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王了解了。”公良澈并未头也不抬,把玩着手中的白瓷茶杯。
    如霜大步走了出去。
    房中安静了下来,他放下了白瓷茶杯,站起了身子,沐浴更衣,来到了良华宫内。
    大宫女立刻端上来一杯茶,对着他行礼。
    “清王殿下,您先喝杯茶,娘娘正在佛堂念经。
    “那你先去下去忙,本王在这里等着母妃。”
    “是,王爷。”
    大宫女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良妃从佛堂出来,回到寝殿由大宫女服侍,换下了素色的长衫,穿上了一身宝蓝锦袍,来到了他的面前。
    “澈儿,你讲夏藜给送走了?”良妃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母妃,送回去了。”公良澈站了起来,扶着良妃坐在了主位上,他跪坐在地上。
    “母妃自然明白你心中非常难过,只是这朝野内外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我们母子,不得不谨慎度日,委屈我儿了。”良妃捧着公良澈的面庞,将他拥入怀中。
    “不过,你也要对乐怡好一些,你和她还未圆房吧,自你们成亲以来。”
    良妃眸子沉了沉,问道。
    公良澈站了起来,离开良妃的怀抱,在右首的座位上坐下,如实回道。
    “对。”
    “澈儿,你也不必多心,这些事情和乐怡无关,母妃,只是多关心你罢了。”
    良妃气势逼人,话里话外一点也不掩饰她在时刻盯着公良澈的事实。
    “送走藜儿,已是儿臣最大的让步,至于其他,还望母妃不要干预,母妃还是时刻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对儿臣最大的支持。”
    “儿臣还有政务在身,改日再来给母妃请安。”
    公良澈说完,起身给良妃行礼,退了出去。
    良妃怔怔的楞在原地,双手绞着帕子,身子上下起伏,呼吸紧促,大宫女忙给她拍背,安慰道。
    “娘娘,清王殿下,可能最近有些累了,等过几日,他情绪平复了,会主动给您赔礼道歉的。”
    “这个傻孩子,真真气死本宫了。”良妃喝了一口茶,气儿才顺了一些。
    “从小到大,他从未忤逆本宫,为了那个女人,他是真糊涂了。”良妃明显感觉控制不住公良澈了,在椅子上呆呆坐了良久,柳眉皱着,盘算了一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凑近大宫女的耳边,如此这般这般,交代了她一堆事情。
    大宫女眸子瞪得大大的,领命而去。
    ——
    清王府
    王竟珧坐在花厅,喝光了一杯茶,王乐怡带着丫头姗姗来迟。
    “老臣拜见清王妃。”
    王竟珧立刻站起来行礼,被赶来的王乐怡扶了起来。
    “父亲大人,何必多礼,应该是女儿拜见父亲才对。”
    王乐怡笑的如花灿烂。
    “我的宝贝女儿,成亲这段时间,清王殿下,对你可好?你习惯这里吗,会不会想家?”
    王竟珧将王乐怡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宠溺的问道。
    “父亲大人放心,乐怡在这里吃的好,睡得也安稳,清王殿下对女儿也很好,全府上下的人,没有不尊敬女儿的。”
    王乐怡心中暗惊,笑着答道。
    王竟珧略微沉吟,沉声说道。
    “那就好,如若被本将军知晓宝贝女儿受了委屈,爹就带着女儿去找良妃娘娘评理去,你从小就没了娘,从小就跟在爹的身边,在沙场长大,这四五年才回到京中学习女红针织、闺阁礼仪。”
    “如今女儿走出门,哪个不夸女儿知书达理,贤惠聪明,谁能看出来宝贝闺女是女将出身,你要把你当初在沙场杀敌的勇气重新拿出来,面对敢阻碍闺女你前程的障碍物,不要手下留情。”
    “都说,这千古帝位是踩着尸山骨堆上去的,这后宫中的后位,太子东宫之争,又哪个不是充满了刀光剑影,你莫要再瞻前顾后,什么都将清王殿下的想法考虑在心,这样,你只会越来越被动。”
    “可以没有情爱,男人的心,世俗的情,是最靠不住的,只有腹中的骨肉,手中的权位,才是宝贝闺女,你最爱拿到手的东西,有了这两样,清王殿下,也是不敢忽视乐怡你的。”
    “这个东西,你且拿着,爹走后,你院里伺候的人,知道怎么用,时辰也不早了,爹要回去了,军中事务繁忙。”
    王竟珧说着,将一个红色小瓶递到了她的手中,他是个性子沉稳的人,交代完心中挂念的事情,也不再多耽搁,遂辞别了王乐怡,回到了军营。
    王乐怡望着手中的红色瓷瓶,细细琢磨了王竟珧说的话,心中也猜到了几分,虽不曾真的使用这些下作手段,却也在闺阁浸染了四五年,丫头嬷嬷婆子,耳提面命,深宫内院的生存之法,她自然是心中有几分明了的。
    果不其然的,她刚坐上没一会,身边的贴身家生子大丫头,凑近她耳边,指着她手中的瓷瓶,将用的法子细细说来。
    王乐怡听了之后,立刻摇头。
    “休再提,澈哥哥是什么人,他最恨被人算计,当傻子糊弄,如今,虽然我与他并无至深感情,却也没有到了被他讨厌的地步,时常与他作伴,走在人前,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如何用这手段,让他从此以后不再上本宫的门。”
    “王妃,其实,这药,最大的妙用就在这酒上,放入酒水中,无色无味,断是王爷自己醒了,他也无迹可寻,他又哪里去找王妃您的麻烦呢?只要咱们细细安排,断让王爷无话可说。”
    “再说了,他也没打算与王妃您圆房,日后还会有更多女子与您分享他,您不早早下手,又要等到何时?”
