了眼睛,笑出了声,“夜女早在兹莫拉赫建国之前就从阿拉坎尔国叛逃了。”
    维尔特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斐洛嘴角边还挂着笑,他有些讽刺的说到:“也是,兹莫拉赫对旧大陆上,真正发生过的事并不在意。你既然能从你母亲那里得知我是异子,也就该明白,我早就被逐出族群了,她们的事我也不清楚。而且你手里这个——”
    对方一伸手,拉住了站在维尔特身后的吕伊皓。他把她抱到了跟前,蹲下来看着她,纯白到有些透明的眼睛扫视着她的脸,接着说道:
    “经历过很多啊。”
    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维尔特,发现和菲洛对视的吕伊皓,突然从眼睛里流下了泪水,他的手停在了空中。
    “不哭。”
    斐洛把吕伊皓的头按向了自己的肩膀,吕伊皓竟然顺势就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她哭着还扭头看向了维尔特,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我……呜呜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哭了……”
    维尔特忍住没有笑出来,因为眼前的吕伊皓明明脸上表情看上去很悲伤,但她被泪水冲刷得越来越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疑惑。
    桑娜高潮时的脸庞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山崎非常喜欢这一刻的她,他将阴茎抵在甬道深处,感受着被冲刷的快慰。
    后面的剧目走到了哪一步已经和他无关。
    他从尾椎升起的酥麻快感让他的大脑升到了天堂,他吻掉了桑娜眼角的泪。
    在落幕前,斐洛把他们留在了房间里,吕伊皓坐在椅子上,还在平复刚才的嚎啕大哭带来的昏沉。
    维尔特不是没见过吕伊皓哭,但对方哭得这么不顾形象还是第一次,他难得有了他这个年龄的无措,无言得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等着她缓过气。
    “我没想到会这样。”
    吕伊皓红红的眼睛瞪了一下桌子上的摆设:“你分明就想到了!”
    维尔特听出了语气中的恼怒,耐下心为自己辩解了一下:“只是来确认一下。”
    想到维尔特嘴里的‘异子’和他几乎全身的白,吕伊皓暂时放下了羞愤,问道:“他有什么不同么?”
    “夜女只能生出女孩,但偶尔会有意外——”
    维尔特的眼睛对上了吕伊皓的视线,他像往常一样,让吕伊皓自己接话。
    “异子就是意外?”
    维尔特神色放松了下来,他点点头:“异子极难存活下来,但他们能看透所有的虚伪。也是夜女们最害怕的孩子,他们的降生意味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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