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府衙公开审判天瑞,将夏氏医馆的所有人都请过来,本官今天要好好和他们算算账。”安亭恶狠狠的说道。
    “是,大人!”师爷乐颠颠的跑了出去。
    夏藜和孙淳两个人忙碌了一晚上,早上刚刚睡下,就被院里的李氏喊了起来。
    “藜儿,你赶快醒醒,县衙里来人了,让你和孙淳一起去一趟。”
    李氏的话无异于一颗炸弹,将安静的小院炸的乱哄哄的,两个人洗漱完毕后,心情各异的跟着府衙来的衙役一起来到了县衙。
    此时的县衙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人头攒动,李氏和夏青被挤在了外侧,只能踮脚往公堂看。
    “大人,不知您让我和相公过来,所为何事?”夏藜冷静的望着坐在高位上,早就变了脸色的安亭。
    “什么事,你的下属天瑞,面对前来求医的病人,磨磨蹭蹭,耽误了病人的最佳诊疗时机,导致病人死亡,现如今他已被判了死刑,而你作为这医馆的实际老板,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念在天瑞承担了大部分罪责。”
    “本官维持原判,你和你相公赔偿病人家属一百两丧葬费!”安亭一拍惊堂木,两边的衙役敲着棍子,一阵威武,倒是让站在外侧的百姓有了意见。
    “好好的医馆,怎么还把人给治死了?”
    “听说当时,他们还把病人往外赶呢!”
    “那老汉可惜了,好端端的人就给耽搁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这种枉顾别人性命的人,就该杀!那个天瑞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县令大人杀了天瑞!”
    “杀了他!”
    …………
    流言蜚语就像病毒一样,快速的在整个公堂飘荡,不到半天,外围的百姓人都一边倒的支持了县令安亭的判决。
    夏藜和孙淳二人一脸的无奈,无论两人在公堂上说了什么,都没人听进去,但是她还是不能就这样任事情发酵下去,她清楚昨晚和孙淳的所有努力都白费 了,县令安亭根本就是耍他们二人,她必须做最后的努力。
    “大人!如果是我们医馆的人,耽误了病人的救治,我们愿意承担罪责,不过,这位病人的尸身请来仵作查验过了吗?病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夏藜盯着安亭问着。
    “真是笑话,你们是医馆的大夫,不清楚病人得的是什么病吗?还来问本官!”安亭怒拍惊堂木,怒问夏藜。
    “实不相瞒大人,天瑞不是大夫,他只认识一些药草,在医馆负责抓药,无法给病人看病,他当时劝病人离开去其他医馆找大夫看病,所作所为,并无过错,只有查明病人突然发病死亡的原因,也许就能洗脱天瑞身上的冤屈。”
    夏藜越说心中越气,整件事捋下来,疑点重重,最关键的证人就是那个老汉的尸身,她必须找到机会去检查一番。
    “大人,我娘子说的对,还请大人重新检查一番已故病人的尸身,说不定病人的死亡是其他原因造成的呢?”孙淳的话无疑,一时激起三层浪,所有人都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现在天气这么热,老汉的石头身在县衙放了三天,早就开始发臭,家属实在不愿意让老汉继续受苦,已经将他的尸身火化安葬了。”安亭的眸中闪过一丝狡诈,唇角微微翘着,看起来相当得意。
    “你说什么?火化安葬了”夏藜面色难看,眸子里是难以言喻的震惊。
    “大胆!竟敢对大人直呼你,无礼!”一边的师爷站了起来,对着夏藜一顿吼。
    孙淳淡淡扫了一眼师爷,冷厉逼人的寒意,让师爷莫名的感觉一阵心虚,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件案子,被告天瑞亲口承认已故的病人就是在进入你们医馆内求医,大夫迟迟不现身的情况下,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才导致死亡,这是枉顾人命,天理昭昭,岂容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医馆开业。”
    “杀了你的属下天瑞,只罚了你们一百两银子,已经是本老爷开恩!夏藜,你一介女子,休要在公堂胡闹,再还嘴,掌嘴!这件案子,维持原判,人犯明日午时斩杀!退堂!”
