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在他面前当一个笑话……
    夙珝的心被猫爪挠破了皮,有些烫,有些痒,恰好还就是先前有东西长出来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扬起的唇角始终都下不来,再想开口时才发现两人竟又呼吸相融了。
    而且好像,这回是他主动的。
    夙珝懒得去想自己怎么就又亲起她了,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装着这个说着喜欢他的丫头片子。
    脑海里莫名闪过冉凌珏之前拿给他看的那些本子,上面男女姿态分明。
    本能反应出现得那么自然。
    怀里的小家伙该是察觉了,像上回一样,不同的是这次的她没有像上次那般在感觉到他的变化时露出失望嘲讽的表情。
    当然,他也不允许她在露出那种神情。
    头一次,不是在梦里,夙珝想顺从本能。
    启唇将自己的气息送到她口中,翻身调换位置,细密的吻往下滑。
    她很乖,跟上辈子接受他时一样,反抗虽有,但就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哪是他的对手。
    他若就此将她变成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跟她上辈子一样。
    上辈子……
    夙珝停下动作,被猫爪挠破皮的地方有些疼。
    羞得想把自己蜷成一团的雪姝实际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她是想推开他的,可手才一碰到他,她就犹豫了。
    上一世那时的种种她记忆犹新,尤其是那时的痛楚,说实话她是不想再来一次的。
    可一想到是他,就跟那时一样,她狠不下这个心,但她又是真的怕……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上的人停了动作,通红着脸缓缓睁眼,“阿珝……”
    夙珝的美眸因她的这一声转了转,接着轻轻吸了口气,徐徐拉开了些距离,迈腿将重量从她身上挪下来,在其一旁侧躺着。
    雪姝的视线随着他动,眨了眨有些泛红的眼,用极其单纯的表情问出了极不单纯的问题:“不继续吗?”
    夙珝为她整理衣裳的手顿了顿,深邃的黑眸内似蹿着两簇小火苗。
    片刻后,他轻笑出声,长臂一伸将雪姝揽到怀里,摸着她的头,开口声音喑哑。
    “我很高兴你对我没有防备,但是丫头,我希望你能学会拒绝我,两人在一起是平等的,没有必要因为先爱上就不顾一切,低人一等。”
    傻子,当他感觉不出来么?
    那时也是,明明都那么怕了,却偏强忍着包容他,原谅他。
    他们月灵族乃兽族,他也是随性惯了的,方才有那么一刻,他是想顺从本能。
    可对她,比起顺从那玩意儿,他更愿意用人类的方式待她。
    尽管他们现在已属越矩,但他从一开始便打算将更亲密的事留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的。
    纵使她不拒绝,他也不会再继续。
    可如果可以,他更希望由她来制止。
    他喜欢她爱他时的样子,喜欢她痴迷他的样子,只比起这些,他更喜欢她在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儿。
    因为那才是她的本性。
    因为他不想这一世的她,还如同上一世一样,对他的爱,卑微得没了自己。
    雪姝没想到他会这般细致,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上辈子的记忆于她而言,是噩梦也是美梦。
    噩的是他强迫了她,美的却也是这,美的是他对她,而没有对别人。
    而她,总算亲近了她。
    她就像后宫里某些又当又立的女人一样,无耻得令人发指,可笑得让人笑掉大牙。
    然而如果条件允许,她是不愿这样的,她是打从心底唾弃这样的自己。
    可她没有办法,她是那样的喜欢他。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把这份爱藏在心里,不打扰,不去拖后腿,不让他因她被夙承勋拿捏。
    她自认做得不错,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方才他若真要像上辈子那样对她,她想她是拒绝不了的,她在后宫也没有学到真正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她只知道这个。
    抬头,对上他漂亮的眼睛,雪姝眼角有些润,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骗我。”
    夙珝挑眉,“我如何骗你了?”
