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句话莫名熟悉，苏小年觉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他支着脑袋用眼睛瞅着程北，程北的脸上看不出其他特别的神情，是一贯不言苟笑的那款。他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是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
刷的一下，脸都白了。
咦咦咦——他这是被当成罪犯被审问了！！！
苏小年惊悚地往后一蹦跶，跳离男人可以捕捉到的范围外，神色惊恐地紧抱住自己单薄（bushi）的双肩，一耸一耸地摇头，就差摇晃尾巴地喊道：“叽叽叽！”他才没有干什么坏事情，为啥要被当成罪犯一样的来审问。
程北倒是没料到小家伙会如此敏感，只冷笑地抬起手轻轻对着一个方向一指，废话都不多说一句。
苏小年的眼珠子跟随着男人指的方向望过去，整个鼠躯愣住不动，在他身后左侧通往楼梯口方向的地方，有一连窜乌七八黑的小爪印，那爪印不单单是出现在阶梯上，还从窗户沿边一直连到客厅中央，最为刺目的是，在窗户下方的墙面上大大方方地留下了一对十分明显的黑色三角梅。
这是多么窒息的证据。
苏小年连反驳的力气都被抽完了，他呜呜地举爪按住自己羞红的耳朵将头深深地埋起来。心里偷偷地骂程北怎么来得那么早，他都还没来得及时间消灭证据。
便闻到了身上散发着的难闻味道。
黑溜溜的眼珠子转移注意力地放回到自己身上，他可爱又干净的毛毛上，竟然……竟然，沾上了这么多黑色的泥土，啊啊啊。
他感觉自己要被自己气疯了。
程北解下腰上的枪匣，掏出里面的能源枪，宽厚的手掌抵着枪托，另外一只手“啪嗒”地打开弹匣，露出里面的能源弹，他拖出来后瞥了一眼，还剩三颗。
这一系列动作，他眼角余光明显地看见小家伙吓得抖了抖。
模样，还怪有意思的。
程北低声说道：“说吧，都干了什么。”
明明声音不大，却有股压迫感袭面而来，苏小年紧了紧自己的身躯，咬着下臼牙犹豫着要不要乖乖听话。他可是堂堂鼠兔精，怎么就如此被欺负，若是家族里的小辈们知晓，肯定会取笑他胆怂。
可若是不说嘛，他见识过那把手/枪的威力，被打中了一定很疼。
哼，不就是颗水晶体嘛，男人想要就给他呗。
苏小年“叽”地叫唤一声，站立起来，短小前肢死命地拍打着胸前的毛毛，黑泥灰尘扑朔扑朔地掉落下来，给已经满是花印子的地板又添加了不少点缀。
程北轻挑眉，默默地打开了扫地机器人。
拍打完，苏小年才扭着头看向程北，眼神示意他跟上来。
他快速地蹦跶到阶梯上，两阶并做一阶地跳到卧房门口前停下，等程北上来。
程北不紧不慢地抬腿跟上，苏小年才钻进门缝里，跳上床。程北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自己的干净的床被也被糟/蹋得很完美。可苏小年好似没见到一样，厚着脸皮地跳上床头的架子上，举起小爪子指了指墙缝那位置。
喏，就在那里，自己拿。
程北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倾身地看向不到他巴掌大的缝隙处，背着光中的缝隙阴沉黑暗，却有一颗透亮闪着微弱光芒的能源石。他放松的肩膀一顿，眉梢一挑地伸手拿出那颗能源石。
能源石的菱面上光滑无比，里面蕴含着的能源并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也便是说，这是一颗崭新的能源石，而不是小家伙在路上随便捡到的回收废品。
他呼吸略有些停滞，他与他的部队，每天都会巡逻第八区的所有街道，可并没有任何发现，小家伙只不过是出了趟门，便捡到了。这运气未免太过好了吧。
一向沉稳的他，有些不太沉稳了。
他深邃的眸子看向一旁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天真盯着自己手中的这颗能源石，毛绒绒的身上沾着的黑尘并未拍打干净，干净粉嫩的爪垫更是布满黑尘。而第八区有如此多黑尘的地方，只有一个——
他的部队，唯独遗漏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
程北抱起苏小年，苏小年吓得想要挣扎，他的手掌心就已经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摸，替他擦拭掉没拍打下来的黑尘。
苏小年动也不敢动，乖巧得一匹。
程北说道：“谢谢你，小家伙。”
“叽叽？？？”苏小年猛地抬头，错愕地瞅着他。
男人是在搞什么名堂哦，一会儿又是抗拒从严，一会儿又这么亲昵地给他撸毛，喜怒无常的，难道这是所有饲主的通病？为了在自己的灵宠面前树立威严的形象，就如此随意戏弄他？太过分了！
愈想愈偏，苏小年的眼角委屈巴巴地挂上一串泪珠，给气哭了。
他叽叽地抗议叫喊几声，声音却奶气奶气地听不出任何气愤，反而有点像是在撒娇。调转小脑袋，将小脑袋埋进自己的颊囊里，不理程北。
程北沉默地看着他，心里却浮出了疑惑来，他好似什么都没干吧。转念又想，他好似并没有跟小家伙解释为啥要“谢谢他”，难道生的是这气。
他开口道：“这个是能源石，我是在谢谢你替我找到了新的能源石矿。黑层爆发后，已经无法再生产出新的能源石矿，我们现在军部里，防疫所里，以及民用上，都是靠着之前探寻到的能源矿。如今联邦的能源矿已经到了紧缺的地步，小家伙，我……是真的谢谢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如多的话，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情绪不错，特别是小家伙竖着耳朵在偷偷听自己的话时的可爱模样，令他忍不住地揉了揉那毛绒绒的小脑袋。
