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鹰顿了一顿,脸上露出悲伤之色,继续道:“我爷爷的身子又随着那一根长绳向下落去,我父亲急忙奋起全身力气,将那根长绳拉住,然后慢慢提了起来,直到将我爷爷拉到这山顶的时候,我父亲已然是精疲力竭,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良久良久之后,我父亲这才醒转过来。再看我爷爷的时候,只见我爷爷眉心冒出一丝黑气,神智已然昏迷,我父亲无论如何叫他,也是叫不醒。无奈之下,我父亲便将我爷爷放在这石屋之中,然后下山找来大夫给我爷爷医治。
    一直找了数十名大夫,都不知道我爷爷得的是什么病,最后才在一名曾经当过摸金校尉的大夫那里知道,我爷爷是中了尸毒。那大夫说,这尸毒已经被我爷爷吸入脑内,这才导致我爷爷昏迷不醒。
    我父亲问那大夫,这尸毒如何解救?
    那大夫说道:要想解除这尸毒,必须要用那千年尸王体内的尸丹,取来那千年尸王体内的尸丹之后,将那尸丹碾成粉末,然后灌入我爷爷的口中,以毒攻毒就可以将我爷爷身上所中的尸毒解了。否则的话,这尸毒耽搁日久,就会慢慢沿着身体侵蚀如四肢百骸之中,最后到得那双手手掌掌心尸毒凝结成雾状的时候,那就离我爷爷的死期不远了。”
    龙卷风听到这里,眉头一皱,沉声道:“那千年尸王的尸丹又那里好找?”
    杨鹰点点头道:“这位龙大哥说的不错。我父亲自从听了那大夫的话语之后,便即让那大夫住在这山顶石屋之中,照顾我那失去意识,昏迷不醒的爷爷。那大夫初始不肯,直到我父亲许以重酬,这才勉强答应。我父亲这才下山而去,四处寻找那里有千年尸王,然后好寻找那千年尸王的尸丹。这一路之上便和我的母亲结识,二人互生好感,这便结为夫妇。然后我母亲也便跟着我父亲继续寻找那千年尸王的下落。只是这般苦苦寻找了两年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只不过在这两年之中,我父亲倒也找到了一些极其难得的药物,比如那数百年的成形何首乌便找到了两只。一路寻找之中,我母亲也怀上了我,即将临盆之际,我父亲便和我母亲回来,来到这山顶之上,另行寻觅了一个地方,产下了我。
    其后,我父亲和我母亲为了照顾我,又在这棺材山的山顶一住就是六七年。
    在这六七年之中,那大夫也已告辞下山,山顶之上只剩下了我们一家。
    后来,那些野人谷野人就搬了进来,不知道为何,在这通向山顶的唯一通道那里,建造了数十间的木屋,将这棺材山堵死了。其后更是设下障碍,不让闲杂人等进山。似乎这一座野人山就是他们的一般。
    就连我们下山,那些野人也不许可。
    我父亲大怒之下,便和那些野人打了几场。那野人王最终都败在我父亲的手下,那些野人这才允许我们一家自由上下。”
    杨鹰顿了一顿,继续道:“那些野人盘踞在这山下野人谷之中,终日里也不出来,只是拦截上山的游客,不允许人随随便便上山。我父亲见这些野人并不骚扰我们,也就和这些野人相安无事。后来,待得我长大一些以后,我父亲便将我母亲留在这里,照顾我,然后我父亲便独自下山,四处寻找可以解去我爷爷身上的尸毒。就这样一连找了十来年,直到我长大,也并没有找到可以解除我爷爷身上尸毒的灵丹妙药。
    待得我长大以后,我父亲便传授我功夫,告诉我,以后照顾爷爷的担子就交到我身上,就这样一连传了我三年武功,直到我十八岁了,我父亲这才和我母亲再次联袂下山,寻找那解毒之物。
    我就在山上照顾我爷爷,一连待了几年,百无聊赖之际,便将那昔日的那一名大夫找了来,问他如何解我爷爷身上的尸毒,除了那千年尸王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解毒之物。
    那大夫起初吞吞吐吐,并不告诉于我,直到我又给了他一些银两之外,那一名大夫这才告诉我,也许那龙顶天珠也可以将我爷爷身上的尸毒解去。除了这龙顶天珠之外,便是那千年参王,也可以将我爷爷身上所中的尸毒一点一点化去。
    我父亲和我母亲便是去了那辽东寻找千年参王,而我想到既然那龙顶天珠可能将我爷爷身上的尸毒解开,那么我便四处找找看。于是我便和那大夫商量,给他一大笔钱,让他继续在这石屋之中照顾我爷爷,说是照顾,其实便是要那大夫在这石屋之中待着,不让那蛇虫之属进到这石屋之中,将我那昏迷不醒的爷爷啃噬咬伤。
    这一份工作既简单而又轻松,那大夫自然一口答应。
    我这便下山而来,一路之上四处打听,直到一月之前,这才从搬山派的一名弟子口中打听到搬山老祖前往大沙漠瀚海之中,便是寻找那龙顶天珠而去。
    我知道以后,自然大为高兴,这便衔尾而来,在那大沙漠的突厥王陵之中遇到了诸位,后面的事情诸位自然知道了。”
    铁辟邪喃喃道:“小姑娘所说的这个搬山派弟子是谁?”
