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真双眼一睁,初雪像是与她和鸣一般,也是剑身一阵精光闪过,向着那铠甲击了过去。
    噗嗤一声,初雪竟然戳进了铠甲里面。紧接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立刻从铠甲内部涌了出来。很快,不仅是剑伤的地方,整个铠甲都被那粘稠的深红色包裹了。
    和金安宁的状态一模一样。
    那铠甲以剑一刺便抛开手中剑,趁着张仁真近身攻来,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我立刻提着诛邪攻上去,脚下却是一软,忽然无数黑气涌了上来,如同无数双手一样,黑气在我两脚间缠绕,绊的我几乎没法前行。
    田宁婴的符咒已经赶到,等她驱散了我脚下的黑气,张仁真已经被铠甲捏着脖子摔到了地上。
    但她手中的初雪一直在拼命往铠甲刺去。
    田宁婴一记符咒往铠甲飞去。可还没等接近铠甲,空气中飞起一阵旋风,就将符咒割裂成了碎片。
    张仁真渐渐失去了气力。
    铠甲几乎整个压在了张仁真身上,她手中的初雪闪着耀眼的银色光芒,奈何张仁真的力气已经无法支持初雪准确地刺向铠甲了。
    我挥起诛邪,从那铠甲身后用力砍去。原本反应敏捷的铠甲这会像是被张仁真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我的诛邪从铠甲与头盔之间的缝隙准确地划过。
    还是如同切入了人体一样的触感。这种感觉让我有点恶心。但现在不是考虑手感的时候,随着我的一刀,诛邪刀身略过的地方喷射出了浓稠的红色液体,那头盔顿时无力地衰落在了地上。
    可铠甲依然没有放开张仁真。
    我挥刀再斩的时候,田宁婴已经布下了连锁符咒,终于突破了如利刃一样的怪风。符咒稳稳地落在了铠甲的后背。
    终于,铠甲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赶紧拨开铠甲,将张仁真从那冰冷的手里救出来。
    可张仁真一睁眼就拿起了初雪向我刺来。
    我去?“学姐,是我!颜飞!”我以为张仁真是应激反应,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反应过来。
    可是她的双眼通红,如同金安宁与教练的状态一样。
    糟糕!
    我急忙架起诛邪反击,可张仁真的剑舞的总是不像她以前的章法,初雪看上去也不是刚才精光略过的样子,反而好像沾染了血污以后就失去了原本的剑气。
    “小飞哥,坚持一下。”田宁婴正在飞快地折着一张符纸。
    我应了一声,知道她心里有了打算,于是将诛邪稳稳握住,迎着初雪的剑风而上,接住了张仁真的招式。
    片刻的僵持,田宁婴已经将折好的符纸用法力向张仁真打去,稳稳地从她微张的口中飞了进去。
    一片红光从她身上飞起,连带着初雪也像是沐浴在了血色里一般,泛着不详的光芒。张仁真身上的红光挣扎了片刻,收敛成了一束又回到了铠甲里。
    躺在地上的张仁真立刻恢复了自己的意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又看了看我们,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我刚才,是被附身了?”
    我点点头,“放心,有田宁婴的符咒,已经没事了。”
    铠甲慢慢地重新站了起来,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田宁婴的符咒已经出手,却被铠甲手中的剑一击而碎。
    我也挥出了诛邪,然而那铠甲只是抬手回击了一下,完全对我没有兴趣的样子,直向着张仁真就举着剑冲了上去。
    反复几次的较量,这铠甲就是对张仁真咬死了不放。既要攻击她,还试图上她的身。
    这样的执念简直不同寻常。
    之前在教练身上感受到的邪妄执念,应当就是从铠甲来的。
    “女。”铠甲一边拼命攻击张仁真,一边突然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居然是东瀛语言?
    也对……这是东瀛的铠甲啊。
    我和田宁婴对视了一眼,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是东瀛邪灵。
    张仁真听不懂东瀛语言,只能一味地防守。她手中的初雪自从刚才被血污沾染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显现出那一抹精光。
    但是张仁真对着铠甲的眼神却极为严肃。我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不论对手是谁,一心求胜的眼神。
    铠甲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剑,一边碎碎念着一些东瀛语言。不过听着并不像是现代语言,我和田宁婴也只能听懂大半。
    他的口中念念不忘的,是“败于女流之屈辱吾不可忘!”
    可是就算是这样,铠甲已经不止一次地败在张仁真手中了。
    眼见着铠甲又一次败下阵来,田宁婴趁机将符咒打出,一瞬间,铠甲的动作停住了。
    我这时才发现铠甲上一道非常深的伤痕,看着已经非常陈旧了。
    心中一动,我忽然有了想法,趁着此时铠甲行动被封住,立刻用诛邪沿着那道旧伤砍了过去。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从铠甲内传来。
    尖叫声结束,铠甲也骤然散落了一地。
    从铠甲里流出的暗红色粘稠液体沾满了地板。
    结束了。我们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哗啦,道场的门忽然打开了。
    “教练?我们已经解决了铠甲的问题了。”张仁真的呼吸还有些急促,她手里的初雪也跟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教练一声不吭地向张仁真走去。
    不对!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学姐当心!”一边出声提醒张仁真,我也立刻拎起诛邪挥了过去。
    教练和那铠甲一样,提着剑只是向着张仁真走去,对我的攻击只是以最小的防守回击。
    田宁婴也立刻在张仁真周身布下了结界,教练始终不能接近她。
    “教练这是被铠甲附体了吗?”
    “女人,以为赢了一次两次自己就是高手了吗!不自量力!”这次响起的是教练的声音。像是回答张仁真的疑问一样,教练交替地用中文和东瀛语言嘶吼着:女人!
    张仁真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犹豫,她看了看我,竟然踏出了田宁婴设下的结界。
    “学姐你快回去!这里交给我们!”我也是服气了这个学姐啊,不怕死也要有个程度吧。
    张仁真非但没听我的,还举起了手中的剑,向教练挑衅一样地以剑道的准备姿势站着,“一次两次不够的话,我让你输到服气。来吧,多少次都奉陪!”
    哈?学姐你的脑子还清醒吗?对方可是被铠甲里的邪灵附体的人,不是本来的教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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