    雪姝吸吸鼻子,勾着他的肩往上挪了挪,说:“可不就是骗我么,明明说好是我教你怎么去喜欢一个人的,现在反倒你教起我了,你明明就很懂。”
    闻言,夙珝轻笑,不想她头上的东西硌到她,索性动手全摘了。
    “我便也只是跟你讲一些人与人之间相处的道理罢了,如何就教得了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此事还得靠你才行。”
    雪姝皱鼻,疯狂眨去眼里的涩意,一把抱住他,声音有些闷。
    “我教你,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能不能教会你,我不确定……”
    夙珝不愿她多意,将其从怀中挖出,拭去她眼角要流下来的眼泪,笑道:“你这是在质疑学生?”
    雪姝摇头,哼哼着说:“学生没毛病,纯粹老师的问题。”
    夙珝笑,宠溺道:“要不,互相学习?”
    雪姝被逗笑了,鬼灵精怪地冲他挤了挤眼睛,吧唧一口在他下巴上印了个口水印。
    “夙先生,学生这厢有礼了。”
    夙珝见其恢复了精神,心情跟着转好,佯装嫌弃地将被她亲过的地方往她衣裳上蹭,边道:“学生这厢还礼。”
    雪姝痒得咯咯笑,才知他有这般活泼精神的一面,顺势跟他在屋里打闹了起来。
    “公公,你说咱王爷在屋里跟六公主玩儿啥呢?”
    屋外,负责今晚守夜的青盈支棱着耳朵。
    听着屋里传来的笑声是越听越来劲儿,好奇得心里就跟无数只蚂蚁在爬似的。
    若非实际条件不许,她恨不得进去看看他们家王爷到底在里头跟小佳人玩什么玩得这么开心。
    真不怪她这么好奇,实在是他们家王爷平时有空回府九成九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即便醒着有笑,也大多都是冷笑、讥笑、阴笑、似笑非笑、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
    等等。
    反正他的笑里始终都藏着别的意思就对了,就没有哪一次笑得这么爽快的。
    喜贵也好奇。
    他也想知道六公主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家那懒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无事时十一个时辰都在睡觉的主儿笑得这么爽这么“勤快”。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可没那胆子真这么探进去个头瞅,他还想活久些。
    “行了你,”喜贵将支棱着耳朵的青盈拽过来,说,“咱王爷的本事还不知道?仔细你脑袋。”
    边说,喜贵还边冲青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青盈后背一凉,想到先前一个姨娘,因想爬上王爷的床而来墨悠居打探关于王爷的消息。
    结果人别说进墨悠居了,人才到北院门口,脑袋跟脖子就分家了。
    事后王爷还让人将那姨娘的脑袋在后院挂了三天三夜,实打实地来了个杀鸡儆猴。
    让大家伙儿琢磨不透的是,姨娘至北院门口时,王爷本人是在墨悠居内睡觉的,便是那姨娘脑袋跟脖子分家的那一刻,他人还在床上躺着。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姨娘来的事,更没人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那姨娘的心思的。
    昭王府规矩森严,那件事后更甚,再无人敢对王爷的事存一丝一毫的探究之心,更别提打什么主意。
    这也就是为什么昭王府的人当初为什么在见到“六公主”与“王爷”其乐融融时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之色的根本原因。
    也是最近因为六公主的到来让他们家主子看起来柔和了许多,青盈才稍缓口气。
    现在经喜贵这一提,她倒吸凉气,不敢多想,一个哆嗦规规矩矩回到自己的位置。
    外头的人噤若寒蝉,里头的人闹得正欢。
    雪姝生性爱玩闹,为生存,在后宫的这些年她不得不压着自己的性子。
    如今在夙珝这,又有他允许,本性自然显露无疑,夙珝纵着她,就这般跟她闹。
    只他除上战场外从未同人如此玩闹过,没多会儿,战无不胜的他就向精力旺盛的小丫头举白旗投降了。
    这还是昭王战史上头一次“战败”。
    不过夙珝不在乎,化作大猫窝在雪姝怀里,纵着她揉捏一阵后在其怀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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