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藜从床上坐了起来,走了两步身子就不稳的往前倒下,被孙淳一把扶住。
    “无论你想做什么,就算心中再气,还是先吃饱饭。”
    夏藜摸着微微肿胀的脸,靠在了孙淳的身上:“你是不是也嫌弃我窝囊,被自己的爹打了,也只能闷在房间里?”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父子相残,兄弟暗中下黑手的事情还少吗?”孙淳神情冷峻,叹了一口气,“你自己首先不能倒下。”
    “可是我好累,好不容易有了几天清静日子,又被他破坏了。”夏藜靠在孙淳的肩上,心中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一肚子的话,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不想抱怨,更不想求人同情,这是弱者的表现。
    “你心里难受,哭一哭就好了,总会撑过去的。”孙淳趴着夏藜的背,哄着她。
    当李氏端着鸡翅,甜汤进来时候,夏藜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洗漱,化了淡淡的妆,遮掩哭的红肿的眼睛。
    李氏还是有些不安,将饭菜放在了夏藜的面前,就在她想着说点什么哄夏藜吃饭的时候,夏藜已经自觉的将饭菜端了过去,大口的吃了起来。
    孙淳呆在一边,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李氏同样脸上露出了笑脸。
    “慢点吃,锅里还有。”李氏开心的说着。
    “娘,夏满江必须离开我们家。”夏藜放下手中的碗筷,严肃的说道:“您放心,我会照顾您一辈子,不会让您孤独终老的,日后夏青长大了,他也会孝敬您的。”
    “让他走吧,我本来也以为他这次是改邪归正了,谁知道,还是老样子!”李氏说着眼圈又红了,擦了擦眼泪,说道:“娘,以后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毕竟这次他动手打了你,又在医馆大闹!”
    “多谢娘的体谅!”夏藜说着,重新拿起筷子,将剩下的饭菜吃干净。
    夏藜也只是想给夏满江一个教训,叹了一口气,松口:“孙淳,麻烦你去把他放下来吧。”
    “好。”孙淳淡淡应着,出了房门,李氏和夏藜一起跟了出去。
    李氏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她真的担心夏藜因为恨夏满江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孙淳手中的飞刀抛出去,顺势砍断了绑在夏满江身上的绳子,夏满江的身子随之落在了地上,痛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夏藜过去仔细检查了夏满江的身子,和李氏一起扶着他回到了房间,经过一番救治,又睡了一天一夜 之后,夏满江总算缓过来一口气,能下床走动。
    当夏满江走出房间,看到在院中喝茶的夏藜,他心中充满了愤恨,当爹的被自己的闺女给教训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冲到了夏藜面前,抢走了她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愤怒的咆哮着。
    “你真是翅膀硬了,敢把你的老爹吊在树上,差点害死我!”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当初你喝酒赌博,心情不好就打骂我娘,教训我和弟弟,后来又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丢下我们一家人不管,害得我们被债主逼的活不下去,受尽了其他人的冷眼!”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过两天平静的日子,你又回来捣乱,我娘可怜你,收留你,可是你呢,拿着她的钱出去喝酒,又打骂他,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这次,吊你一天一夜,就是给你的教训,现在你也没事了,拿着这五十两银子,滚蛋,再回来捣乱,打断你的腿,滚!”
    夏藜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五十两银子扔到了夏满江的脚边。
    “你……你一个臭丫头,敢教训老子!”夏满江气的心中冒火,举起手就要打向夏藜。
    孙淳眸中充满鄙视,一脚踢出去,夏满江被踹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愣了半晌,惊恐的看向站在夏藜身边的孙淳,这才真正注意到他。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不要再纠缠夏藜和伯母,否则,下次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孙淳说着上前走了一步,吓得夏满江立刻跪地求饶。
    “好汉!住手,我马上走,马上走!”夏满江说着抓起了地上的钱袋,逃出了院子。
    生活恢复了平静,一连十几天,夏藜守在医馆寸步不离,防止夏满江回来闹事。
    孙淳除了晚饭时分会准时回来呆在夏藜身边,其他时间继续“玩失踪”,她曾经想过去跟踪,也试了几次,每次总是走到了一半就不见了孙淳的身影,时间一长,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夏藜还在发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六个大汉抬着三个担架闯进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扑到了夏藜面前哭了起来。
    “夏大夫,你赶快救救我的娘子和孩子,她们刚刚跳进水里了!”
    “大哥,您先起来,我这就去看看!”