    大丫头自知说话造次了,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立刻跪在王乐怡的脚边请罪。
    王乐怡眉头深锁,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边踱了几步,咬住了红唇,坚定了心,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大丫头。
    “你且起来,一会天就黑了,如今秋夜寒凉,去温一壶酒,等王爷来了,本宫一会送去给王爷喝。”
    “是,王妃。”
    大丫头兴奋的接过了她手中的红色瓷瓶,跑了出去。
    ——
    夜晚十分的,公良澈一个人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口的夜色出神,皎洁的圆月升到高空,照亮了半边天的,四周的星子稀疏,只闻秋夜下,角落里不知名的虫儿发出咕咕渣渣的声音,给这冷寂的秋夜,点缀一丝活力。
    窗口扑簌簌的飞来一只鹰,收了翅膀落在了窗口,在窗口留下了一片阴影,冷锐的眸子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添了一丝冷意,它蹲在窗口,抹抹尖尖的嘴巴,看向公良澈。
    公良澈伸手轻抚了抚它的黑羽毛,从他的羽下拆开了信封。
    这是从天水村飞来的黑鹰,隔几日便送来有关夏藜的各种消息,他兴致勃勃的看着,或皱眉,或无奈的叹气,或兴奋的笑着,就像一个孩子,不再有白日的丝毫冷漠。
    他将纸条细心的卷好,放在了细管内,藏在了笔筒内,又新写了几句话,卷好藏在了黑鹰的翅下,拿了一些水和鹰爱吃的额食物,喂饱了它,赶着它飞向了夜空。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被雷恪挡在了门外。
    “王妃,王爷正在书房,不能被打扰。”
    “大胆,你敢拦着本妃。”
    王乐怡对公良澈的态度十分不满。
    “属下不敢,只是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还望王妃见谅。”
    雷恪弓着身子,态度不卑不亢。
    “本妃是瞧着入秋,天气越来越凉了,王爷日夜操劳,很是担心王爷累到了身子,又着了凉,特地亲自温了一杯酒,给王爷解乏。”
    王乐怡亲自端着酒壶靠近,说明了来意。
    雷恪打算从王乐怡的手中夺取,脑海中猛然响起了主仆尊卑,还是忍了动手的习惯,只能站在原地,瞧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进来。”
    一道透着凉风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乐怡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整了整衣衫,端着酒壶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臣妾给您温的酒水,还请您赏脸喝一口。”王乐怡说着拿出了两个酒杯给他倒满酒水,亲自端到了他的面前。
    公良澈唇角噙着笑,望着酒水,眸中闪过一抹异色,细长的手捏着酒杯,冷笑着说道。
    “听说今天岳丈来过府上了,乐怡,你可好好款待他了?”
    王乐怡眼神闪了闪,抓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洒在了地上。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冷吗?”
    公良策说着将身上的一件王袍给脱了下来,亲自给她穿上,并喊了了,大丫头进来。
    “王妃现在身子冷,你带王妃回去。”
    “这?”
    大丫头明显一愣,不想带人回去。
    “你敢质疑本王的命令?”
    “是王爷,奴婢这就带王妃回去。”
    大丫头一时摸不着头脑,拉着王乐怡往回走。
    “王艳你还是先喝了这杯酒,臣妾再回去也不迟。”王乐怡站在原地笑着看向公良策澈。
    “好,王妃。”
    工粮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盯着王乐怡没有动。
    王乐怡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
    半晌房中没有动静,公良策张嘴将嘴里的酒水吐在了一边的铜盆内。
    “来人,去把这铜盆酒壶全部给本王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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