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说你什么是好?那些玩意都是郑郑重重仔细教着说的,你怎么能不用心去听呢?”
    “我为啥要听?那是说给大哥和二哥的,咱们站边上无非就是递个酒水递块肉地伺候他们。连偷吃一口都要挨脑崩,那些破事与我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现在他们几个不都是埋土里了吗?以后再有关系的话不就是跟咱俩这边掰扯?就说你没脑子不爱记东西,要不然那旭川说不定先找上门说话的就是你了!”
    “谁耐烦跟那小白脸说话?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就像在放光似的,我丢不起那人!”
    没啥水准的斗嘴基本就与家长里短无益,一脚天一脚地瞎扯的二人不知不觉间也算是找回了往日的感觉。说来在往日里虽然缺这缺那的与现在远远比不上,但二人的关系可也没有现在神教中那么计较多端,更不至于事事都要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而且金头说着说着还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就以左拳击向右掌后叫出声:“哎!哎!你看啊,咱是有大哥有二哥的,你也叫四娘,那我不就该是三哥吗?凭什么你老是要当我姐?这不扯吗?”
    四娘在说别的事的时候或许得揉着脑袋,但在一提到这件事上面就突然端正了姿态,并且还以一本正经的表情指正道:“不,你叫金头,大家都知道你叫金头。”
    “呃……我,我,对呀,我叫金头。大家一直都是这么叫我的……”一句再正确不过的废话就让某人面露疑惑之色,继而略微痛苦地抱着脑袋用力思索,“那我是金头了,三哥在哪里?怎么印象里从来就没有他呢?不对,我记得有人喊过三哥来的,但不是我。那是谁在喊呢?好像是……”
    四娘看着金头那困惑的面色就想笑,但她还是一巴掌抽在对方的后脑上驱使道:“是你个大头鬼啦!没听到隔壁屋子里的人在哎哟哎哟喊渴吗?我看你把酒放在火塘边上也有一阵子了,有着瞎想的工夫还是赶快把这暖酒送过去让人家润润喉!我这边怎么也得收拾一下子才能过去。”
    “啊?”
    “啊什么啊?赶紧去啦!”
    四娘在面临关键的问题时采用了插科打浑大法,以一个可做可不做的事情去转移了金头的注意力。但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则是因为更多的对话而忽略了某些细节,就比如以自己的酒量为何能被区区几杯酒放翻,以至于在大半个白天里错过了许多事。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两件事情上。
    一件是说话不算话的旭川将自己的“客人”给劫走了,幸亏善于飞在高空的涛兄弟已经带人去追击,不然之前谈的那么多事情都有可能会作废。
    另一件则是自己选定的外来人居然也不怎么忠心,一转头就去与那小神棍搞了个什么结拜。要说这其中没有老神棍的插手和筹划就鬼了,这偷偷摸摸的行为分明是在挖自己的墙角嘛!
    “哼!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四娘喝完碗中的残酒便收拾了收拾起身,她在气愤之余还将那晶莹剔透的容器用力摔了出去。反正以这种精工细造之物肯定是从异界得来的战利品,能够轻松得来的话也就不会特意珍惜爱护,反倒是成为了心中郁气难抑的一个发泄口。
    哪想这玩意的难度要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居然是先被砸在地上之后就弹向了墙边,再接着一个反磕就向着四娘的大脸快速袭来。而这样防不胜防的打击还真没谁能作出反应,以至于连鼻子带眼睛都被结结实实的砸得又酸又疼!
    这一下子砸结实了就立刻令伤者看见了星星,而且那星星还尽在自己的眼前来回转悠个不停,但当想要伸手去抓时却怎么都抓不住。不过四娘会伸手去抓也只是出于本能反应,等意识过来到是什么的之后才心中发恼火地收回了爪子。
    正所谓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想要砸个漂亮碗盏舒服一下竟然也难以让人称心如意。甚至于那意外结实的容器本身就是连个豁子都没有磕出来,反而是在微微旋转了几次后滴溜溜滚在了四娘脚下才躺倒,就仿佛是专程跑回来要嘲笑她似的。
    按照某人的脾气其实就应该立刻去找来刀剑找来大斧头,管你是多么漂亮多么结实的都要立刻砸碎了以泄心头之愤。但偏偏在醉酒后的清醒以及挨打之后的痛楚正好是两重不适的叠加,以至于这女子竟然也有缩了缩手没敢再靠上去的表现。
    而且让人不爽的事情还不只是自作自受,此时还有刚走到院子里的金头听到了屋内动静便快速返身回来,并且这小子还急切地关心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小心划伤手了吗?”
    一掀门帘就见四娘半捂了脸蹲坐在地上微微抽抽,看那模样就像是在捂着脸轻轻哭泣一般。金头再是混蛋在见了这种情况后也不由得心中一疼,可是再想向前走一步做关怀的时候就遭到了不客气的喝止:
    “你进来干啥?出去!赶紧把交代给你的事情办了!”
    “哦,哦。”
    长期的积威施加下实在很容易让人养成习惯,于是金头就赶紧答应着原路退了出去,那动作就如同是他刚才进来时的倒放。至于在心底里却是连本能产生的同情都快速消散了,甚至还隐隐产生了些幸灾乐祸的小窃喜。
    如果事情止步于此也就罢了,偏偏这一整日以来的事情哪个都不会让四娘省心。
    先是高来高去的王涛回来了,以悬浮车的速度竟然在河面上方没有发现任何被盗走的货船,这一点可以由随车追逐的披甲信众们作证。
    然后就是去找格鲁古人交涉的红衣无奈返回,她是这么尽量根据原话进行复述的:“由于夜间摄像涉及许多土著人士的隐私,所以必须要有当地执法人士在场才能浏览。并且同时还有一份涉及四十多处授权的许可需要签署,这也需要有当地的官方通过之后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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