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公良澈回京的消息,不到一天的功夫便传到了整个京城,百姓为之欢呼雀跃,京城百官更是争相庆贺,许多人准备了大礼准备前来府上慰问看望。
    却不想,短短一日的功夫,皇帝公良谨便在朝堂上宣布了十皇子清王公良澈与当朝大将军王竟珧的掌上明珠王乐怡成亲的事宜,且在三日后于皇宫大殿内举行,到时,百官观礼,皇帝亲自坐镇。
    这一炸裂的消息,顷刻间让百官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落到了地上,更苦坏了礼部尚书,三日后举行,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准备,这也太令人手忙脚乱了。
    这天,老皇帝刚刚训斥完公良谨,回到养心殿不久,礼部尚书便马不停蹄的抹着额角的汗珠,弓腰来到了养心殿拜见。
    太监总管将礼部尚书引到了养心殿内,只见老皇帝坐在塌上,旁边的宫女跪在地上,拿着小锤子给他捶腿。
    “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尔等莫慌,朕清楚你的为难,特指点于你,简化婚礼,只保留纳菜、纳吉、纳征、亲迎、册妃五礼,其他一应成亲物品选用吉祥的便可,三日内,昭告天下,崇尚简朴办礼,大气庄重,礼仪齐备。但,万不可出了一丝纰漏,惹天下人笑话,否则,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臣遵旨。”礼部尚书听闻皇帝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简化婚礼,崇尚简朴,那他可发挥的空间就太大了,大气庄重,他可以做到!
    “那你下去操办,三日后,朕,要亲自检验你的成果。”
    公良谨端正身子,盯着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
    “臣遵旨,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给清王殿下和乐怡小姐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礼部尚书说完,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养心殿内香雾缭绕,公良谨靠在案头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旁边的总管太监悄悄给他披上了龙袍,带着众小太监悄悄退了出去。
    两日的时间眨眼就过了,清王府上下披上了红色的绸带,众仆人在管家吴叔的带领下,洒扫庭院,整理内务,款待来客,处理杂务,宫中礼部尚书带领自己的人,往返于皇宫,清王府,大将军王竟珧三处,临近成亲的前一晚,才将一切置办妥当,悄悄喘了一口气,静待明日的到来。
    夏藜呆在牢房内,仰着脑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过了明日,她就自由了,仰头望着窗外的夜空,风轻云淡,无月无星子,一片漆黑,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哀伤,低沉。
    面容上的平淡是她此刻的坚强,无论发生何事,她此后都会平淡应对,坚韧,有度,善良,是她对自己的要求,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需要磨去年少的张狂,稳重三分,她还是那个风风火火没头脑又任性小气的夏藜,只是经过时间的淬炼,大气稳重了一些,看待事情,会站在多个角度,不同人的立场考虑。
    人不磨不成器,想要成为独立的夏藜,她需要完成个人的突破,成为一株参天的大树,与他比肩而立,而不是一辈子靠着他的保护和负重。
    似乎是瞬间的顿悟,夏藜靠在了天牢的角落,拿着杯子盖住了身子,捧着新点燃的手炉,准备入睡,牢门却在此刻想了起来,她扭头看了过去,眸中希冀的目光瞬间熄灭,站起了身子,给来人行礼。
    “民女夏藜拜见良妃娘娘,娘娘万安。”
    “比本宫想象之中懂规矩多了,不像乡下女子那般粗俗无知。”良妃点点头,望着夏藜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些,相比第一次见面,对夏藜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此刻,她更愿意耐心将夏藜劝退。
    “本宫之前告诉你的是事实,就在澈儿之前,本宫已经丢掉了三个孩子,皆丧命在这后宫之内,澈儿也是本宫拼了命保下来的孩子,他能在深宫中长大并不易,能得到陛下的爱惜,更是他的造化,如若每一步都走的稳妥,他的未来会一片光明。”
    “你,可明白本宫想表达的意思了?”良妃扫了一眼牢房内的锦被,问着夏藜。
    “民女明白娘娘作为一位母亲的良苦用心,民女只是一个乡下女子,呆在清王殿下身边,只会拖累他,对他无任何益处,最他最好的回报,就是离开他,成就他的锦绣前程。”
    夏藜恭敬的回道。
    “你是一个懂事的女人,有涵养,我儿没有看错你,只是可惜了。”
    良妃没有说出心中那句家世不好,她也是从底层卑微的宫女一路路爬上去的,无依无靠,被人欺负踩踏,九死一生,才学会如何保护自己,而今,碰到与她当年相仿同样卑微的女人,她反而一时到狠不下去手,不过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依然要硬着心肠去办事。
    “三日之后,就是你离开的日子,本宫破例允你明日躲在暗处,观看澈儿和乐怡二人的成亲仪式,陛下亲自坐镇,这是何等的荣耀。”
    良妃说到这里,整个人神采奕奕,无比自豪。
    夏藜的心被震了一下,她能拒绝吗?为什么要去看公良澈和其他女人成亲?
