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瑾怀照例住在他的沉苑,李程玉独自住在新房。
    月亮爬上了树梢,把黑夜照的明晃晃的。
    李程玉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借着月色能清楚的看着枣红色的床顶,满脑子都是刘希的事情,她思来想去,就只想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虽然这一世重来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和前世一样的。
    李程玉想起来了,前世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她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见过刘希一面的。那时候刘希曾说过一句话,说她是命格纯阴,大灾之命,她当时身子虚,也没把这个神神叨叨的门生的话听进去,现下想来,或许他当时就已经知道什么了?
    这一世,她躲过了二十大板,换成了五下,所以她没见到刘希,难道跟着她改变的,也有刘希这个人?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安呢。
    月色清凉如水,可是李程玉的心里却燥的发烫。
    不安,能做什么?
    这一世是否有刘希?如果有的话他在何处?难道已经被陆鹤元找到了?还是这个老谋深算的门生,也重新活了一世?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竟然就这么想了整整一宿。眼睛涨的酸疼,可是心里却塞满了事情,脑子清醒的睡不着。
    日子过的不咸不淡,自那日陆瑾怀从大牢里回来后,府里的下人就开始把她当成王妃看待了,对她尊重了不少,什么东西都给她备最好的。王府里的郎中也给她拿了不少药,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至于她跟陆瑾怀的关系,不冷不热的,他不再对她动辄羞辱打骂,但也没有热络,就像她是寄住在他府邸的生人一样。不过李程玉倒也乐得自在,偶尔会去萃园呆着,一坐就是一下午。
    日子过的好像波澜不惊,但是李程玉总是隐隐的觉得,在平静之下掩盖的看不见的黑暗中,早已经有惊天阴谋在暗潮流动了,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这种迷茫的未知,就像是在漆黑的悬崖边走路,不知道哪一脚踩空,就会落入万劫不复,让人心里发慌。
    这天,李程玉让河开跟燕来去歇着了,自己照例在萃园的荷花池旁发呆,想事情想得太入神, 身后有人也没察觉出来。
    还是陆瑾怀说了话,“过几日就是昙会,你要不要去裁件衣裳?”
    李程玉侧过身,“还有近半月,你急着裁衣服做什么?”
    “昙会在京郊白昙湾,过去要整整一天一夜,要裁衣还要制衣,太粗制滥造我晋王府丢不起这个人。”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李程玉整个身子转过来,“哎,陆瑾怀,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喜欢我的吗!”
    陆瑾怀深吸了一口气,提起手就要打人,李程玉一边喊着“哎呀我好心提醒你你别打我呀”,一边因为躲的太认真,一个没注意脚一歪噗通掉进荷花池。
    池子里的人非常熟练挥舞着手臂,高喊“救命呀救命呀!”
    呼救声吸引来附近的一众家丁,大家也都非常熟练的拿绳子的拿绳子,拿网的拿网,毕竟距离上次救人还没月余。
    只是众人在看见荷花池畔那个从容淡定的漆黑身影,全都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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