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藜从杨雪宸的手里购进了一批新药,她手上的十几家分号医馆再次红火起来,我们的业绩又下来了,青宁,这就是你给我办事的结果吗?”
    胡慵坐在自家茶楼内,望着斜对面生意兴隆的医馆和冰品铺子,责问着青宁。
    “属下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搭上杨雪宸的线,都是属下低估她的实力了,不过爷还请您放心,根据探子汇报,杨雪宸最会离开靖安县,三个月之内都很难回来,这是我们整到她们的绝佳机会。”
    青宁皱着眉头,跪在了地上,给胡慵解释着,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后背已经湿透。
    “知彼知己,方百战不殆,信息都获取不全面,你就贸然的去找夏藜的麻烦,可真是愚蠢至极!自己去领五十板子吧,以后滚出靖安镇,不要说是我胡慵的人!”
    胡慵站了起来,转身走人。
    青宁惊骇的抬头看向胡慵,心中的恐惧呼之欲出,直接跪在了地上,抓住了胡慵的腿,哀求着。
    “爷,我伺候了您这么多年, 您不能这样绝情啊,求求您,留我一个容身之地可以吗?”青宁真的怕了,眼泪鼻涕流到了一地,抓着胡慵的裤腿不放。
    胡慵冷哼一声,守在门外的手下走了进来,直接将青宁拖了出去,丫头跑进来打扫地上的污渍。
    “真扫兴!”胡慵怒甩衣袖,走了出去。
    胡慵站在二楼栏杆处,招了身边的以为守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守卫立刻跑了出去,他盯着夏藜的医馆,唇角微微露出一抹奸笑。
    仅仅十天不到的时间,夏藜手上的十几家医馆,从生意火爆的状态再次转为门可罗雀的状态,生意一落万丈,无人上门。
    夏藜的情绪也随之跌入到了谷底,她能觉察到,这一段时间,医馆重重的不顺利,是她得罪了人,她医馆的生意妨碍了某些人的既得利益,这次,是人家故意上门来找她麻烦来了。
    “掌柜的,怎么办?咱们已经联系四五天没病人上门了。”天瑞站在一边,垂头丧气的说着。
    “那你打听清楚原因了吗?”夏藜看着空荡荡的大街,问道。
    “他们见到我们医馆的人,就像躲瘟神一样,绕着我们走,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天瑞回道,整个人 神情低落,变得有些沉默。
    “我知道了,你放心,就算医馆停业,也不会少了你们的银子的。”夏藜瞧着天瑞低落的样子,以为他担心自己的生计,出声说道。
    “不是钱的事,掌柜,是小的为您感到憋屈,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如今您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舒心日子,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天瑞说着,气的将拳头砸在了墙壁上。
    “你不必气恼,我自有办法调查清楚真相。”夏藜站了起来,拍了拍天瑞的肩膀:“我相公回来以后,让他去城外破庙找我。”
    “不可,掌柜,那里是乞丐的聚集地,他们会对您不利的!”天瑞惊得脸都白了,企图阻止夏藜。
    “他们和我很熟了,不会有事的,你好好看着医馆,按我说的去做。”夏藜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天瑞自知无法阻拦夏藜的想法,也只能耐心的等孙淳回来。
    夏藜走了没多远,便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自己,她绕了几个巷子,成功的甩掉了后面跟踪的人。
    当夏藜来到了破庙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破庙里面传来的咳嗽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声,她在门外徘徊了一阵,看着里面没人,这才大步进了破庙,关上了破庙的房门。
    夏藜一关门,破庙内的老人妇孺尖声惊叫了起来,本能的往一边躲避,孩子也跟着哭闹,整个破庙内乱哄哄的一片。
    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青壮男子,拿着木棒,石块已经围了上来,逼着夏藜往外走。
    “夏藜姑娘,还是请你赶快离开这里!”
    “虽然之前你也没少帮助过我们,但是,为了大家好过,你还是走吧!”
    “你再不离开,胡慵的打手就会过来,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他们围攻!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胡慵威胁了靖安县的所有人,现在没人敢踏入你们医馆一步!”
