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后它就叫‘虚无’。”小男孩儿毫不犹豫认可说。
从后山回到雅礼阁后，客房里，凌林二人秉烛夜谈。林莺莺告诉了凌轻烟关于迷鹿儿及其夫君昭王的事情，对方显然大感吃惊又欣喜。
“那过些日子我就去浅城看她！”某烟开心激动说，“莺莺，我们一起去！”
林莺莺却在这时摇摇头，说：“那个时候她就不在浅城了，轻烟，她……”
房中灯油渐尽，灯火渐熄，玄衣男子几步上前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任由银白光芒倾洒而入。
碧衣姑娘走到他身后将他的腰轻轻环住，小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嗓音空灵说：“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回迷花阁？”
男子转过身，回抱面前姑娘说：“王弟过几天就会回来，他来了我们就走。”
姑娘乖巧点头，又问：“那个人也去吗？”
“是，”男子冰冷回答说，“他也去。”
油尽灯灭，窗前姑娘的清丽容颜却依然清晰分明。
“夫君，我……”姑娘缓缓开口不知说了何话。
男子长眸半眯，略作考虑后才只简单说了一个字——“好。”
再之后他松开怀抱，又看了看窗外，然后关上窗，在漆黑中将姑娘拦腰抱起。
“爱妃先睡。”他走到床边将怀中人放下，对她说道。
迷鹿儿点点头，乖乖闭眼入睡。没一会儿有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她知道是他走了出去。
院中花草整齐依旧，偶见有赤色点滴沾染，并未成片。萧忘跨过脚下红发魔徒的尸体，一步步走至那位白衣人的身前。
陌上玉的目光微微抬起，神情极致清冷地将来人收入他的赤瞳中。
萧忘顿住脚步，直视对方的眼睛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赤色变黑，红瞳不见。陌上玉不屑一笑，答：“都是，也都不是。”
满月之下，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冷冷相对而立，夜风袭来，衣摆皆动。
“同是魔族，为何你不与他们为伍，”玄衣男子又问，“反而要帮助我们人族？”
白衣公子嘴角不屑更明，说：“因为本大爷乐意。”
空气再陷宁寂，足有半晌。
“本王甚少佩服何人，”萧忘突然转身，边大步回房边说，“尔是其一。”
直到完全走出院子，身后人也没有任何回应。夜，如水般平静。
在遥远的极北之地，晨会才刚结束殿内几人还未离去的时候，正准备从高台上走下来的赤发男子突然身形一晃，又重新靠回了宝座上。
“教主！”伊人立即脸上失色，脱口焦急唤出声。
另外三人亦是神情紧张起来。
连祈扶额斜坐，周身顿时散发慵懒之气。他半抬眼缓缓扫向众人，语气乏力说：“本尊要睡一会儿，你们退下吧。”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秘罗极南之地，有一座高山，山顶上，妙音合奏，琴笛共鸣。
谪仙男子坐在石凳上闭眼抚琴，唇角微扬轻笑，神情祥和专注。
在其一旁不远处，另一位谪仙男子迎风站立吹笛，目光投向远方，眸深似海。
合音曼妙，此乐婉转悠扬，清柔如水，飘丝如雪。待一曲终了，山下谷中回音缭绕，久散不去。
荒山寂心洞外竹林中，有四人齐聚。
伊人面目凛然正色道：“大不了再像当年一样，再找个孩子！”
另外三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
怀欠微微摇头，说：“即便是能找到，怕也等不及把他培养长大，教主的元气就已经耗光了。”
“何况也根本找不到，”姬若平静如常说，“非坚忍与天赋异于常人的孩子，如何能受得了剥骨换血之痛？当年能找到，不过是机缘巧合刚好走大运罢了！”
众人皆微微怔神，记忆暂时都回到了多年前，那孩子还只有七岁时……
夏季晨风徐徐，撩动公子发丝。陌上玉狭长双眸缓慢睁开，转身看向身后人，神色似是不耐烦道：“盯够了没有？有什么话就直说。”
迷鹿儿一身碧纱羽衣站在后花园中，歪头仍是盯着对面白衣人。
“你在想念轻烟？”她问。
白衣公子没有回答，只不屑哼了一声，转过去再次背朝对方。
迷鹿儿便又问：“你喜欢她，想做她的夫君，那为什么还不理她，不要她？”
他还是没有说话，她就一直保持身形不动不离去。
终是静默了许久之后，他悠悠开口，淡淡说了一句话。
“我不能陪她一生一世。”他说。
