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藜只感觉头晕脑胀,靠着残存的意识,梦里的踢打着,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在她感觉要被人掳走的时候,头顶忽然落了一直大网下来,成功的将偷袭的几个黑衣人兜头罩了下来。
    院子里亮起了火把,十几名灰衣侍卫站了出来,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亮闪闪的弯刀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寒光,有人大步走了过来,将夏藜头顶的网掀开,对着她躬身行礼。
    “得罪了,夫人。”说着,侍卫走过来,将她扶了起来,带回了房间内。
    “让夫人受惊,都是属下的疏忽,夫人和夏青小少爷,安心呆在房间内,属下告辞。”
    偷袭的几个黑衣人没有机会发出一点声音,直接被侍卫拿着刀架在了脖子上,赶着到了村子外的林子里,一刀了结,连夜挖坑将他们扔到了坑里,一把火烧成灰烬,拿土灰掩埋,又铺上了一层枯草黄叶,了无痕迹。
    折腾了半宿,夏藜再也睡不着,抱着夏青躲在了墙角,房间内一片黑暗,只闻暗处传来的蟋蟀的叫声。
    “姐,我怕,会不会还有人过来伤害我们?”夏青抓住了夏藜的手,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乖,青儿,你见年都七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要哭,姐姐来保护你。”夏藜抱紧了夏藜,轻轻拍着他的头。
    “可是姐姐也差点被抓走,如果不是外面那些大哥哥,姐姐早就被人抓走了,他们都是姐夫的人,对不对?”
    夏青虽年纪小,却开始懂事,家里人当着他的面,说话从不避讳,自然没有留意到,这小孩子可却慢慢理解了不少东西,心里明白着呢!
    “对,今晚如果不是他的人,咱们就要被坏人抓走了,天色不早了,夏青乖,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去私塾上学,迟到了,可要挨先生拿戒尺打手心了!”
    夏藜说着,学着私塾先生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夏青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再也不想其他的事情,乖乖的爬去床上休息。
    刚刚发生的一幕,时间短,动静也小,院子内的其他人还在入睡,夏藜不放心夏青一个人,守在夏青的床边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是是从自己房间内醒过来的,她匆匆洗漱装扮,在梳妆台上发现了夏青留的字条。
    “姐姐,我去上学了,勿念。”
    夏藜将纸条放入怀中,来到了院子里,李氏正在桌上摆好碗筷,桌上已经烧好了几盘子家常菜,青菜豆腐,疙瘩汤饭,一小碟花生米。
    “娘,这院中,外婆搬走和二舅舅一家住着去了,大舅舅一家也置办了房产田地,在这天水村落地生根,好好生活了,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搬回靖安县去,继续过咱们的小日子?”
    夏藜忍不住问着李氏。
    “闺女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咱们靠着你的外婆和两个舅舅,一家子能够互相扶持,一起生活,不也挺好?”
    李氏心中到底是有了牵挂,让她痛快的带着孩子离开自己的娘家人,她真心有些不舍。
    “娘,如今女儿手上的连锁医馆,从开遍了整个离国的沿海重镇,就连这内陆,也在日益扩张中,每个月月初靖安县的医馆总管都要拉着一马车的账目送到天水村,月底再来回去。”
    “若被有心人看到了这些,不就亲自看到了咱们全家的身家财产?被人打劫了,那可如何是好?”
    夏藜急的在原地打转,饭也吃不下去。
    李氏一时说不出话来,仔细思考了许久,难过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夏藜,娘年纪大了,实在是不想离开这天水村,整日里风雨来雨里去,只想在这里过完下辈子,娘守着你的外婆,给她养老送终,靠着你的弟弟生活,也算是知足了,你若是想回天水村,自然是随时可以回去的。”
    “只是如今,拦着你的脚步的人,可是你的夫君。”
    李氏说罢,陷入沉默中。
    夏藜也没心情吃饭了,望着院外出神,她兴奋的时候,总是最容易忘记,自己现在是被软禁的人,她的医馆账册,一直都有人替她看护着,哪里还用她来操心?