    几个青壮男子,神情虽然带着戒备,却还是不忍夏藜蒙在鼓里,将实情告诉了她。
    夏藜心中怒火中烧,看了一眼四周病弱的妇孺,还是硬不下心肠立刻走人,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放在了地上。
    “谢你们告知,这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去给生病的妇孺买药看大夫,别再让她们难受下去。”
    夏藜说完,转身走出了破庙,身后的大门毫不留情的背关上,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眸子里烈焰在燃烧。
    当她独自走上大街的时候,烈日当头照,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眼睛砂的厉害,她头疼的毛病又开始发作,身子支撑不住的跪在了地上,此时的街头行人稀少,只有一顶黑色的饺子突兀的出现在了街头,向着夏藜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拿手挡住了头顶的太阳,尝试睁开眼睛,透过缝隙只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她跑了过来,有力的手臂将她带入怀中。
    干净的素帕擦过她额头和眼角的汗珠,一把伞撑在了她的上空,遮住了毒辣的阳光,过了好一会,夏藜才缓缓恢复意识,看清了陪在身边的人,正是孙淳。
    “你来了?”
    “我当然要来,你一个人晕倒在街头,真是吓死我了。”孙淳一脸的担忧,说话间都透着一股焦灼的情绪。
    “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醒过来了。”夏藜强颜欢笑,苍白的面颊,衬着干裂的嘴唇,看上去非常虚弱。
    “二位,不如你们都去我的茶楼内喝杯凉茶,好好休息一下吧!”醇厚苍老的声音从黑色轿子里传出来。
    黑色的护卫掀开了轿帘子,一身黑色长衫,花白长发的胡慵从轿子内走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双浑浊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夏藜,唇角微微一咧,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夏藜惊喘了一口气,紧紧抓住了孙淳的手臂,眸子内燃烧着烈焰,感觉脑子都要炸裂,她只感觉整个人来者不善,心中莫名的紧张。
    就在个时候,她忽然感觉手背一暖,低头一看,孙淳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背,给她无言的鼓励。
    “请问您是哪位?上来就请我们去喝茶,这不妥当吧。”夏藜没给胡慵什么好脸色,冷冷的说着。
    “我是胡慵,常年居住在京城,如今久闻夏藜姑娘的盛名,特来相约一见。”胡慵皮笑肉不笑,指了指身旁的一座茶楼。
    “现在太阳毒辣,不如咱们去二楼一叙。”胡慵邀请这夏藜和孙淳。
    “多谢,不过我娘子身子不适,需要紧急诊治,下次有机会再约。”孙淳明确拒绝了胡慵,横抱起了夏藜大步往外走。
    守在胡慵身边的几个护卫,准备上前去抢人,被胡慵伸手挡了下来。
    “由着他们去,后面有他们好看。”
    “是,爷。”几个护卫退了回来,胡慵皱眉返回了轿子,被一群人抬了回去。
    “你刚才好厉害,我好喜欢你!”夏藜靠在孙淳的怀里,笑着说道。
    “他这么欺负你,我忍不住都想上去将他的满地找牙。”这是他这么久以来,首次直白的露出愤怒的情绪。
    “这个人,我查过,他的根基深厚,后台很硬,想要绊倒他,非常困难!”
    孙淳叹了一口气,劝着夏藜:“藜儿,你放下手上这些医馆的事情,带着你娘和弟弟,和我一起走好吗?咱们离开这里。”
    “要去哪里?逃避眼前的困境,去做一个缩头乌龟吗?”夏藜被孙淳的话激怒了,更忽略了刚刚他所说的查过两个字的暗示意味,她现在满脑子的愤懑,无法排解,根本听不进去有关孙淳的任何劝告。
    “我只是让你换一个地方去生活,也许就不用再去面对胡慵这样人的刁难,不是更好吗?”孙淳耐着性子引导着夏藜。
    “不,这里有我的全部,我的医馆,我的家人,我开医馆的兄弟姐妹,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的,胡慵想欺压我,逼着我像他低头,交出止痛药的秘方,让他去做梦!”
    “他想逼着整个靖安县的百姓不敢来我医馆看诊抓药,那我就要他看看,我会不会被他打到!”
    夏藜态度坚决,丝毫不退让,或许是情绪激动,过度用力,她直接晕倒在了孙淳的怀里。
    “藜儿!你醒醒!”孙淳望着晕倒的夏藜,心中那份担心失去她的恐惧再度来袭,一个冒险的念头正在脑海中生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眸子复又睁开,声音低沉肃冷。
    “藜儿,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带走你。”
    孙淳想到了这里,抱起了夏藜回到了医馆,让坐堂大夫帮着夏藜开了一些消暑解热,缓解头痛的汤药喂给夏藜喝,又让李氏给夏藜简单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将医馆的事情暂时交给了天瑞打理,抱着夏藜,带上李氏和夏青一起坐上马车,离开了靖安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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