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想方设法的给敬事房塞了不少好处,把自己的绿头牌天天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一来二去,皇上也是顾念旧人,真的就去看她了。
    按理说,到这一步,舒嫔得偿所愿,皇上见到旧人,本是皆大欢喜。可错就错在舒嫔太心急了,她竟在当晚的膳食中掺了催情药,祈正帝当晚也确实按照她所计划的重新宠幸她了。
    正在舒嫔想与皇上说上两句体己话时,皇上忽然大发雷霆,斥其毒害天子,将其贬入冷宫,敬事房的小太监更是直接处死了。哪怕舒嫔再怎样解释那药对龙体无害,她也绝没有害圣上之心,也都于事无补了。
    其实皇上用膳时就发觉了自己身体里的异样,但他察觉时已有几分迷离,就把一切都放到了最后。
    舒嫔一朝后宫敬仰,一朝命如草芥。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若是放在从前,可能皇上发现了也就是斥责几句,顶多褫封号也就罢了,可祈正帝对前段时间病重时的恐惧还没过去。这时候不要说给他下药,就算是谁把皇上不小心吓了一下,他都要龙颜大怒的,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不是舒嫔的母家是扈员外,后宫牵动前朝,祈正帝甚至动过直接赐死的念头,以儆效尤。
    这不,舒嫔进冷宫还没几天,扈员外的求情折子就递上来了。
    祈正帝苦恼的是朝政,但是陆瑾怀却看出了另一层机会。
    扈员外在朝中已有十多年了,在朝中各处都有不少部署,虽然他官职不是朝中最大的,但是威望斗重山齐,这也是祈正帝顾虑他和舒嫔的原因所在,而这个人棘手在于,他归顺于陆鹤元。
    “这个扈员外还真是棘手。”陆瑾怀捧着折子,若有所思。
    祈正帝拿开一本新的折子,眼睛都没抬起来一下,“还用得着你说?”
    “总不能太伤权臣的心吧??”陆瑾怀思索着,而这句话在祈正帝耳朵里就是句废话,真正让祈正帝听进去的是陆瑾怀后面的半句,“但有求于人,总要将功补过,舒嫔娘娘在冷宫里,就让父亲代受吧。”
    祈正帝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正要写的朱批停在了一半,“什么意思?”
    陆瑾怀挑眉,“岭南贼子蠢蠢欲动了。”
    祈正帝一惊,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折子,正是老五陆瑾璋递上来的,说的正是岭南预计有战!
    陆瑾怀虽人在京城,但是心怀天下事,又熟悉战略部署,让祈正帝惊讶的同时也有了几分骄傲和放心,眼角的沟壑都柔和了下来,放下折子,“说吧,今天为什么事来的?”
    陆瑾怀叩首,为围猎之事告罪,祈求父皇宽容大量。
    祈正帝当然不会为了那么点小事真的与陆瑾怀生了嫌隙,况且陆瑾怀又是事出有因,把他晾了这么会儿就已经解气了。
    陆瑾怀从御书房里出来,看见在外面站的笔挺的陆鹤元。陆瑾怀在台阶上低头眼中不屑,陆鹤元站在台阶下仰头满脸震惊,气场不言而喻。
    陆鹤元请求见驾已是一个时辰之前,听闻皇爷爷有要事,他以为是接见贵客,没想到竟然是陆瑾怀?
    陆瑾怀在里面那么久,和皇爷爷说什么了?难道把李程玉的事情说了?不可能!他没有证据!陆鹤元就是抓准了这一点,方才才敢和他装傻充愣,因为他不敢说,说了皇爷爷不会相信!
    未知的恐惧让陆鹤元背脊发凉,尤其是陆瑾怀嘴边嘲讽的笑。
    陆瑾怀回到晋王府,陆瑾离已经走了,但是他带来了一个武侯车,椅子下面带有两个轱辘,河开和燕来就可以在天好的时候把李程玉推出来晒晒太阳。
    秋天的天气阴晴不定,昨天还是乌云密布,今天就挂了一个大大的太阳,秋高气爽。李程玉觉得天气不错,又新鲜那武侯车,直接让河开把自己推出来了。
    日头高高挂起,照在人身上不知觉的就多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境,河开推着李程玉到了萃园,夏天的花落了,结出了累累硕果,清甜的葡萄味道萦绕在鼻尖,让李程玉想起了那日在园里遇蛇的情景。
    那时候脸还是狰狞外翻的血痕,如今已经越来越轻浅了。
    她这一世过的太不安稳了,把命悬在指尖上过日子,重生当天就被打了个半死,活下来的日子得知了太多前世未曾知晓惊心动魄的秘密,前些天还差点死在那个世人眼中不谙世事的皇太孙手里。
    好累。
    被命运的齿轮逼迫着一刻不停歇的奔跑,累到精疲力竭也不敢停下来,什么时候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悠闲的晒着太阳呢。
    李程玉一直在发呆,连身后什么时候换了人推都不知道,身后的人好像也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连墨色的衣裳看上去都好像没那么阴沉了。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李程玉喃喃道。
    “会的。”
    “哎?”李程玉听见声音惊诧的回头,才发现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陆瑾怀!
    陆瑾怀的身上被阳光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在李程玉回头被阳光照到眼睛的时候伸出了大手替她遮住了太阳。
    再后来李程玉就累了,陆瑾怀在的时候她总是有无限的安全感,在摇晃的武侯车上她就睡着了,还忙里偷闲做了一个短短的梦。
    梦里她在一片安静的树林从独自行走,抬头就能看见树荫中穿插而过的金色光晕,她在树林里蹦蹦跳跳的追那渐渐西沉的太阳,在树林的尽头,是陆瑾怀在等着她。
    如此安逸的场景,奢侈到只能在李程玉的梦里出现。
    这场关于生死存亡的斗争已经从暗地转到明面上,一触即发,以后的日子只会比今天更难。
    在这又往后的半月,学士府给参事府下了聘书,送了聘礼,宋基与击参事脸上的笑容不断,却不见主人翁宋琏和击怡悦的身影。
    晋王府也收到了大婚的请帖,陆瑾怀得知此事的时候有些惊讶,击家那丫头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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