    夏藜说着,找来了白大夫一起帮忙诊治,经过一番紧急抢救,忙活了小半个时辰,躺在担架上的一名女子,两个五岁的女孩最终还是没有挽救过来。
    “抱歉,大哥。”夏藜说着,心情沉重的拿白布盖住了面前女子的面容,白英也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我娘子和两个闺女都得了怪病,常年受病痛折磨,如果我狠狠心,把房子卖了,和夏大夫你买几颗止痛药,也许娘子就不会想不开,带着两个孩子跳河自尽!”
    “其实,娘子她早前求过我买止痛药,可是,我手里真的没钱啊,更不敢把房子卖了,让一家老少流落街头,现在我后悔死了!”
    男子说着,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却惊得夏藜心中一阵发凉。
    “大哥,你从何处听说的止痛药?”
    “夏大夫,整个红河镇,谁人不知您手中有这种珍贵的药,但是我们都知道,您现在暂停了销售,除非您主动赠送!”
    男子说着,难掩脸上的痛苦,趴在妻儿的尸体上,泣不成声。
    夏藜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一样,疼的身子都站不稳,送走了男子和他的家人后,她久久不能释怀。
    孙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夏藜一个人呆在房间出神的想着什么,上前拍了一下她,吓了她一跳。
    “谁!”夏藜吓得忽然转身,难掩眸中的慌张。
    “你在想什么?我回来你都没发现。”孙淳好奇的问着。
    “我在想,要不要放开止痛药的销售渠道,今天有一户人家,母女三人相继得了怪病,因不堪忍受病痛折磨,女子带着两个孩子跳河自尽。”
    “我还是那句话,听从你自己的内心。”孙淳握住夏藜的手,神色平静。
    夏藜神色凝重,一时陷入为难之中,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我选择继续销售止痛药,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夏藜果断的说道。
    “有关止痛药,你有那么多的顾虑,难道你是担心有人窃取你的药方?”孙淳试着问道。
    夏藜认真盯着孙淳的面色,点点头又摇摇头:“既担心秘方被抢走,又担心止痛药落入歹人手里。”
    “那就控制药量吧,比如一个月只卖五颗,药只卖给你愿意卖的人。”孙淳思索了一下,建议着。
    “正和我的心意,这样既能控制买药的数量,也能将药送给需要它的人。”夏藜点头赞许着。
    “你真是我的智囊!”夏藜一展笑颜,扑到了孙淳的怀里,挂在了他的身上。
    孙淳唇角微弯,用力的回抱住了夏藜,勾住了她的细腰,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圈,两个笑在一处,笑声在整个院子里传播,惹得天瑞和天宝也在一处偷偷乐着。
    没多久,夏藜医馆开始出售止痛药的消息,就像鸟儿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红河镇,家里有病人的人家,天不亮,就在夏藜医馆的门口排起了长龙,一颗止痛药的价格也从六十两飙到了八十两,但是依然没有减损大伙儿买药的热情。
    熬了几天,夏藜再也吃不消,只能换了一个计策,五颗止痛药,隔七天卖一颗,形成固定的销售时间。
    如此几次,夏藜做算能睡一个好觉,身子也慢慢的得到了休息,和往常一样,当夏藜在睡懒觉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她。
    但总有不如意的时候,这天天不亮,门外响起了天宝砰砰敲门的声音,气的夏藜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稍微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隔着一扇门,对着天宝问道。
    “有什么事吗,大清早的敲门?”
    天宝憨憨的抓了抓脑袋,小声的对着夏藜说道:“掌柜,北郊镖局的杨雪宸公子来到了医馆,点名要见您,现在还和孙公子两人在医馆门口打起来了!”
    “什么?!”夏藜一听,匆忙换上了一件藕荷色的衣裙,将发髻绑成了麻花辫,冲出了院子,来到了医馆。
    只见医馆的门口早就围满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夏藜挤进去一看,只见面前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只见两人或拳或掌,你来我往,打的是难舍难分,劈,砍,踢,锁喉,一番纠缠下去,谁也没有打服谁。两人的招式不断变幻,看在旁人眼里,早就变得眼花缭乱,却惹得人们不断拍手叫好。
    夏藜一时看得入迷,竟然也和周围人一起鼓掌叫好,一直到孙淳手中多了一把飞刀,几掌之内,切到了杨雪宸的喉咙处,管事在一边叫着住手的时候,夏藜才如梦初醒。
    四周人也倒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等着看面前两人如何解决面前的局面。
    “孙公子,切磋而已,可不能来真的!手下留情啊!”管事一脸惊惶的望着紧紧贴在杨雪宸脖子上的飞刀,都要哭出来了。
    “孙淳!”夏藜冲到了两人面前,望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人,心跳不知觉的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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