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汉子冲后面那两个中山装弯着腰,礼让那两人走到自己前头去,看起来中年汉子对那两人极为尊敬,甚至还有点头哈腰讨好的味道。
    那两人走到铁栅栏门前,被铁栅栏挡住了,不能前行,回头朝那中年汉子看过去,示意让中年汉子想办法弄开。那中年汉子忙跑到铁栅栏跟前,指着还保持着与我打斗姿势的曹日日喝了一声,小曹,发什么呆,开门。
    中年汉子那手势、那声音,完全是上级命令下级。
    我抬眼再看向曹日日,就见他眼睛大睁,就如见了鬼一般吃惊,然后放开我,小跑着跑到铁栅栏前,冲那中年汉子敬了个标准的礼,警长好!
    那中年汉子说,快,让人打开。
    曹日日回过头问我,这鬼东西谁会开?
    我一耸肩摊开双手。
    茅亮说,我会开。
    曹日日瞪着茅亮说,你特么会开就开啊,叫什么叫?
    茅亮说,开关在门卫室里,先、先让我进去。茅亮平日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父亲与母亲,在外面横得不行,但在曹日日面前还是挺怂的,声音里怯怯的。
    曹日日冲旁边押着茅亮的卫士说,愣着干什么,放开他,让他去。
    那卫士吓得连忙放开手。
    茅亮往门卫室走去,不一会儿铁栅栏门便发出呼啦呼啦的摩擦声,向两边分开去。
    那两名中山装走进了工地停车场,其中一个红发人往在场的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目光聚焦到我身上,冲我问道,你是林东?
    我点头,说,是的,我是林东。
    红发人冲那同来的中年汉子招了招手,那个中年汉子便弓着腰小跑过来聆听教诲,那个红发人轻声说,许警长让你的人走开,并嘱托好,所有关于这里的案底全部消毁,这里的情况一个字不许外传,若是外传了一个字,唯你是问。
    我听得都有点发愣啊,异能局的人都这么嚣张的么?可以直接命令人家警长?就跟命令自己儿子似的,我也是异能局的人,我为什么就没体会过这咱嚣张的感觉哩,难道就是因为我是编外人员,人家是全职人员?
    被称为许警长的人点了点头,而后冲曹日日说,别愣着了,收队回家,这里的事不准记录,已有记录全部消毁。
    “为什么?”,曹日日看了看自己的上级的上级许警长,又毫不客气地扫了扫那两名中山装,特别多瞅了几眼那嚣张的红发人,眼神里充斥着敌意。
    许警长瞪向曹日日,低吼道,不要问,这不是你这个级别该知晓的事,快滚!
    “可是……可是……”,曹日日不甘心,要知道这可是个大案子,处理好了那加官进爵是分分钟的事,到手的功劳就这么飞了,谁能甘心。
    不过还不待他说出想说的话,许警长就失去耐心了,骂道,你特么还知道什么叫组织纪律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叫你卷铺盖回家奶孩子!还不快滚!
    曹日日一跺脚,一挥手冲自己的弟兄们吼道,“看什么看,收队!”,然后带头跑进车里,另外四个持枪人也都随其后跑进车里。
    我看曹日日那斗败公鸡的样子,心里莫名地爽,呵呵,刚刚不还牛逼么。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为什么,我并不觉得曹日日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但就是莫名地爽,哈哈哈哈。
    这时,那个许警长走到那两名中山装面前,恭敬地说道,好了,二位,我的任务已完成,你们部门处理事情,别部不便在场,我便回去复命了!
    这次那红发人没有说话,是另一名小平头说的,好的,有劳许警长了,这个时间点把您吵醒,真是不好意思!
    许警长说,于同志客气了,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客套了一句之后,他也坐上了曹日日的车,关上了车门。
    曹日日的车,如同败犬般逃窜而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影子,仿佛从来没有在这工地上出现过。
    那名红发人走到我近前,取下黑墨镜,冲我伸出手,一扫刚才的高冷,热情地伸同我握手,说道,你好,林东同志,我是郭谦。
    我双手紧握住他的手,说道,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太好了!
    另外一个也取下墨镜与我握手,自我介绍道,林东同志,你好,我是于纲。
    我热情地同于纲握手,说道,感谢感谢,你们可是我的大救星啊!
    我说的这些可不是单纯的客套话,他们一来我真的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爽快感,身上的压力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去。
    我们简单地寒喧了几句后,就开始问询这里的情况。
    当然我也是挑着说,以免为周婆婆与胡天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管怎么说,我既然已答应了只要胡天君愿意交出那八人的生命能量,我便可以帮他做出马弟子积累公德,不想泄露了他们的事,以够节外生枝。
    我说,郭同志、于同志,这工地在开工时,好像是有人挖到了以前的癫瓮,便有人种了蛊,而我是被他们请来解蛊的。他们种的是癫蛊,人疯疯癫癫的,我们正在解蛊时,突然有人发了疯来跟我们拼命,我们只好将那几个暂时打趴下了,然后给他们解了蛊,并马上给医院打了电话,来接他们去医院,然后你就知道了,不知怎么人民卫士们就过来了。我又不能跟他们实话实说,以免引发社会恐慌情绪。
    那叫郭谦的红发中山装说,他们就是一群没脑子的吃货,你说了他们也不信的。
    从其言语与态度上来说,这郭谦对人民卫士的能力很是不屑。
    那名字叫于纲的平头中山装,则说道,你这样做是正确的,普通人对蛊很恐惧的,你不说是对的。
    这小平头于纲略微有些胖,面相很随和,与红发郭谦的野性完全不同,只要他一说话,郭谦便保持沉默,看来这两人里头,于纲是带头的。
    我冲他们一抱拳说道,二位,多谢你们,要不然对我来说真是一场大麻烦。
    郭谦说,咱们都是同事,不用多客气,你这样应私人之邀前来帮忙,应该是收费的吧?你们岭南的同志还可以接私活赚钱吗?
    这郭谦问的有点直接啊,要是换作别人可能就不愿回答他了,不过我其实并不是多介意的,我说,我们那边全职的同志是不可以有偿做事的,而编外同志就可以,我就是编外的,相当于本身就是兼职,每个朋也就五千来块钱,指着那五千我不是要喝西北风啊。
    郭谦说道,你们沿海地方就是够开放啊,我们这边无论是全职的还是兼职的,都是不允许搞副业的,要是让上头知道了,后果很严重。
    对于句容主边的管理制度,我不方便评说,只好呵呵地干笑。
    于纲说,对于解蛊的事,我们是外行,解这个蛊你现在搞定了吗,会不会传播到社会上去?
    我说,这一点您放心,这里的就是癫蛊,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麻烦事,在我解蛊之前,我已核实过了,这工地总共二十五名工人,总共就十四名工人中了蛊,没中蛊的人我已提前让老板找了个别的借口把他们辞退了。现在这十四名工人的蛊已全部解了。不过还八名工人蛊毒尚未完全清除,我用了些手段,让他们暂时休眠中。
    于纲与郭谦跟着我走进了工棚会议室里,看了看那八个生命体征完全消失了的人。
    郭谦说,你们蛊师的手段就是神奇啊,可以让活人像死人,又可以让死人像活人。
    我说,郭同志,其实有很多是传言的,不值得全信,我是拜师学艺不久,手段有限,只能解些简单的蛊。我师傅跟我说,蛊可以救人,可以害人,就跟刀子一样,在坏人手里会做坏事,在好人手里会做好事。
    于纲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虽然很简单,但确实很有道理。法不分正邪,只有人才分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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