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可要谨言慎行。”东方珺若说罢,便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玲儿。
    玲儿急忙辩解道:“奴婢身上这些伤,都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与郡主无关。”
    东方珺若手持绢帕轻笑一声,眼底里满是嘲笑,“娘娘可是听清楚了,与臣女无关,玲儿可不是姜纯,臣女怎么会忍心伤了她呢。”
    “呵,你也配提起本宫的妹妹。”宁贵妃极力扼制住心中的怒气道。
    “贵妃娘娘借着此事与皇上诉了苦,想让皇上惩治臣女,可皇上到底是不信半分,臣女就是有罪,娘娘又能将臣女如何呢,只能在这小小的屋子里搞些见不得人的把戏。”
    东方珺若昂着头,虽表现得柔柔弱弱,可说话的语气,却是无比嚣张的。
    宁贵妃恨不得上去打烂她那张嘴,却被芝兰一直拉着。
    “郡主好生的威风,不过只是个郡主,却一副仗着后宫得宠妃子的威风。”芝兰在一旁帮衬着反击道。
    东方珺若伸手便狠狠地打了芝兰一巴掌,“贱婢就该好好教训一番,省得下次还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你这个贱人!”宁贵妃终是没有忍住,便直接回了一个巴掌给东方珺若。
    东方珺若也不反抗,任宁贵妃动手。
    过了半响,外面传来了一声禀报,说是皇上到了。
    东方珺若半跪在地上,拿着帕子擦拭着眼角,哭声更是柔柔弱弱,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皇上蹙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都是贵妃娘娘,她将奴婢绑到此处,非要奴婢说郡主的不是,郡主为了解救奴婢,便与贵妃拌了几句嘴,谁知晓贵妃就直接下了狠手。”玲儿跪在皇上的面前,大声诉苦起来。
    “贵妃,你这一天天的,到底要做些什么?”皇上立即怒气冲冲地看向了宁贵妃。
    但后者到底是他曾经疼惜的女子,就是如今对她颇为不爽,也不会直接给她按个罪名,打入冷宫。
    宁贵妃捏紧了拳头,“明明是郡主,她先打了芝兰一巴掌。”
    “芝兰不过是个奴婢,你怎么能因为她去打了珺若?”皇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前因后果,便觉得此事也没什么。
    到底是宁贵妃脾气不好,这些年太纵着她了。
    宁贵妃哽咽着说道:“皇上,芝兰在妾身的眼里,并不是普通的奴婢。”
    皇上神情微动,又听到东方珺若在隔壁轻声痛哼着,口中喊着‘痛’。
    “皇上,你就不要责怪贵妃了,此事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如此冲撞芝兰的,臣女在这里跟贵妃娘娘道歉,求娘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臣女计较了。”东方珺若眼泪从眼角滑落,衬得她脸上巴掌印愈发凄惨。
    皇上的手在半空中颤动了好几下,这才说道:“珺若,你好生回去歇息,朕会让太医给你好好诊治。”
    东方珺若转头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被玲儿扶着离开。
    “贱人!”宁贵妃口中叫骂道。
    皇上一副隐忍的模样,“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朕已经容你许久了,若是再有下次,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宁贵妃伸手拉住了皇上的衣袍,“皇上,难道你就没有半分信任妾身吗,此事并非是妾身一个人的过错啊。”
    “你够了,珺若从小生性善良,是个会容人容事的,若非是你太过于招摇,她怎么会伸手去打你的婢女。”皇上脸色阴沉地呵斥道。
    宁贵妃咬着唇,下唇都被咬破出了血,将她唇色染得血红一片,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
    “你给朕好好自省,等到什么时候明白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再来见朕。”顿了顿,皇上又沉吟道,“宫里的事情你也不必再管了,朕会寻一个妥当的管事之人。”
    宁贵妃呆呆地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心中悲怆,自己的枕边人,对她竟然都没有半分的信任吗?
    为何如此护着东方珺若,难道她就是真的那般完美,事事都没有做错。
    芝兰捂着自己被打得发肿的侧脸,小声劝道:“娘娘,今日这么一闹,想来公主那里应当能搜到什么好东西,娘娘就不必难过了。”
    “本宫是难过自己,帝王的心,真的是难以琢磨,枕边人还不如废后的侄女。”宁贵妃自嘲一声,缓缓地站起身来。
    身上已然沾了尘土,便做出不在意的模样拂去。
    第二日,成千染如约出现在了万国寺。
    禅房内,秦妙然早已等候在内,瞧见了成千染来,露出了一丝疑惑道:“姑娘不是说……请山海阁的钱姑娘来的吗?”
