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冬的话,再次让叶清清热泪盈框,她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
    “顾叔叔,我这么做会不会让您很为难?”
    顾臣风自然是希望一家人都团圆在一起的,而她不仅拖着不成亲,还要带着顾寒冬回村里去,这不明摆着是和他唱反调么?
    却见,顾寒冬摇了摇头,笑的一脸无奈。
    “清清,你能想到带顾叔叔一起走,顾叔叔心里很高兴,至于臣风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他。”
    两人正说着,春娘敲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小碗汤药,看到叶清清时,本能的要行礼,却被她拦住了。
    “春娘,你照顾我顾叔叔辛苦了,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
    “草民谢郡主。”
    春娘低头,慢慢的走到顾寒冬床前时,低声说了句。
    “该喝药了。”
    顾寒冬扫了眼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轻咳一声道:“先放着吧,等会喝。”
    “这药我都热三回了……”
    春娘看着就是个老实本份的,胆子也不大,却在喝药这件事上十分的坚持。
    而且,她对顾寒冬并没有用任何称喟,叶清清听着,便能再次在心里确定,这两人的关系……怕不只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叶清清默默观察着,找准时机起身前,还不忘叮嘱顾寒冬一句。
    “顾叔叔,春娘这样细心周到,您可得配合啊!”
    “我这来的时间也不久了,就先回去了,您也该休息着了。”
    不等顾寒冬开口,叶清清急忙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才转身出到门外。
    这宅院里的侍卫比她上次来时又加强了许多,想必是顾臣风的安排。
    叶清清站在廊檐下,看着身侧亦步亦趋的陆浅时,到底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想跟着我走?”
    陆浅听着她的问话连忙点了点头,叶清清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一丝丝欣喜,当下决定道。
    “罢了,我看这边也不需要你再继续留着了,那你就收拾一下,和我回王府吧。”
    车上,叶清清一边和陆浅互换着衣服,一边打听着顾臣风这几天的行踪,他每次来看她,眉宇间都藏着几分疲惫,叶清清问他他也不说,问白哲天,也是含含糊糊的。
    “将军每日都会来看过顾老爷,可待的时间并不久,我听他们说,将军最近几日都会很忙,皇上安排下了好多的事,就连皇陵的修补事宜都让将军带兵去盯着……”
    “嗯,当臣子的,多半没有拒绝的权力。”
    陆浅说的隐晦,叶清清听着心里也不大舒服,顾臣风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去给人当监工,怎么听都有些故意埋汰人的意思。
    可,正如她说的,君臣之间,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叶清清了解了个大概之后,也没有再多说,直接在半道下了马车,独自去了扣着南通的地方。
    而她之所以能够瞒过府上架车的师傅和丫环们,还得要归功于陆浅的易容术。
    ……
    叶清清轻巧的避开众人的耳目,翻过院墙,到了关着南通的小院里。
    她用了些药粉,将守在院中的几名侍卫迷昏。
    然而,就在她准备踏进房门口时,突然一阵冷风刮过,她蓦地停下脚步看向身后四周。
    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有种莫名的诡异感袭上心头。
    诺大的宅院里阴气森森的,叶清清仔细的回想了自己方才进来时的“畅通无阻”,虽然和她自身敏捷有关,可……也不该这样安静啊?
    安静到,就连四周点着的火把都透着诡异。
    叶清清默默的后退两步,看着那房中烛火映出的一抹修长身影,心中再次思量过后,还是没有上前去推开那扇门。
    这里,她是来过一次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轻车熟路。
    就在叶清清心生狐疑,准备原路返回时,突然一道黑影从暗中窜了出来,手里那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直接朝着她砍了过来……
    半响后,叶清清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几名黑衣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明人不打暗架,谁派你们来的?”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围攻在了白哲天的地盘,而这几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并不打算和她多做纠缠,出手又狠又快,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叶清清见对方不接茬,也不再想着拖延,直接抽出腰间的软剑便迎了上去。
    寂静的夜空里,打斗声可以说是十分的吵闹了,然而,守在宅子四周的侍卫却像是聋了一般,赶来的速度慢的像蜗牛。
    不过再慢,他们也总算是帮了叶清清一把。
    可结果,侍卫来的多,杀手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当叶清清体力不支的时候,居然是孟晚凝带人来结束了这一场群架,将她“救”了下来。
    ……
    顾臣风匆忙赶到宫内时,叶清清已经被人压着跪在了大殿之中。
    她脸色一片寡白,衣着略显狼狈,眼神冰冷如霜,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一股了清冷郁卒,让人望而却步。
    同在大殿之中的还有白哲天和镇国公父女,以及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南通。
    “哥哥?”
