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
    太医院二楼的临时病房内,凡太医院院使、院判、御医均被召到了这里,围着夏藜忙活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将她头部的的伤口清理、消毒,缝合好。
    公良澈直接来到了二楼,有女医官正给夏藜喂药,她意识不清醒,另外一个女医侍扶着她的身子,轻轻掰开她的嘴,将汤药一勺勺灌了进去,喂完半碗药,才扶着她靠在了软塌上休息。
    太医院院判守在一边,一见公良澈,立刻过来给他作揖行礼。
    “拜见清王。”
    “院判大人免了,小王暂且问问,她的病情如何了?”
    公良澈扫了一眼夏藜,谨慎问道。
    “回清王的话,这女子脑袋磕碰到了台阶上,万幸没有碰到骨头和其他神经,目前是暂时将她头部的外伤给包扎处理好了,至于是否伤到了脑子,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还需要观察几天,才能得出进一步的准确诊断,下官目前还不能给王爷准确的答复。”
    老院判一板一眼,捋了一把胡子,慎重说道。
    “那本王能带她回到府邸养伤吗?如果由院判大人选派一名医术精湛的太医跟随到王府治疗的话。”
    公良澈再次问道。
    院判瞧了一眼一身喜袍的公良澈,深深作揖。
    “依老臣看,目前看来,是没有问题,只要姑娘醒过来意识清醒,没有脑震荡等其他后遗症症状,便可安心养皮外伤。”
    公良谨的一颗心悬了起来,双拳紧握,叮嘱他。
    “她不可以出丝毫问题,否则,本王也不会轻饶了院判。”
    “老臣定当拼尽全力,保姑娘周全。”
    院判腿一软跪了下来,看来又是一位祖宗,他这几日肯定是又睡不安稳了,必须派心腹去给那位姑娘仔细诊治了。
    “那就请院判大人选派一位大夫跟随本王返回王府。”公良澈说着,走到了夏藜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如霜走了进来,小心翼翼托着她的后背,瞧着夏藜头上包扎的伤口,一脸的不忍。
    “邱文是老臣的得意弟子,来到太医院两年了,医术精湛,不比老臣差,有他跟在姑娘的身边全程诊治,老臣也可随时第一时间了解姑娘的恢复情况。”
    院判说着,介绍着一位年轻的大夫过来,整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长相秀气,唇红齿白,甚至比女儿家还要白皙几分,走过来恭敬的给公良澈行礼。
    “拜见清王殿下。”
    “你就是邱文,那日后藜儿就有劳大夫了。”公孙澈看了邱文一眼,抱着夏藜放满了脚步往外走去。
    “大夫请。”如霜对着邱文做出了请的姿势的,带着他往外走。
    邱文十分谨慎低调,跟在如霜后面一路追着公良澈的步伐。
    雷恪留在最后仔细检查了现场,确认没有落下夏藜的东西,这才大步追了上去。
    院判擦了一下额角的细汗,叹了一口气,挥手对外面好奇的一群人说道。
    “都散了吧,你们是不是都挺闲?”
    话音一落,一群躲在房门外的医侍、学徒、年轻的大夫全部都各自忙碌去了。
    公良澈抱着夏藜,在皇宫内慢悠悠的走着,如霜拿着从太医院出来的时候借出来的一把伞,打在了夏藜的头顶,防止她的额头出汗,污染了伤口,不时拿着帕子给她扇着风。
    公良谨站在养心殿的二楼,望着远处公良谨抱着夏藜走的背影,满目苍凉如冰潭,泛着寒气,酝起一阵迷雾,让人看不真切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眸子微微眯着,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公良澈的背影,不知站在了多久,只感觉背后一暖,他回头一看,是太监总管在给他披披风。
    “陛下,这天气越来越凉了,您还是少站在风口,会着凉的。”
    “今日在大殿上,澈儿,选了那个女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抱着她冲出了大殿去找太医,如今又将她抱回了府邸,看来他是准备将那个女人给留在身边了。”
    “陛下,这清王殿下,还年轻,血气方刚的,男人嘛,总会有犯浑的时候,等他再成熟一些,必然会明白您对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他就是一个蠢货,朕多次给他机会,就差亲自把江山送到他的手上,他怎么就屡屡犯浑,这次,竟然还为了一个女人,在满朝文武,闹出这样的笑话。”
    “皇上,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清王殿下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太监总管,只能劝着老皇帝。
    “这个女人,不能留,会让他分心的。”
    老皇帝说到这里,下定了决心,不给公良澈任何退路,他必须做出选择。
    “既然这样,不如老奴去安排人。”
    太监总管还未说完,便被老皇帝挥手拒绝。
    “不必,朕自有打算。”
    老太监也不再言语,扶着老皇帝返回养心殿,倒在榻上休息,一边的宫女走过来,恭敬的跪在地上,拿着小锤子,轻轻的给他捶腿,旁边的香炉内也有太监点上了安神的龙涎香。
    ……
    清王府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夏藜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身上盖着的红色锦被,掀开天蓝色的纱帐,地上铺了一层熊毛编制的灰色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异常舒服。
    整个房间布局开阔,床的左侧是梳妆台,除了一桌椅,便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摆放,紧挨着的小套间内是一个小书房,里面的陈设和她在靖安县居住使用的书房摆设一模一样,甚至是她爱用的毛笔,居然也是从靖安县带过来的,她认得,笔的末尾有一节红色染色,是她不小心弄上去的。
    许是她的动静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不等她喊人,如霜从门外人头走了进来。
    “夫人,你醒了?想吃点什么,你和属下去说,属下这就去为你准备。”
    “这是哪里?”
