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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闺女,我们现在终于能重见天日了!”走在大街上,衣衫褴褛,皮肤粗糙黯淡的夏春花,拉着金喜儿,感慨的说道。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身子脏了,人也进过牢房,已经没有好人家愿意要我了。”
    金喜儿双眼无神,阴沉的面容上,只有满满的恨意,原本清澈有神的眸子,再也没有了。
    金喜儿绝望了。
    “闺女,你想想,是谁害得我们落到今天的地步!?”夏春花拉着金喜儿的衣袖,恨恨的说着,眼神里面的凶光,恨不得将夏藜生吞活剥。
    “都是夏藜那个贱人!是她害得我被人羞辱,玷污身子,当时她自己明明得救了,却一心只顾着逃走,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都是她害得!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金喜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拳紧握,发出咔咔的声音。
    头顶的阳光晒的人睁不开眼睛,金喜儿闻着不远处小摊上传来的肉包子的香味,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包子摊面前。
    小贩正在给客人装包子,本来还一张笑脸,在瞧着金喜儿和夏春花的瞬间,立刻变了脸色,推着她们二人往外走。
    “乞丐一边呆着去!别影响我做生意!”说着,拿起了放在摊子上的擀面杖朝着两人打了过来。
    金喜儿怒意来袭,直接推倒了面前冒着烟气的蒸笼,在路边人群发出的尖叫省中倒在了地上,人群一哄而上,抢夺蒸笼内的肉包子。
    金喜儿被伙计手中的擀面杖打中了后背,痛的她发出一声惊呼,被伙计拽着,无法走人。
    夏春花跪在了地上,抱着伙计的裤腿,挣扎着喊道。
    “你放了我闺女!”
    “还我钱!我这一家老小还指望着卖掉包子换钱,买药治病呢!”伙计被夏金花的无赖气的不行,直接要钱。
    “我,我没钱……再说,抢走包子的也不是我们啊!”夏春花第一时间把责任怪到别人头上,回了头,才发现刚刚抢包子的那群人早就不见了,街上人来人往,她能去找谁。
    “少来扯这些没用的,你们现在就和我去见县老爷!”小贩一脸怒气,拉着夏春花和金喜儿就要往外走。
    “我不要,不去!”金喜儿一听又要去县衙,这一年来在里面遭受的侮辱和欺负,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她挥着手,坐在地上挣扎着,死活不去。
    “你看,这一两银子,够不够赔给你的,小哥?”一道柔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一身紫色锦缎裙装的李氏,发髻上插满了钗环,身后跟着一个提着篮子的小丫头,她手里捏着一锭银子,正准备往伙计的手里塞。
    “原来是老夫人啊,这钱,足够我卖好几天的包子了。”
    伙计讪讪的笑着,还真不敢去接这银子。
    “她们我认识,这银子是我替她们赔偿给你的,收下吧。”李氏瞧着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夏春花和金喜儿两人,心有不忍,打算帮她们解围。
    “那好,既然是老夫人求情,那我就当这事没发生。”伙计接过了钱走人了。
    李氏从怀里摸出了钱袋,走到了夏春花的面前,交到了她的手里,转身走人。
    “弟妹,你等等我!”夏春花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追到了她的面前,瞧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在身上抹了抹,一脸的委屈,直接跪在了李氏的面前。
    “弟妹,我和闺女刚从牢房里出来,你能收留我们两个吗?”
    “我已经给了你们一包银子,足足有五十两,你们二人做个小本生意,养活你们二人是没问题的。”
    李氏端正了身子,平静的看向夏春花,经过一年多的历练,她和夏藜学了不少做生意的本事,行事也稳妥了不少。
    “你也不收留我们了吗?”夏春花说着开始抹眼泪。
    “你们之前伙同杨财神的人绑架了夏藜,还企图夺取我们手上的止痛药,这件事,我没办法原谅你们母女。”李氏顿了顿,正色回道。
    “我……”夏春花说着,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娘,你怎么了!”金喜儿跌跌撞撞扑到了夏春花的面前,担忧的喊道。
    当她扶住夏春花的身子的时候,察觉自己的手被人悄悄捏了一把,她立刻心领神会,哭的更加伤心,也“恰巧”的晕倒在了地上。
    “夫人,你看这怎么办?”小丫头无措的跟在李氏的身后,怯生生的问着。
    “去找车夫过来,把她们扶上马车,送回医馆医治一下。”李氏无奈的说道。
    “是,夫人。”小丫头领命立刻去找停在附近喝茶的车夫牵着马车过来,将夏春花和金喜儿两人送去医馆。
    夏藜正在医馆一侧的书房检查几个铺子送来的账册,一看到送进来的金喜儿和夏春花,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她们两个刚刚出了牢房,在路上晕倒了,饿了好几天,看着怪可怜的,我想等她们治好病,就送她们离开。”李氏第一时间和夏藜解释着。
    “好,娘。”夏藜爽快的应了下来。
    “娘,这两天您好生看着她们,不要给她们惹是生非的机会。”夏藜想了想,还是提醒一下李氏。
    “嗯,娘肯定全程紧盯着她们。”李氏应了下来,心中紧紧绷着一根弦,坐卧不安。
    烈日炎炎,太阳炙烤着大地,路上行人匆匆往来于靖安镇上的三个冰品铺子里躲避,中暑的人更是大批量的往夏藜名下的医馆内躲避治病拿药。
    位于夏藜医馆对面的茶楼上,一位胡须半百的老翁,喝着手里的凉茶,目光灼灼的盯着夏藜忙碌的身影,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问着身边的下属。
    “ 这位年轻的姑娘,就是夏藜?”