    一声轻呼,打破了殿中的安宁。
    叶清清扭头,目光淡淡的看向紧随顾臣风之后而来的南青寒,嘴角几不可闻的勾起一抹讥诮。
    还以为她看人有多准,结果……
    南通看着一脸惊诧的南青寒,微微颌首示意,却是什么也没说。
    而,顾臣风被叶清清毫不犹豫的忽视过后,一张脸早已阴沉的快要滴水一般。
    “洛爱卿,朕唤你前来,便是想要与确认一个人。”
    皇帝说着,便有一名小公公上前,将一副画像展开在他的面前。
    “这画中之人,你可认识?”
    顾臣风眼眸微缩,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孟晚凝,半响后,出声道。
    “回陛下,此人乃是微臣的近身侍卫,名唤陆深,只是他……”
    “他死了。”
    突兀的一道女声,打断了顾臣风的话,他扭头看过去时,孟晚凝正一脸悲愤的伸手指向叶清清。
    “臣风,你的侍卫就是被她杀死的。”
    “这不可能。”
    顾臣风本能握紧拳头,目光冷沉的射向孟晚凝。
    而对方却无视了他眼底的警告,继续独自说着。
    “臣风,别说你不信,就是我也不信,长安郡主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女子怎么会杀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呢?
    可事实上,此事确实是她所为,不仅如此,她还意图刺杀南安国的二王子,南通殿下。”
    孟晚凝看了眼始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南通,眼底满是胜利的光芒。
    “若不是王爷的手下先我一步赶到救了二王子,怕是就要让她得逞了。”
    “简直胡言乱语。”
    一声低喝,白哲天怒不可竭的往前走了几步,事实上,他也就比顾臣风早到了一小会儿,还不等他弄清怎么回事时,孟晚凝就先一通编排了。
    白哲天是想不顾皇帝的威严将叶清清拉起来的,可叶清清却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用唇语说道。
    “别冲动。”
    “老孟,你镇国公一家向来忠君爱国,怎得生个女儿如此喜欢颠倒黑白,搬弄事非。”
    “王爷,晚凝……”
    “你方才说,是本王带人及时赶到救了那二王子,本王倒想问问你,这话究竟是自己编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本王的手下做了些什么本王都尚未可知,怎地你倒是清楚的很了?”
    “王爷,您这么说,晚凝倒有些糊涂了,您的手下若不是赶去救二王子的,那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为何会出现在那一处宅院呢?”
    孟晚凝一脸的苦思冥想:“几日前,青寒公主向皇帝哥哥求救,二王子殿下入京后便没了踪影,怕是被仇家给掳了……因着二王子的身份贵重,皇帝哥哥为免激怒幕后之人,只派我暗中调查始末……”
    孟晚凝说到这里,还感激的看了眼顾臣风。
    “洛将军早前与二王子交过手,对他也算熟知一些,晚凝便自作主张向他借了几人当助手,就在昨晚才终于查到了二王子所在之地,却没想到,等我们赶到时,臣风的手下已经多半被杀……”
    按孟晚凝的说法,如果不是白哲天的人在与叶清清周旋着,她怕早就杀进屋内去了。
    “我原以为是皇帝哥哥另托王爷您一同寻找二王子,而后您又大义灭亲的拦下了长安郡主,这会儿再一听您这说辞,晚凝竟也有些糊涂了,难不成,传言说王爷您与二王子结怨已久,竟是真的?”
    孟晚凝不愧是戏中高手,短短几句话,先是将白哲天摆在了明面上夸赞感谢,后又隐晦的暗示着皇帝,白哲天如果不是来救人,那就是和叶清清一样,来杀人的。
    “晚凝失言,还请皇帝哥哥恕罪。”
    孟晚凝自言自语的说完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捂着嘴跪在地上,一脸的诚惶诚恐,那表情,倒仿佛像是被她说中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
    皇帝倒也会配合,直接摆手道。
    “晚凝郡主不必惊慌,朕相信皇叔,他绝不会做出有伤国体之事,倒是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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