    杨鹰目光闪动,慢慢道:“前辈莫非也是搬山派中人?莫非认得那一名搬山派弟子?”
    龙卷风看了看铁辟邪,忍不住哈哈一笑,然后对那杨鹰说道:“适才你口中所说的那一位搬山老祖就是这一位铁老爷子?”
    杨鹰一呆,随即目光转向那铁辟邪,失声道:“前辈竟然便是搬山老祖铁老爷子?”顿了一顿道:“适才多有得罪。”
    铁辟邪笑道:“不知者不罪,更何况我和你爷爷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龙卷风笑道:“咱们是越说越近,这一下更好办了。”
    杨鹰笑道:“是啊,杨鹰还要有赖铁前辈和这一位龙大哥,张大哥多多援手,只要救得我爷爷的性命,要小女子做什么,小女子都心甘情愿。”
    铁辟邪笑道:“小姑娘你太客气了。就凭我和你爷爷的关系,也是责无旁贷。”
    龙卷风也是安慰她道:“杨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们既已来到这里,自然一定要将你爷爷身上所中的尸毒解了。”
    杨鹰又是再次躬身行礼。
    铁辟邪急忙将她拉了起来。
    众人当晚就在这石屋之中和衣而睡。
    第二天早上,杨鹰早早起来,便即奔到那石屋角落之中的那一个黄澄澄的竹筒跟前,凝目望去,只见那竹筒底部,竟是赫然出现一大滩黑色的宛如墨汁一般的汁液。
    那黑色汁液更是散发出浓烈的臭味,让人闻之作呕。
    杨鹰稍稍离得近了一些,便被那黑色汁液熏得胃中翻滚难受,急忙退到一旁。
    龙卷风走了过来,看到那地上的那一大滩黑色汁液,当下道:“这是金蟾吐出来的尸毒,这这样子的话,估计明天就差不多可以给杨前辈解毒了。”
    杨鹰大喜,道:“龙大哥,太感谢你了。”
    心里便暗暗期待明天早日到来。看着龙卷风站在那竹筒之前,似乎对于那黑色汁液并没有丝毫不适之感,心里不由得大是敬畏,心里暗暗道:“这龙大哥功夫如此之高,怎么江湖之上声名不显?真是奇怪。”
    第三日早上,龙卷风起来之后,便即来到那竹筒之前,却见杨鹰早已站在那竹筒之前,十余丈开外,盯着那竹筒。
    龙卷风微微一笑,凝神向那竹筒下面望了过去。只见那竹筒下面的那一大滩黑色汁液越发多了起来。
    龙卷风屏住呼吸,将那竹筒打开,向那竹筒里面望去。只见竹筒之中的那一只金蟾又已经恢复了原来摸样,浑身金灿灿的甚是好看。
    龙卷风随即从衣袋之中取出一块布帕,然后右手拾起那一只竹筒,左手拿起布帕,将那竹筒下面擦拭干净,这才将那布帕放到一旁地上,而后拿起那一只黄澄澄的竹筒,走到石床之前,抬目向那石床之上的杨啸风望了过去,只见那杨啸风脸上的黑气笃自存在,那是那一团盘踞在这杨啸风脸上的死气却已经消失无踪。
    龙卷风心道:“看来这杨老爷子被金蟾吸取了体内大半的尸毒之后,已然恢复了不少。今日再有一番折腾,估计就差不多了。”
    当下,龙卷风将那只金蟾提了出来,然后放到这杨啸风的脖颈之下,那一只金蟾闻到杨啸风体内尸毒的气息,一下便扑了上去,一口便咬在杨啸风的脖颈下面的血管之处,猛然大吸特吸起来。
    说也奇怪,这一只金蟾所吸住的地方乃是那杨啸风的血管所在,但是这金蟾吸吮之际,被它吸入体内的却只有丝丝缕缕的尸毒之气,看不到一丝一毫鲜血。
    这一点,让杨鹰奇怪不已。
    就这般吸了大概有盏茶时分,那杨啸风脸上的尸毒之气俱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一只金蟾这才松开口,心满意足的从杨啸风的身上跃落到那石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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