    她终究还是想的太多,做什么,都不自由,都用不着她想。
    若有人来欺负她,偷袭她,自然有他的人冲在第一时间,赶来救她。
    她没想到的,他都提她想到了。
    可惜,夏藜一点也感觉不到开心,只感觉自己成了一只养在了笼子里的鸟雀,虽然不再有风吹雨打流浪,吃不上饭,随时可能会陷入危险的恐慌,却从此失去了展翅翱翔天际的自由,她变得落寞,不再开心,也没有什么希望,每日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就算是,每月送来的账册,显示她的银子已经赚到了十万两,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但是她依然没有任何的兴奋。
    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天空,像一尊雕像。
    ——
    清王府
    公良澈短端坐在书案前,看着手下人每日送来的纸条,上面详细记录了夏藜每日每顿饭吃什么,传什么衣服,情绪如何,做了哪些事情,她的身边又发生了哪些事情,虽然没有亲自陪伴在她的身边,却好似陪着她真的度过了每天一样。
    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纸条滑落到了地上,他弯腰捡了起来,摊平,上面写着秀气的四个字:生不如死,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悲凉。
    公良澈的心,沉到了谷底,就像被人拿着锤子重重的锤了一遍又一遍的,眸若冰霜,唇线紧紧闭着的,双手攥拳,发出咔咔的声音。
    如霜守在旁边,虽没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却对如今公良澈失望的表情,并不意外,从一开始,他将夏藜保护起来控制了她的出行自由的时候,已经为今日埋下了隐患,却也不好出面相劝,只能沉默着。
    “本王遵守对她的诺言,保护她,送她出宫门,不让她卷入朝廷的纷争,只让她好好的呆在天水村,等本王扫清四周的障碍的时候,亲自迎她回到本王 的身边,她为何还是不肯理解?”
    公良澈叹道。
    “公主想要自由,她不会安安稳稳呆在笼子里,每日等着投食,如若不然,她会亲自撞毁这笼子,摔的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放弃。”
    如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着实一惊,忙住了嘴。
    “这是她教你的,整日你跟在她的身边,可不就是潜移默化的继承了藜儿的样子,如霜你以前可真和你的名字一样,冷若冰霜,寡言。”
    “如今也成了热闹的人。”
    “王爷说笑了,雷恪还有事在门外等候您的传唤,奴婢先告退了。”
    如霜脑门直冒汗,夏藜近一段时间 心情不好,公良澈自然心情也不好,她自然是要快点逃出公良澈的视力范围,才是真的安全。
    如霜一走,雷恪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回王爷,这次夜里偷袭夏藜的人,正是娘娘身边的。”
    雷恪说完,眸子低垂,等着公良澈的吩咐。
    公良澈站在窗边垂眸思忖片刻,吩咐着雷恪。
    “护送她到靖安县,她的家人也保护起来,她能随意走动的地方只有天水村和靖安县,她恨我,那就让她继续恨。”
    “是,王爷。”
    雷恪听着,很快退了出去,小心带上房门,将公良澈的命令执行下去。
    一直到房中安静了,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当他抬起手的瞬间,一桌子的茶杯茶壶即刻碎裂成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也恨我,为何就不能体会我对你的一片苦心!”
    他的眸子猩红,宛如一只愤怒的兽,哀伤又愤怒,不能言说,只能反暴怒的伤害自己。
    良华宫
    良妃正在拿着花剪修剪花枝。
    “娘娘,这盆花长得可真别致,您看它的身子长到了半截,脖子都是歪的。”
    旁边的侍女大着胆子指着歪脖子花夸道。
    咔嚓一声,良妃出手将整株花拦腰剪断,可怜的话直接落在了地上,花朵落了一地,刚说话的奴婢立刻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奴婢多嘴,娘娘恕罪!”
    “本宫亲自栽培的花,定要亭亭玉立,端正笔直,花就要有花的样子,歪脖子,那就要毁掉了。”
    “你起来吧。”
    良妃淡淡说完,丫头磕头谢过,躲在了一边,不再多言。
    旁边出现了一个蓝袍子的小太监,一来到她身边,四周的侍女悄悄退了出去。
    蓝袍子太监靠着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良妃握紧了花剪,呼吸紧了紧。
    “一个也没回来吗?”
    “天水村四周的侍卫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奴婢派去的人不敢漏了马脚,不敢去查。”
    蓝袍子太监跪在了地上请罪,“都是奴才无能,还请娘娘惩罚。”
    “依他的脾气,肯定是毁尸灭迹了,你也不必多说,下去。”
    良妃背过了身子,将花剪放在了一边,喃喃道。
    “这鸟儿翅膀硬了,本宫,是想修理,恐怕也没这个精力了。”
    “不如,娘娘您就装病,清王殿下,一直对您孝顺有加,说不定就什么都顺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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