    “澈儿如今正换装,待天亮,就去王家迎接乐怡,天亮时分,会带着新娘子穿过大半个京城,来到皇城大殿,当着百官和皇上的面完成成亲仪式,这样的尊荣,你能体会到,比肩太子的尊位,也不过如此了。”
    “至于你,他是没工夫顾忌你了,本宫心善,不想让你一个人牢中哭泣,不如就让你看看现场,也好让你死了再亲近他的心思。”
    良妃说到这里的时候,身边的两个大宫女已经走了过来,打发守卫开了牢房的小门,将夏藜拉了出来,带着她离开了天牢,悄悄带去了良华宫。
    ……
    清晨时分,爆裂的烟花爆竹声响彻天空,长长的迎亲队伍在才长街上行走,街道两边站满了值守的官兵,却依然挡不住京城百姓对京城皇子成亲的好奇与热情,人群朝前涌动着,男女老少都伸长了脖子去看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姿容俊逸的皇子。
    只是,他的面容偏小麦色,不似其他皇子肤白英俊,更有他独有的魄力与魅力,惹人追随,瞧着路两边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羞红了脸。
    四匹骏马拉着装点了红绸缎的香车,车上是开放式的小亭子装扮,只垂下三面网纱,绸布都使用金钩子挂了起来,王乐怡一身红色喜服加身,面容掩上了红纱遮住了娇羞的面容,头上也戴了红纱头饰遮住了前额,只露出一双娇媚的眸子,望着车外的众人。
    她的身边紧紧跟随了两个武功高绝的宫中女子保护,被众人捧在手心,被万人羡慕,她日后就是尊贵的清王妃,一府的主母,想到这里,她雀跃的小心脏也不再那么紧张,反而有了一种感觉,她一定要抓牢了公良澈。
    皇帝对他的偏爱,都不再藏着掖着,赤裸裸的秀给众人看,那她身为清王妃,不一样受人羡慕吗?
    迎亲队伍穿过长街,进入皇城,公良澈下了马,等待原地,当喜娘扶着王乐怡来到了他身边,他也只牵住了红绸的一角,带着她一步步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来到了要为两人举行典礼的大殿,登上几百台阶,身边的女人已经累得香汗频出,脚步虚浮,当她身子自然的往他这边倾斜的瞬间,被他扶正。
    “你是习武之人,百官面前,不得失了礼数。”
    公良澈扣住她的腰,说完,松开了她的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在外人眼里,只当新婚夫妇二人感情浓密,更加欢喜了。
    王乐怡抿紧了唇角,低头不语,跟在他的身边走着。
    夏藜藏在良妃的身后,宫殿身处高处,良妃有坐在皇帝的一侧,位子比众人高了十几个台阶,自然大殿外,公良澈与王乐怡两人的动作,一一落入了她的眸中,她低头不语,无视良妃刻意寻来的挑衅目光。
    她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的响,四周的人说了什么,公良澈和王乐怡什么时候进行的跪拜之礼,她都没有听进去,只想着这一切赶快结束,却不成想,不知是谁有意无意推了一把,她出身之际,身子从高台上栽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脆响,她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在了台阶尖锐的棱角上,只感觉脑袋一阵刺痛,整个人都懵了,仰头望着大红的账顶,只感觉有掌声在远处响起来,更有近处的一声尖叫在耳边炸裂开来,更有大片大片血一样刺目的花朵从空中坠落,与她脑袋处流出的血融为一处,分不清是血还是花。
    “血,血!”有丫头晕血,当着夏藜倒地的场面晕了过去。
    “这是哪里来的丫头,丢出去!”
    “真是丧气!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出现这种场面?”
    “是谁干的!不想活了?”良妃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怒了,起身环视身边的其他几个大宫女,大声问道。
    “奴婢不知。”
    “真的不是奴婢。”
    “娘娘圣明,今日是清王殿下大喜的日子,我们为何犯傻做这种蠢事?”
    深得良妃信任的心腹宫女站了起来,提醒着失去理智的良妃。
    良妃收回视线,此时场面已经打乱,皇帝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因为今日的主角,新郎公良澈撇下了新娘子,众目睽睽之下,抱起了满身血污的夏藜大步离开了宫殿,丢下了满脸惊异的百官,场面变得尴尬难堪,难以收场。
    夏藜只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她的头发沾满了血液,衣服上也是大片刺目的血红色,鼻尖有浓烈的血腥味,意识却还算清醒,她知道来的人是谁。
    那个人第一时间看到她的瞬间,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推开了看热闹的众人,踢开了要来捉她出去的官兵,闯开了一条路,带着她冲出了大殿,往外疯狂奔走。
    “太医!来人,快去寻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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