    “昨日冒昧,未与秦小姐说清身份,我便是山海阁的东家。”成千染微微一笑道。
    秦妙然一愣,而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郝然,“昨日是我冒昧了才是,今日相约在此,是想求钱姑娘帮我一个忙。”
    顿了顿,又使了个眼色给灵袖。
    后者拿出了包裹来,然后当着成千染的面打开,“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
    成千染定睛一瞧,倒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金银镯子,还有簪子耳坠,还有些散碎的的银子。
    这算是将她的家底都拿出来交给她了吧。
    “秦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成千染虽然爱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愿意收的。
    秦妙然一瞧便是在太傅府里过得不滋润,还要时常被欺压的,她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收了,她岂不是周扒皮了。
    “我是秦家的五小姐,名唤妙然,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这才找到了钱姑娘。”秦妙然低垂着睫毛说道,“前两日听说,钱姑娘是孔姨娘的旧相识。”
    成千染面色淡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还听说钱姑娘其实与孔姨娘关系并不大好……”秦妙然说到此处,还不忘看了一眼成千染的神情,见她神情无恙,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我的亲娘,一个月前去了。”
    泪说着说着便滑落出了眼眶。
    成千染不用多想,联系一下秦妙然说的首尾两句,大抵都能猜出来,秦妙然亲娘的死,定然是与孔莲有关系的。
    “孔姨娘寻了件事,便开罪我娘,说她与人私通,还将此事禀报了父亲,父亲便要发卖了我娘,我娘虽没有生男丁,可我是她所出……”
    “爹好狠的心,说要发卖就发卖,完全就没有顾忌到我娘的死活,后来我娘只能以死来证明清白。”
    灵袖拿着帕子擦拭着秦妙然脸上的泪珠,劝道:“小姐不要太难过了,姨娘绝对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的。”
    成千染算是看了许多这样的天人永隔的事,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触动。
    看着秦妙然说起秦和颐的不是来,成千染还会想起她的父亲——成河易。
    若她还是成家颓废的小姐,说不定有一日冬生也会走到这一步。
    “不知秦五小姐有何事需要求助于我。”成千染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秦妙然起身朝着成千染一拜,鞠躬道:“钱姑娘可有握着孔姨娘的把柄,我非要去父亲那里分说分说,父亲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想来定然会离那个毒妇远一些,至于报仇……”
    “我的的确确想要了孔姨娘的性命,可父亲断然是不肯的。”
    成千染算是明白秦妙然的意思了,原来此番前来,拿着银钱来,就是为了买通她这张嘴的。
    最好是能说出关于孔莲不利的话来,这丫头才好去秦和颐那里告状。
    不过她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一些。
    “那秦五小姐可能要失望了,我虽与孔姨娘不睦,但我如今与她也不想有所牵扯。”成千染心思微动道。
    秦妙然轻声啜泣着,“世人果真如此……云淡风轻坐看是非。”
    “秦五小姐此话说的甚为不妥,你要我说出孔姨娘的把柄,而后你好做挟持,可你有确定过,我有这个把柄而后交给了你,你便真的能将她如何了吗?”成千染盯着秦妙然静静地问道。
    “若是孔姨娘反击一场,此事势必会牵连到我,秦五小姐也明白自身的处境,到时候定然是护不了我的,所有的风吹雨打,岂不是我一个人承受。”
    秦妙然用力地摇着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定会——”
    话还未说完,便被成千染抢过了话茬。
    “我虽与秦大人接触不深,但也听说过不少坊间的闲话,秦五小姐,你当真是了解你的父亲吗?”成千染话里有话问道。
    “钱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妙然一时忘记了哭泣,脸上写着不解。
    成千染轻叹了一口气,“秦五小姐不如先与家中姐妹聊上一番,她们应当会给你不同的答案。”
    “你府中的孔姨娘,可真不是什么善茬,此事我也明了的很,可她就是闹到了如今的地步,得罪了国都里的多少贵人,你的父亲可有在意过。”
    成千染拂了拂衣袖,起身说道:“比起什么把柄,最重要的不该是先拉拢你父亲吗,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好,多了解他是比了解孔姨娘来得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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