碧衣姑娘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和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高山之下，谷中回声尚在。
抚琴人站起身从袖中取出玉扇，边慢摇边温和道：“小飘飘，我们三人有多久未聚？”
吹笛人目不斜视依然盯着远方说：“……有很多年了。”
说完他把玉笛重新收回广袖，面色淡然看向对方。对方冲他盈盈点头，他便与他一起，同时翩然飞向空中。
二人朝北飞去。
“小飘飘，小魔王要是死去，大魔王今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去休息，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早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想清楚，小家伙早晚会有死的时候。”
“嗯……是啊，那个时候没料到有人会把‘真羽’弄丢。”
“……我的锅。”
“呵……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来还是要感谢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
“……那就顺道去见见她吧。”
“见谁，那个孩子？”
“不，他母亲。”
“……也好。”
后花园中的白衣公子一闪不知去了何处，迷鹿儿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后，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拥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爱妃在想什么？”萧忘问。
“在想夫君。”迷鹿儿仰头朝后冲他嫣然一笑，说，“夫君，我也不能陪你一生一世，可我还是要你，不会不理你。”
萧忘微微蹙眉。
“爱妃何故突然如此说？”他问。
佳人歪歪头，眨眨眼睛答：“轻烟的未婚夫君快要死了，所以就不要轻烟，轻烟好伤心。”
剑眉蹙得更紧。
“你怎么知道……他快死了？”萧忘又问。
从后山回到雅礼阁后，客房里，凌林二人秉烛夜谈。林莺莺告诉了凌轻烟关于迷鹿儿及其夫君昭王的事情，对方显然大感吃惊又欣喜。
“那过些日子我就去浅城看她！”某烟开心激动说，“莺莺，我们一起去！”
林莺莺却在这时摇摇头，说：“那个时候她就不在浅城了，轻烟，她……”
房中灯油渐尽，灯火渐熄，玄衣男子几步上前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任由银白光芒倾洒而入。
碧衣姑娘走到他身后将他的腰轻轻环住，小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嗓音空灵说：“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回迷花阁？”
男子转过身，回抱面前姑娘说：“王弟过几天就会回来，他来了我们就走。”
姑娘乖巧点头，又问：“那个人也去吗？”
“是，”男子冰冷回答说，“他也去。”
油尽灯灭，窗前姑娘的清丽容颜却依然清晰分明。
“夫君，我……”姑娘缓缓开口不知说了何话。
男子长眸半眯，略作考虑后才只简单说了一个字——“好。”
再之后他松开怀抱，又看了看窗外，然后关上窗，在漆黑中将姑娘拦腰抱起。
“爱妃先睡。”他走到床边将怀中人放下，对她说道。
迷鹿儿点点头，乖乖闭眼入睡。没一会儿有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她知道是他走了出去。
院中花草整齐依旧，偶见有赤色点滴沾染，并未成片。萧忘跨过脚下红发魔徒的尸体，一步步走至那位白衣人的身前。
陌上玉的目光微微抬起，神情极致清冷地将来人收入他的赤瞳中。
萧忘顿住脚步，直视对方的眼睛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赤色变黑，红瞳不见。陌上玉不屑一笑，答：“都是，也都不是。”
满月之下，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冷冷相对而立，夜风袭来，衣摆皆动。
“同是魔族，为何你不与他们为伍，”玄衣男子又问，“反而要帮助我们人族？”
白衣公子嘴角不屑更明，说：“因为本大爷乐意。”
