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玉大笑过后面目狰狞,怒道,“你们都不懂!你们都是废物!”
    说罢她不再理会两位婢女,奔到寝殿里她陪嫁带来的箱子前,挨个的翻,一个个空荡荡的大箱子被翻得七零八落。
    终于,她在从其中一个箱子里找到了一个崭新的妆匣。
    精雕细刻,比她梳妆台上最显眼的地方摆着的破败妆匣好上千倍。
    “就是这个!”她的眼里闪着近似痴狂的喜悦,从妆匣最下面拿出一只通红的鸣镝,走到外殿。
    河开与燕来面面相觑,嫁入王府以来,从未见过主子用过这么好的妆匣,更不知道她何处来的鸣镝?
    王府的侧妃及侍妾皆是花容失色惊慌赶来,看见眼前的模样更是有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李程玉只当是没看见一般,点燃手中的鸣镝,看着绚丽的烟花在眼前绽放,心中的喜悦越来越甚。
    不过半柱香的工夫,陆鹤元携手下近百侍卫从府邸中赶来,包围了晋王府。
    陆鹤元的脸上带着和李程玉一样的嗜血兴奋,向被困在晋王里的一众女眷询问李程玉的住所。
    ——直到他看见自己的叔叔,当今晋王像睡着了一般倒在血泊中。
    忽然,一个穿着脏旧破烂有如乞丐的女子抱住他,陆鹤元正欲推开,却听那女子说,“鹤元哥哥,现在可以带我走了!”
    陆鹤元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他柔声对着那女子道,“程玉,不急,我还有事要对你说。”
    李程玉笑着看着她的鹤元哥哥,连连应下。
    她自以为笑的甜美,去没看见陆鹤元在看见她脸上令人作呕的猩疤时眼底露出的嫌恶。
    昔日上好的沉香木床边破旧的罗帐垂下,将士们隐约能看见帐中浓情蜜意,可帐中人似乎完全没有要掩盖的迹象。
    一阵翻云覆雨后,陆鹤元起身穿衣。
    李程玉嘴唇还红肿着,她拽了拽陆鹤元的衣角,千娇百媚道,“鹤元哥哥,你怎么这么急?我们去你府邸,不也是相同的?”
    陆鹤元一声冷哼,头都不屑低下,“程玉妹妹,你竟然不是完璧之身!”
    李程玉大惊,看着穿好衣衫的陆鹤元负手而立,她慌忙解释,“我与陆瑾怀那贼子仅大婚当日??”
    “够了!”陆鹤元毫无留情的打断她的话,“以不堪之躯骗取当今皇孙恩宠,李程玉,你该当何罪!”
    李程玉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鹤元哥哥今天怎么了?她拽着陆鹤元上好的金丝衣袖喃喃道,“鹤元哥哥??”
    陆鹤元厌恶的甩开她尚有血迹的脏手,匆匆向门外走去,脚步十分轻快,临走前,他对看守屋中的将士大开恩德,“屋中这位当今左丞相嫡女,随你们处置,我没下命令前,必须活口。”
    将士大喜,“是!殿下!”
    整整三日,陆鹤元手下的将士们如禽兽般,对李程玉百般欺辱,比扬州瘦马有过之而不及。他们恐她自戕,随意扯了她的破烂衣衫将她的嘴堵住,双手亦绑在身后。
    三日后,陆鹤元再次来到晋王府。
    厉声随口说了几句不冷不热的话训斥手下将士,大意是他们误解了他的话,竟然趁他不在玷污了他的程玉妹妹,叫他脸上无光。
    直到看见李程玉看他时眼里的愤怒快要迸发出来了,陆鹤元才收起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对着李程玉轻笑,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嗯,我的程玉妹妹长大了,都不会被鹤元哥哥骗到了呢。”
    在陆鹤元的命令下,他的手下把李程玉压上马车,再下马车时,已是一处灯火通明的暗房。
    李程玉一路都是被在地上拖着走的,脚趾磨的皮开肉绽,分不清指甲盖和指头,鲜血直流。
    就算再怎么折磨她,她也不会有感觉了,因为心死了。
    她本这么以为。
    直到她被人绑在高高的炉壁上,血肉之躯被烫到皮肉分离,她在炉壁上身体扭曲,像个垂死挣扎的小兽,尊严和生命一同化作天地间一抹尘埃,她终于用尽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力气,“陆鹤元!若有来生,我李程玉要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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