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宸:“……”
    “将军,您千万别生气,也别动手!您感觉一下,是不是没有一丝燥热的感觉?“霍蝶影拽住了杨雪宸的手腕,死死的压住,鼓起勇气问道。
    杨雪宸体内确实没有那种热血狂涌的燥热感觉,“爱妾快滚下去,在本将没有打死你之前。”
    霍蝶影哪敢继续呆下去,麻利的下了床,滚回了自己的被窝里,偷偷的观察杨雪宸的反应。
    杨雪宸讶异于霍蝶影手中药丸的奇效,竟然真的压住了体内的燥血反应,不由得看了一眼霍蝶影,被窝里的女人立刻拿被子盖住了脑袋装鹌鹑。
    暗暗挑逗了杨雪宸几次,均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劫,霍蝶影的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身为医者,面对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却不能解开他身上的病因,实在是令她全身都难受的睡不着觉。
    只见霍蝶影悄悄的拉开锦被一角,偷偷的望着往被窝外瞅了一眼。
    妈呀!杨雪宸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正好好的坐在她的被窝旁边,手中把玩着腰上的软剑!
    “将军,妾身身为医者,对疑难的杂症病状确实比较痴迷,总会忍不住想弄明病因,配出解药,来满足身为医者的虚荣心,通过和您几次的近距离接触,妾身确实无意间察觉到您身体的一丝异状,特地在闲暇无事的时候,配了这一丸药,希望能缓解您身上的不舒服。”
    霍蝶影这下说的可是声泪俱下,拿着帕子擦着眼边使劲挤出来的几滴眼泪,配药确实花了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她也没有撒谎。
    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越久,她越压抑不住强烈的好奇之心,和她自己一直奉行的,远离是非保命为上的生存法则,完全背道而驰。
    黑暗中一道寒光闪过,霍蝶影一声惨叫,歪在了被褥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着。
    借着房内昏暗的烛光,霍蝶影看清了手腕上的一道小伤口,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杨雪宸的软剑刺破了皮,并未影响到手臂的日常活动,只是这一剑还是激怒了她。
    而行凶的杨雪宸,则拿着一小块干净的绢子擦着软剑上沾染的血迹,表情专注,仿佛手中的长剑是他珍爱的情人,那样一丝不苟,小心翼翼,生怕它受了任何的委屈。
    霍蝶影真的怒了!
    她抓起藏在被褥底下的白剑,刷的一下挥断了杨雪宸耳边的碎发,在杨雪宸拿剑刺上来之前,冲了上去!
    二人打的不可开交,霍蝶影怒火中烧,招式凌厉,步步逼近,反而将玩笑心态的杨雪宸打退了一步,被霍蝶影一剑刺破了手背上一道伤口。
    “够了,爱妾,点到为止,本将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过了,你承受的了吗?”杨雪宸身形瞬移,压住了霍蝶影的手臂,收起了嘴边的笑脸。
    霍蝶影收起了白剑,简单在右手腕上随意的洒了一层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粉,声音清脆的回道:“将军,妾身也是和您闹着玩的。”
    “玩够了,那就早点休息。”杨雪宸擦干净了软剑,轻轻在剑身上敲了敲,笔直锋利的长剑瞬间变得软绵绵的,被他挂在了衣架上。
    霍蝶影也不想真的激怒杨雪宸,纯粹的想报复一下而已,“将军,您手受伤了,妾身帮您包扎一下。”
    “那就劳烦爱妾了。”杨雪宸翘着嘴角,走到了霍蝶影身边,任由她包扎。
    “爱妾,记住今晚你受到的皮肉之苦,若没有本将的应允,你若再次打探本将身上的病症呢,下一次,就砍掉你的一条手臂,再下次就废掉你身上的武功,将你打伤丢到后宅深井里面喂黄金蟒。”
    杨雪宸勾唇轻笑,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黄金蟒?!”霍蝶影听着这话,猛地抬头问道:“哪里的深井,离我娘居住的院子远不远?”
    “这条黄金蟒是我在边关打仗的时候,从回纥热贵族手中抢回来的小玩意,每日需要食用活鸡活鸭来安抚它的情绪,放心,它每日都有专人照料,井盖上的铁笼也非常结实,它跑不出来,本将告诉你这件事,主要是为了警告你,让爱妾你老实一点,不安分的话,本将有的是好办法招待你。”
    霍蝶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明明就是为了这个人好,好心给他配丹药,被他砍了一剑不说,还被人这样折腾,真是好心没好报!
    霍蝶影露出灿烂的笑容,笑道:“将军,妾身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再找您的麻烦,妾身就是乌龟!”