空气再陷宁寂，足有半晌。
“本王甚少佩服何人，”萧忘突然转身，边大步回房边说，“尔是其一。”
直到完全走出院子，身后人也没有任何回应。夜，如水般平静。
在遥远的极北之地，晨会才刚结束殿内几人还未离去的时候，正准备从高台上走下来的赤发男子突然身形一晃，又重新靠回了宝座上。
“教主！”伊人立即脸上失色，脱口焦急唤出声。
另外三人亦是神情紧张起来。
连祈扶额斜坐，周身顿时散发慵懒之气。他半抬眼缓缓扫向众人，语气乏力说：“本尊要睡一会儿，你们退下吧。”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秘罗极南之地，有一座高山，山顶上，妙音合奏，琴笛共鸣。
谪仙男子坐在石凳上闭眼抚琴，唇角微扬轻笑，神情祥和专注。
在其一旁不远处，另一位谪仙男子迎风站立吹笛，目光投向远方，眸深似海。
合音曼妙，此乐婉转悠扬，清柔如水，飘丝如雪。待一曲终了，山下谷中回音缭绕，久散不去。
荒山寂心洞外竹林中，有四人齐聚。
伊人面目凛然正色道：“大不了再像当年一样，再找个孩子！”
另外三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
怀欠微微摇头，说：“即便是能找到，怕也等不及把他培养长大，教主的元气就已经耗光了。”
“何况也根本找不到，”姬若平静如常说，“非坚忍与天赋异于常人的孩子，如何能受得了剥骨换血之痛？当年能找到，不过是机缘巧合刚好走大运罢了！”
众人皆微微怔神，记忆暂时都回到了多年前，那孩子还只有七岁时……
夏季晨风徐徐，撩动公子发丝。陌上玉狭长双眸缓慢睁开，转身看向身后人，神色似是不耐烦道：“盯够了没有？有什么话就直说。”
迷鹿儿一身碧纱羽衣站在后花园中，歪头仍是盯着对面白衣人。
“你在想念轻烟？”她问。
白衣公子没有回答，只不屑哼了一声，转过去再次背朝对方。
迷鹿儿便又问：“你喜欢她，想做她的夫君，那为什么还不理她，不要她？”
他还是没有说话，她就一直保持身形不动不离去。
终是静默了许久之后，他悠悠开口，淡淡说了一句话。
“我不能陪她一生一世。”他说。
碧衣姑娘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和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高山之下，谷中回声尚在。
抚琴人站起身从袖中取出玉扇，边慢摇边温和道：“小飘飘，我们三人有多久未聚？”
吹笛人目不斜视依然盯着远方说：“……有很多年了。”
说完他把玉笛重新收回广袖，面色淡然看向对方。对方冲他盈盈点头，他便与他一起，同时翩然飞向空中。
二人朝北飞去。
“小飘飘，小魔王要是死去，大魔王今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去休息，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早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想清楚，小家伙早晚会有死的时候。”
“嗯……是啊，那个时候没料到有人会把‘真羽’弄丢。”
“……我的锅。”
“呵……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来还是要感谢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
“……那就顺道去见见她吧。”
“见谁，那个孩子？”
“不，他母亲。”
“……也好。”
后花园中的白衣公子一闪不知去了何处，迷鹿儿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后，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拥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爱妃在想什么？”萧忘问。
“在想夫君。”迷鹿儿仰头朝后冲他嫣然一笑，说，“夫君，我也不能陪你一生一世，可我还是要你，不会不理你。”
萧忘微微蹙眉。
“爱妃何故突然如此说？”他问。
佳人歪歪头，眨眨眼睛答：“轻烟的未婚夫君快要死了，所以就不要轻烟，轻烟好伤心。”
剑眉蹙得更紧。
“你怎么知道……他快死了？”萧忘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