    安亭心中似出了一口恶气,重重的一拍惊堂木,站了起来,满脸红光的向后堂走去。
    跪在一边始终保持沉默的天瑞,只感觉脑海中始终回荡着斩杀两个字, 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夏藜悲愤交加,追着安亭的背影准备往前冲,被身边的孙淳一把抱住。
    “你想干什么!信不信,我们连你一起抓进大牢里!”师爷站在角落里,盯着情绪失控的夏藜,嚷道,两边的衙役也虎视眈眈的盯着夏藜。
    “掌柜的,你一定要救我!掌柜的!”天瑞再也无法冷静,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猛然推开了两边的衙役,跪在了她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她。
    夏藜眼眶内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拉着天瑞的手,强忍住泪水,咬牙说道:“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把你救出来!”
    “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快把这个死刑犯给拉走!”随着师爷一声令下,有两个衙役围了上来,将天瑞从夏藜身边抢了过去。
    “掌柜的,你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天瑞的声音越来越大,夏藜情绪一度崩溃,她的身子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孙淳的怀里。
    “藜儿,你一定要坚强,挺住!”孙淳焦急的呼喊着夏藜,防止她真的晕过去。
    此时的夏藜头痛的要炸裂,她咬牙支撑住,牢牢的抓着孙淳的手臂。
    “是不是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孙淳横抱起来夏藜,贴在她耳边问着。
    “嗯。”此时的夏藜已经疼的什么也做不了,尽管她心有不甘。
    孙淳抱着夏藜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师爷追了上来,挡住了孙淳的去路。
    “你们两个留下一百两银子,再走人,拿不出的话, 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就去牢里作伴吧!”
    一群衙役一听有银子,自动自发的围了上来,一个个眼珠子恨不得立刻跳了出来,将夏藜和孙淳两个人团团围住。
    “要钱没有,要命嘛,还真的只有这两条!”孙淳说完,冷冷扫了一圈的人,抱着夏藜往前走,四周的衙役哪里肯给孙淳机会,直接向着他扑了上去。
    可怜的一群衙役,被孙淳打的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走出去恐怕连亲娘都不认识了。
    师爷站在一边,吓得不敢说话,当孙淳抱着夏藜走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装腔说道。
    “没有银子,那就明天拿来!烦死了,赶紧走!”说完,师爷自己脚底抹油,往后堂跑了出去。
    孙淳抱着夏藜大步走出了县衙,此时空中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看热闹的百姓早就散开了,李氏牵着夏青,手里高高的举着一把伞,给孙淳打着,防止雨水落在了他和夏藜的身上。
    李氏的眼角红红的,早就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此时雨水和泪水交织在脸上,头发和衣服湿漉漉的,夏青也敏感的察觉了今日气氛的不同,乖乖的跟在了李氏的身后,即使雨水打湿了身子,也未曾哭闹过一句。
    似乎是连老天爷也感知了人间的悲伤,第二天雨水依然下着,午时一到,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的县令安亭,将桌案上斩杀的令牌冷酷的扔在了地上。
    旁边的空地上早就挤满了看行刑的百姓,有的人指着天瑞破口大骂,有的眼角有些发红,更多的人保持沉默。
    “我是冤枉的....”随着一句未完的话,高高的大刀砍了下来,一颗人头翻滚到了地上,人群当中有胆小的人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雨水下的越来越大,红色的血液混进雨水,成了一片片的血水。
    安亭把抬头,向着不远处茶楼的一角,挥挥手,唇角勾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菜市口安静了下来,四周除了一片血水,再无任何人影。漫天世界,暴雨倾盆而下,血水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天瑞!”一声惊吓,夏藜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毛巾也随之落到了地上,惊醒了陪在一边的李氏。
    “藜儿,你醒了!”李氏激动的抱住了夏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嗓音嘶哑,脸色憔悴,挂着两个黑眼圈,看在夏藜的眼里,她更加过意不去。
    夏藜望望外面的夜色,抱着李氏问着:“娘,我是不是睡了一天?你听我说,距离天瑞被砍头,还有半天的时间,麻烦你帮我做点吃的吧,我要趁着天还未亮,早点起来,想想怎么才能救他想办法去救他!”
    “好,我给你去做饭。”李氏已经绷不住,捂住了嘴巴,跑了出去。
    夏藜望着李氏的背影,微微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掀开了身上的薄毯,下了床,往门口走去,却看到了李氏倚靠着门框哭的厉害,许是看到了夏藜,李氏急匆匆的躲到了厨房假装忙碌着。
    夏藜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李氏怎么了?为何还会哭的那么厉害?
    孙淳呢?他又去了哪里?夏藜心中有许多疑问,也许是太过想念孙淳了,夏藜忍不住去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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