    夏藜没有回答如霜的话,直接问她。
    “这是清王府。”如霜顿了一下,如实说道。
    “您受伤了,摔破了额头,王爷的意思,是先让夫人养好了伤口,再做其他打算。”
    夏藜总算想起来她摔下来的瞬间,遭人暗算,被推了下去,那件事想起来,让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不由得抱紧了双臂靠在一边沉思。
    “夫人,这是给您每日诊治的大夫邱文,您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和他说,这样能保证您的伤口快速愈合。”
    如霜说着招呼着守在门外的邱文进来。
    “帮我看看吧,我想快点好起来。”夏藜说着,主动坐在了旁边的毯子上,把手臂送了出去。
    “是,夫人。”邱文同如霜一样称呼夏藜。
    只见他仔细替夏藜切脉诊断,小声说道:“恭喜夫人,您现在也只是皮外伤,只要再好好休息两天,未发现其他症状,您便安心养好头上的伤口即可。”
    如霜点点头,“那就有劳大夫了,这几日就辛苦你为我多准备一些汤药,我想早点恢复。”
    如霜说完,竟拿起了纸笔,给自己写了一个方子,交到了邱文的手中。
    邱文震惊的瞧着眼前一身红纱裙,头上缠着绷带的女子,站了起来,仔细看了方子上面的药材,竟然是行家里手开的方子,她竟然认识药材。
    “邱文,我家主子就是大夫,所以你过来,就按照夫人的方子去抓药。”
    邱文十分喜欢夏藜写出来的方子,忘记了行礼,大步走了出去,跑去抓药。
    夏藜回去再次躺在了床上,抚摸着头上为了方便包扎伤口,剪掉的一块头发,一照镜子,不由得落下了泪,为丑陋的伤口,更为无可奈何必须再次承受伤口恢复的烦恼与矛盾。
    忽然感觉肩膀上一重,她回头看的功夫,来人已经从后背,将她揽到了怀里。
    “是为夫。”公良澈抱住了夏藜,温声说道。
    “ 你不是我的夫君了,清王殿下,还请您自重一些。”
    夏藜冷冰冰的推开了他,疏离的说道。
    公良澈一时有些难以承受夏藜的冰冷,想着近日发生的种种,都让他心中的伤口一道道的撕裂,血液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却也只能留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这几日,我留在清王府的府邸养伤,看大夫所花费的银子,吃的穿的用的,后期都会以银子的形势,回报清王殿下。”
    “如霜,够了!不要再说了!”
    公良澈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面容,终于崩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一看到了她额头上抱在的伤口,忍不住叹道。
    “你尽管住,这里只有你我,不必过分拘束。”
    “但是,我们是孤男寡女,传出去,对清王的名誉有所损害,我们之间还是保持客气的距离为好。”
    夏藜笑着,果真和公良澈拉开了一段距离,将房门大开,慢步回到了床上,没一会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公良澈不自觉的又走到了夏藜的面前,轻轻抚弄她耳边的碎发,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你一定要这样气我吗?”
    “我也舍不得你离开,真的很想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能时时看到你,哪怕你还是不给我好脸色,也愿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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