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琊眯起眼,笑意仿佛很真诚,“冰封迟缓啊,是最接近时间的属性了,真厉害~”
    他在哄着她,像是在哄一个处于危险期时刻可能爆发的熊孩子。
    秦鱼伫立长空,周身威压比此前更恐怖,好像自娇娇传送离开,她就没削弱过此前一战的最高威压,甚至时刻有爆发大开杀戒的可能性,否则你看风帝这些人会一句话也不敢说?
    就是察觉到现在的秦鱼很危险。
    吞大帝狂魔秦娇娇会吞人,可秦鱼会杀人。
    可惜,秦鱼手头操作龙且的冰封,着落在元琊身上的目光却越来越深,且很快打破死寂。
    “其实我没有把握杀你。”
    “你背后还有一个狗东西在运筹帷幄。”
    她的话很突兀,元琊故示弱的姿态忽然变了变,眼神渐渐幽深,慢悠悠道:“明知道我是那种挺骄傲的人,故此来挑起我的不甘心,暴露给你?”
    “你已经不需要我动用任何心机揣测了。”
    她如果想骗一个人,容易至极,可如果她要对一个人绝对坦诚,那对方也会感受到....
    元琊忽然笑了,无声的笑,跟秦鱼目光对视时,一点都没有弱势姿态,反而稳重自然。
    就好像他还有很深的底牌,可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也让人投鼠忌器。
    但秦鱼没有在意,掌心覆盖龙且,密布流纹,开始封闭它,秘纹如冰霜,将它冰冻活性,阻截成熟期。
    这也等于...她在无限缩短龙且复活的机会,但又没有将之活路逼绝。
    可以认为她这是妇人之仁,也可以认为这是她在龙且跟娇娇之间的取舍中做的决断。
    以冰封龙且争取时间,娇娇跟龙且,她一个都不想辜负。
    可惜...
    完成冰封后,秦鱼抬眸看向元琊,那目光如渊。
    很快,众人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了,好像秦鱼跟元琊之间有一股胶着....
    “一个想逃之夭夭东山再起,一个想把他的人头永远留在此地,他们在拼神念,拼谁才是这跟空间的主宰。”
    禅师轻轻说着,最后尾音一顿之时,她的手指一曲,青光荏苒,覆盖十里桃林,不止是她,其他大帝也察觉到了变故,但这一层庇护刚形成,上头就巨变了。
    神威如狱。
    大帝们觉得自己见识到了真正的神道,大帝之下的,觉得自己见到了另一个世界。
    原来力量的世界可以如此浩瀚,原来灵魂的力量可以如此璀璨而永恒。
    两个人的灵魂海形成了不同的神狱,在彼此冲撞中彼此吞噬。
    结果也一面倒,元琊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你的灵魂....”
    哗!
    尹幽看到元琊的灵魂还被秦鱼覆盖倾吞,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当然,她也没错过秦鱼那一时的眼神。
    秦鱼似察觉到尹幽的注视,与之对视了一眼,很轻,两人眼神都像是蒲公英落水触浮萍一般,轻描淡写。
    元琊被吞,神形消散。
    龙且也被冰封,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
    只是娇娇走了。
    众人一时不知道是该忧心这等隐患,还是该沉浸于波澜后的平静。
    独独,秦鱼屹立于苍穹,抬头看去,看向那已经恢复到一个小口子的空间裂口。
    因为还有裂口,依稀可以看到外面那些邪选大帝。
    目光相对,邪选大帝们似齐齐菊花一紧。
    MD,这女的不是一般可怕。
    莫非现在就要冲出杀他们?
    也没那么容易了,因为乘着此前变故,在秦鱼再现的时候,摩舛这些邪选大帝已将本体一个个回归,因为在宇宙空间,风帝等人都拦不住,何况他们当时也不知秦鱼跟元琊一斗的结果,自乐于将危机无限压低,摩舛等人愿意离开是最好的。
    所以现在留在外面的也只是毁灭了也没太大意义的邪选诸大帝分身。
    但分身见到的这一眼,同样也是本体见到的一眼。
    然后他们就看到秦鱼忽然皱眉,黄金瞳孔宛若神通,手一抬,扫过一片空间,空间虚幻,掌心烙下一只眼,这只眼与她的黄金瞳孔几乎一模一样,烙在虚空后,直接穿梭空间,通达另一个空间位置,打开通道,将那边景象完完全全通透出来。
    众人这才看到一更荒芜又凶煞之地。
    “裂谷!”
    “看,那是....”
    裂谷之地,凶煞之气漫无边际,而这通达之地俨然是裂谷深处,也是秦鱼曾经带着娇娇到达却没有进入的地方。
    此时,众人所见,那深处都是狭窄山壁,但一处格外空旷,遍地废石跟打穿的洞窟。
    那啥,好像...是新造成的?
    这山壁也是被打宽的。
    已沉寂无数年连大帝都鲜少踏极的深处,有朝一日竟被打成这样。
    而入目之下,依稀看到后方尘烟漂浮跟凶煞之气一起翻涌的烟瘴之中有什么东西...
    尸体。
    有一具庞大无比的尸体。
    神兽躯体。
    “是帝林。”东皇太一第一个认出,脸色变得很难看,龙帝也是,其余大帝见状错愕,后都反应过来了。
    裂谷之地有战役。
    大帝之战。
    恐怕是并行大昆仑的变故而生的。
    镇守裂谷且参战的是帝林,但帝林最终战死,然后....
    他们看到了帝林的尸体前面有一颗横卧在地仿佛无数年的古老枯木,枯木上坐着一个人。
    女人。
    伤痕累累,威压相随,但仿佛烟火绚烂后静谧落地却不灭的余晖。
    她很平静。
    抬眼看来,对上了秦鱼的眼,淡淡道:“结束了?”
    秦鱼回话了,比此前乖巧很多,“嗯。”
    谢庭咏雪正拿着一壶酒轻酌,手指染血,脸颊上也有血,肤色特别苍白,仿佛耗力过多,又问:“死人了吗?”
    秦鱼:“我在意的都没死,只是我没能留下。”
    谢庭咏雪好像对这个结果也不是很在意,她的冷淡跟灼热都是并行的,变幻莫测,你永远不知道她真正的情绪落点在哪里。
    太久远的生命,见识过于广博,若拿生死与她计较,又显得分外浅薄。
    可她也不会反过来拿生死去与你论是非对错。
    她只是几不可查,像呼吸一样浅淡嗯了一声,抬了酒壶,微扬起轮廓分明的下巴饮了酒,放下酒壶后,听到秦鱼问:“始祖那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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