    霍蝶影此时也来了气,处理完他的伤口后,耍赖似的就地一躺,卷起了被子蒙头大睡。
    杨雪宸看了她一眼,回到了床上,郁闷的睡去了。
    清晨,下了一夜的雪停了,空气又冷又干,似刀子一般无情的往路人身上招呼。
    路上行人匆匆,都快冻哭了,霍蝶影也没有幸免,一晚上都被杨雪宸气的七窍生烟,抓了一件棉袍连早膳都没顾得上吃就跑了出来。
    脸没洗,长发也披在脑后,被寒风吹得似枯草般挂在身后,眯着双眼艰难的逆风而行。
    “啊啊啊!忘了带披风,也没吃饭,又冷又饿!”霍蝶影啊啊的大叫起来。
    路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眼前长发披散,缩着脖子大叫的女人,纷纷躲开她好远。
    当霍蝶影赶到保和堂的时候,门口早就排起了长龙,将她给挤在了后面,不时响起孩子的哭闹声,男男女女的抱怨声。
    “什么鬼天气,这么冷,我家娃儿又开始咳嗽起来!吃了几服药也不见好,还得排着队受着冷等着看病抓药!”
    “是啊,我咳嗽了一晚上,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嗓子痛的要死!”
    霍蝶影瞧着冒着寒风缩着手在门口排队的病人,她心中的怒气瞬间就不见了,来的路上她也注意到了,随着这两日气候的突变,增加了许多得风寒的病人,每家医馆面前都排起了队,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喊了一路她是大夫,总算挤进了医馆内,虽然众人被她的模样雷倒不少,但还算理智,都被冻得要死,病人们巴不得她赶快进去,好轮到自己看病抓药。
    忠叔瞧着霍蝶影的模样,拿出长辈的口气说道:“杨夫人,您身为医者,还是要顾忌形象和医德,您今日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夸张了!今日病人太多,还请您去二楼临时休息的房间喝碗姜汤,洗漱一下,赶快出来接应病人!”
    霍蝶影望着面前突然变得异常严肃的忠叔,着实有些不适应,愣了一下,赶快冲去了二楼,喝了一口姜汤,洗漱收拾好,就冲下楼开始干活。
    “忠叔,您派几个伙计,把外面的老人和抱孩子的病人都请到前面,让他们优先看病,如果谁敢胡乱吵闹,就和我说,我去料理!”
    听了她这话,排在队伍前面的一个全身肌肉的壮汉,走到了霍蝶影的面前举起了拳头,威胁着喊道。
    “凭什么,我们都排了近半个时辰的队伍,凭什么让给那些女人孩子!”
    霍蝶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她摘下腰间的白剑,长剑未拔出剑鞘,抱着剑身,走到壮汉面前就是一顿暴打,其他不愿意排队的几个男人,自然无法容忍霍蝶影这样嚣张,几个人走出了队伍,眼神一对上,纷纷朝着霍蝶影打去。
    霍蝶影也不辜负这几人的期望,越打越起劲儿,一脚一个,将几个造反的男人给踢在了地上。
    听着他们的惨叫声,她收起了白剑,微微一笑:“几位大哥,现在要不要排在队伍后面,将位置让给老人和抱孩子的女人吗?”
    “哼!”第一个找霍蝶影麻烦的壮汉,摸了摸被打的肿起来的脸吼道:“你今天打伤了我,必须负责,否则,你就等着上衙门吧!”
    “放心,几位大哥的伤药都包在本大夫的手上,肯定包你们药到病伤好!今日你们的药费,就免了!”霍蝶影舔舔嘴唇,笑眯眯的应道。
    几个男人本来今日都是过来看病求医的,活活的挨了一顿打,又打不过霍谍影,心中愤愤不平,不过听着霍蝶影免掉他们的医药费用,冷着脸在霍蝶影的笑脸招待下,乖乖的排到了队伍后面。
    忠叔带着几个伙计,将老人和抱孩子的女子都请到了队伍前面。
    不到一个时辰,霍蝶影接待了上百位病人,整整一个上午她连去茅房的时间都没有,忙的脚不沾地,总算将急着看病的人都接待完,她累的趴在了桌案上。
    忽然一股饭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她抬起头看向桌上,忠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放在了霍蝶影的面前:“杨夫人,老朽买了一些吃的,您也忙了半日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谢忠叔,你真好!”霍蝶影抱起了一碗饺子大口吃起来。
    忠叔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掌柜的,我们的月钱,您怎么安排的,老朽帮着几个伙计问问,毕竟以后就要投靠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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