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秦思燕缓缓抬眸看向归夜寒,泪眼模糊哽咽说,“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不值得……”
    他十分温柔地与她对视,微笑对她说:“没有谁比你更值得。”
    郎有情妾有意,眷侣深情相拥,爱意浓浓。
    天空一片蔚蓝,河面鸳鸯成双,不管是人是鸟都喜欢撒狗粮。
    ……可惜这对某些人却是造成不了点滴伤害,不知为何。秦战转回身重新面向那身后二人,再次发出轻呵一笑。
    “好,既然寒弟真愿意表诚至此,那我作为长兄自然也不能食言。”他说,“从今以后我这妹妹就交给你,你带她走吧!”
    对方松开怀抱冲他抱了抱拳,平静说了一句:“多谢战兄成全。”
    秦思燕亦不再抱着归夜寒而是转过去对其兄欠了欠身,依然哽咽说:“思燕多谢兄长。”
    话说完她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又朝秦战扑了过去呜咽哭了起来。
    “以后思燕再也不能回去看望您和父亲还有鹊儿,兄长,你们一定要多保重!”她边哭边说,“尤其是父亲,请兄长代思燕对他说一句女儿对不起他,请他原谅别生思燕的气!”
    “好,”秦战环抱她神色宠溺又温和说,“父亲不会怪你的,他只希望你安然无恙。”
    姑娘哭得更大声,河畔长柳下,一派亲情深重,离人不舍。
    耐心到头,归夜寒上前一大步再次把自己的女人拽了回来,然后一边轻抚她的背安慰她一边对其兄长说:“战兄怕是还要急着回去见丞相大人,那我们二人也不好再多打搅你,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会。”
    说罢他就想带着姑娘直接走人,被秦战伸手拦住。
    “寒弟稍等,”秦战说,“为兄还有一样贺礼要送给二位。”
    远远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沈明不作迟疑马上走到树边解开绳子牵着骏马朝河边走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匹深棕色高头大马,归夜寒面色平静地看着它朝自己走近。
    走近后才发现原来这匹马有一对宝蓝色的眼睛,其脖间还有一撮罕见的金黄色鬃毛。再看其周身肌腱强劲,目光炯炯有神,明显远远比一般上等良驹更为出色。
    “此马乃是格格斯七大神驹之一‘星火’,在我回秘罗之前,格格斯栗禾王子将之当成礼物赠送与我。”秦战摸了摸马头说,“翻山越岭,游河踏火,日行千里,对此马来说都不过是些易如反掌之事。”
    沈明将马绳恭敬地递给归夜寒,对方略作沉默后接过。
    秦思燕抬袖擦干眼泪再次向秦战欠了欠身,说:“多谢兄长。”
    “呵……燕儿不必与为兄客气。”秦战淡笑说罢,转眸又对归夜寒问道,“如何,寒弟可喜欢?”
    对方还是一脸平静,根本就看不来到底是喜还是不喜。
    “天下有何人不喜欢好马,更何况还是一匹神驹?”归夜寒拱手致谢,然后又接着说道,“格格斯宝物奇绝,战兄在那儿久居五年想必也添了不少非凡见识。”
    “不错,不只是宝物,还有故事,”秦战笑意不改说,“都让人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两男子各自一抱拳,十分有默契地不再说其他。
    二月春风和煦,河边的黑袍男子长臂一揽揽过身边姑娘的腰,再脚尖一点轻松将人带上马背。
    “战兄,告辞!”归夜寒郑重说罢,低沉一喝马儿便掉头起跑。
    停留在原地的英俊男子负手于后目送他们离去,唇角依然是微微翘起。
    才刚跑没多远,前方马儿就突然刹住脚步又掉转了头。秦思燕高高扬起手冲河边人挥了又挥,一边唰唰掉眼泪一边喊道:“兄长!保重!”
    秦战亦冲她挥了挥手。
    鞭声又起,马蹄哒哒,林中鸟兽皆散。
    迎着朝阳远去的那二人终是再也看不见身影,秦战这才收起笑意,眸光又恢复成一开始时那般深邃无比。
    “大公子,”沈明这时对他说,“相爷还在等您回去,咱们也启程吧!”
    柳絮纷飞,青丝飘扬。
    “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秦战说,“你先行回相府,代我把事情转告于父亲。”
    虽有些疑惑,侍卫头领还是应道:“是,属下遵命!”说罢他就急急退下。
    再过一会儿,当惊惧消失鸟兽们再次回到林中的时候,河畔已再无半个人的影子。
    同是离别景,御仙山山脚下,眷侣紧紧相拥依依不舍。
    松开怀抱,高云启在姑娘的额上留下温柔一吻,然后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安慰她说:“别担心,兮夏,我们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兮夏点点头,不说话只是重新倚进他的怀中。
    离二人不远处,还有一对眷侣正在话别。
    萧忘紧皱剑眉盯着面前女子,稍作沉默后冰冷发话道:“本王绝无可能带爱妃同去,爱妃何故一再多言?留在此地安心等候,本王很快就会回来接你。”
    黯淡的目光因为他的话而更加黯淡,迷鹿儿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对上他冰冷凌厉的视线后,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静默点头。
    两位男子相继一跃上马,马下两位姑娘皆是双眼含泪。
    “兮夏,”萧忘看向其中一位姑娘说,“本王的爱妃,还有本王尧弟的爱妃,本王全部托付于你。”
    “王爷放心,”兮夏说,“兮夏一定会照顾好六师叔和七师叔的,一定不教她们发生任何意外。”
    二人说罢,两对眷侣再各自深情对视了一番,然后玄衣男子率先策马掉头,其身边另一位男子便也跟着扬起长鞭。
    尘烟起,离人去。自此一别,何时再聚?再聚时,唯愿离人安。
    在原地驻留久久之后,迷鹿儿依然没有收回模糊的视线。
    兮夏抹干眼泪,牵起她的手边转身边十足伤感说:“回去吧六师叔,七师叔还在等我们。”
    身形踉跄,二人蹒跚上山。
    话说御仙山之西北,有塔九重,名为问天。问天塔之最底,有金门一扇,通往人间外异界。
    异界有山河,河砌成山,山流如水。真假颠倒,虚虚实实,缥缈如烟。此即为塔之第一重,名为——“追心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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