    “是,老爷,您久居京城,有所不知,这一年来,这家医馆的老板靠着售卖一种能止住由各种疑难杂症引起的身子疼痛的的止痛药,在全国各地开医馆分号,挣了不少银子,咱们开在在靖安县上和红河镇上的这几家医馆,因为她们家的竞争,生意一落千丈。”
    瘦瘦弱弱的白面书生,将几本账册摊在了老翁的面前,身子微微抖着。
    “一年下来,这几家医馆,就损失了几千两的银子,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老翁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吓得年轻书生直接跪了下来。
    “回老爷的话,这夏日三伏天,人们总爱去夏藜开的冰品铺子吃饭,自然看病的人也都跑去了那里乘凉,再加上每月跑去他们医馆排长龙买止痛药的人特别多,这一来二去,人都跑到了他们的店铺。”
    “你们脑子都灌水了吗?就不会动动脑子,把客户都给抢回来吗?这个女人在靖安县开医馆,有没有和我们胡氏医馆打过招呼?她手下的药材都是从哪进的货?”
    老翁面色阴郁,沉声问道。
    “回老爷,我们回去想计策,争取把客人都吸引过来,这个女人一年前,直接买下了几间铺子,开了医馆和冰品铺子,并未知会咱们靖安县的其他医药同僚,她医馆中的药自然是从咱们底下的药材商那里进购的。”
    “老爷我控制了北方六省的药材供应,人脉遍布京中,她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捏碎她,简单的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这次,你可要给我办的票漂漂亮亮的。”
    老翁说完,捋了捋下巴上灰白的胡子,浅浅啜了一口茶。
    “青宁一定好好表现,不让老爷您失望。”叫青宁的瘦弱书生上前一步,弯腰躬身对着老翁回道。
    ——
    金喜儿醒过来的时候,房内已经点了蜡烛,她打量着四周的布置,房内干净整洁,木质地板,床、梳妆台看上去是那样华贵大气,和一年前的房屋布置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夏藜还真的过上了有钱人家的生活。
    而她,如今混的只能用凄惨来形容,她不甘心,她更恨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夏藜。
    金喜儿一想到这里,抹去了腮边的泪水,望着还处在昏迷当中的夏金花,悄悄下了床,倒了一杯水喝。
    李氏听着房中有动静,推门而入,来到了金喜儿面前。
    “你饿了吗?我让人去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那就麻烦舅妈了。不过,我肚子疼,想出去一下。”金喜儿说着往外走。
    “你去带着喜儿过去。”李氏吩咐着身后的小丫头。
    “是,夫人。”小丫头说着,带着金喜儿出去了。
    金喜儿咬紧了牙关,她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急了一脑门的汗,图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走出去没多远,她故意跌在了地上,痛呼一声。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立刻去扶她。
    “你去和舅妈说, 我脚腕扭伤了,现在疼的受不了。”金喜儿皱眉喊道。
    “可是?这……”小丫头慌了,李氏可是吩咐她,让她一步不能离开金喜儿的。
    “快去!我脚如果废了,你赔得起吗?”金喜儿一声怒吼,小丫头被吓着了,慌忙穿过游廊,跑去了前院找李氏。
    金喜儿找准了时机,站了起来,绕过游廊,穿过小花园和假山凉亭,往前院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她几乎都要迷路了。
    当她一路趁着月光来到二进的院落的时候,隐隐的听到院子里面传出来谈话的声音,她的身子微微一震,双拳握紧,悄悄跟了过去。
    “今晚,你不陪我了吗?”夏藜靠在了孙淳的怀里,撒娇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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