“叽叽叽！”他还没原谅呢。苏小年反抗性地挣扎出他的掌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算用一顿解释就可以了吗，那也太小看他了，怎么说也要送给他一盆万年青，不不不，一盆不够，得三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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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年的眼珠子跟随着男人指的方向望过去，整个鼠躯愣住不动，在他身后左侧通往楼梯口方向的地方，有一连窜乌七八黑的小爪印，那爪印不单单是出现在阶梯上，还从窗户沿边一直连到客厅中央，最为刺目的是，在窗户下方的墙面上大大方方地留下了一对十分明显的黑色三角梅。
这是多么窒息的证据。
苏小年连反驳的力气都被抽完了，他呜呜地举爪按住自己羞红的耳朵将头深深地埋起来。心里偷偷地骂程北怎么来得那么早，他都还没来得及时间消灭证据。
便闻到了身上散发着的难闻味道。
黑溜溜的眼珠子转移注意力地放回到自己身上，他可爱又干净的毛毛上，竟然……竟然，沾上了这么多黑色的泥土，啊啊啊。
他感觉自己要被自己气疯了。
程北解下腰上的枪匣，掏出里面的能源枪，宽厚的手掌抵着枪托，另外一只手“啪嗒”地打开弹匣，露出里面的能源弹，他拖出来后瞥了一眼，还剩三颗。
这一系列动作，他眼角余光明显地看见小家伙吓得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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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低声说道：“说吧，都干了什么。”
明明声音不大，却有股压迫感袭面而来，苏小年紧了紧自己的身躯，咬着下臼牙犹豫着要不要乖乖听话。他可是堂堂鼠兔精，怎么就如此被欺负，若是家族里的小辈们知晓，肯定会取笑他胆怂。
可若是不说嘛，他见识过那把手/枪的威力，被打中了一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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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年“叽”地叫唤一声，站立起来，短小前肢死命地拍打着胸前的毛毛，黑泥灰尘扑朔扑朔地掉落下来，给已经满是花印子的地板又添加了不少点缀。
程北轻挑眉，默默地打开了扫地机器人。
拍打完，苏小年才扭着头看向程北，眼神示意他跟上来。
他快速地蹦跶到阶梯上，两阶并做一阶地跳到卧房门口前停下，等程北上来。
程北不紧不慢地抬腿跟上，苏小年才钻进门缝里，跳上床。程北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自己的干净的床被也被糟/蹋得很完美。可苏小年好似没见到一样，厚着脸皮地跳上床头的架子上，举起小爪子指了指墙缝那位置。
喏，就在那里，自己拿。
程北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倾身地看向不到他巴掌大的缝隙处，背着光中的缝隙阴沉黑暗，却有一颗透亮闪着微弱光芒的能源石。他放松的肩膀一顿，眉梢一挑地伸手拿出那颗能源石。
能源石的菱面上光滑无比，里面蕴含着的能源并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也便是说，这是一颗崭新的能源石，而不是小家伙在路上随便捡到的回收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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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抱起苏小年，苏小年吓得想要挣扎，他的手掌心就已经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摸，替他擦拭掉没拍打下来的黑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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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说道：“谢谢你，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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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沉默地看着他，心里却浮出了疑惑来，他好似什么都没干吧。转念又想，他好似并没有跟小家伙解释为啥要“谢谢他”，难道生的是这气。
他开口道：“这个是能源石，我是在谢谢你替我找到了新的能源石矿。黑层爆发后，已经无法再生产出新的能源石矿，我们现在军部里，防疫所里，以及民用上，都是靠着之前探寻到的能源矿。如今联邦的能源矿已经到了紧缺的地步，小家伙，我……是真的谢谢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如多的话，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情绪不错，特别是小家伙竖着耳朵在偷偷听自己的话时的可爱模样，令他忍不住地揉了揉那毛绒绒的小脑袋。
“叽叽叽！”他还没原谅呢。苏小年反抗性地挣扎出他的掌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算用一顿解释就可以了吗，那也太小看他了，怎么说也要送给他一盆万年青，不不不，一盆不够，得三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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