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吐血,但既已中招,他当即后悔退开,因此又扑了上去,试图拼死杀死秦鱼。
    但秦鱼既已得手,自然也料到黑乌狗急跳墙,一个闪避,三王权杖狠狠一刺,直接刺入黑乌探来的手爪,刺入后,秦鱼手腕一转,三王权杖从手掌往上撕裂....
    哗啦!
    黑乌一只臂膀被三王权杖撕成了鱿鱼条似的血肉条,且三王权杖尖端还流散出强大的吸力,这是一种秘纹,有强大的吸附性,将黑乌的灵力吸走。。
    为了自保,黑乌果断拍断臂膀,脱身后退,
    刚一后退,秦鱼一权杖横扫,凶悍击打在黑乌腹部,黑乌倒是用钩子格挡了,可这钩子跟三王权杖哪里有得比。
    剧烈颤动后,连人带钩子都被一起打飞了。
    砰!
    黑乌被打入山壁,山壁洞穿,从另一边山壁出,黑乌化作黑烟呼啸再来。
    拼命嘛,谁不会!
    哪怕损耗极大,几乎枯竭,但秦鱼越显得阴狠,下手极狠,跟拼命的黑乌打得难解难分,周遭山林山壁满目疮痍,那动静并不下于三王城大战似的。
    然而就在此时。
    旁侧的封绝空间内....又死人了。
    僵尸跟鬼王在屠杀。
    只是声音隔绝,秦鱼听不到,但她看到了。
    看到了,又如何?
    秦鱼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分心,冷酷无情得一匹。
    但她也知道或许不是隔绝声音,而是里面根本就没有声音。
    那些被残杀的无阙精英们都是在无声忍受自己的死亡。
    没有一个哭喊求饶,大概是因为都有心理准备了吧,随意哪怕僵王撕裂他们的身体,吞吸他们的血肉,他们也没有一个屈服的。
    不大的空间,满地血红,鲜血湿润了徒弟,血都留到娇娇这边了。
    娇娇看着,眼睛都红了。
    雪微一直很沉默,眼神有些涣散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大长老.....
    他比秦鱼更冷漠,好像眼前一切对他半点动摇都没有。
    男子就在他面前,既不编排他无情,也不感叹这些无阙弟子的英勇无畏。
    他只是说了一句,“日子久了,所有的忍让都跟取舍有关,他的去向,果然关乎了无阙的存亡,所以哪怕这些人都死了,哪怕青丘死,也决不能暴露他的踪迹...是吧,我们的那位掌门大人,他正在做一件决定无阙未来的事。”
    “而整个无阙,哪怕天牢之内也无人知道他的信息,除了你,也只有你。”
    大长老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沙哑着道:“都杀到这个份上了,你不如继续,连外面那个一起杀了,看看我会不会告诉你,而且你既为枭雄,又是男子,既答应了一战为赌,又何必在这里杀戮残忍,以图她战败,虽是手段,也是下作。”
    男子:“你可能误会了,杀他们不为逼她,也不为逼你,只是需要一点死人的魂气来启用摄魂术。”
    他说着,大长老似想起了什么,当时瞳孔一缩,试图自爆,但无法成功,因为男子已经用手按在他的脑袋上。
    “再隐忍也是痛苦。”
    “而痛苦会让人软弱。”
    “如果那些人的死不能,那就看看外面那个小姑娘的。”
    “有时候,越倔强的求生,越让人心疼,她怎么就不管自己跑了呢?”
    “你不想让他们死的,尤其是她,所以你有侥幸之心,此前没有自爆——明明我给你留了自爆的机会,所以,你用了特殊灵魂秘术穿透禁制想于宗门示警求救是吗?”
    “可惜,我拦下了。”
    “是否很绝望?”
    每一句都是入灵魂深处的折磨,也自带恐怖的魂术,随着他的言语,随着他指尖疯狂汲取过来的那些惨死无阙之人的魂魄,在他手指凝聚,又盘绕大长老的脑袋,从七窍进入,纠缠灵魂...
    大长老面孔扭曲了,铁青了,死死咬牙坚持。
    能于偌大宗门,能以并非绝顶的实力代表失踪的那位掌门处理无阙中枢之事,凭的既不是真实的力量,那就只能是超强的责任心跟毅力。
    在他的心中,再无比无阙更至高的信仰。
    可也并不意味着他无懈可击。
    没有人的灵魂是绝对强大的。
    这个男人就是用一点点的铺垫,逐步摧毁大长老的心志,然后,面色平静得用了摄魂之术,强势侵入大长老的灵魂世界....搜索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告诉我,我们的那位掌门...商之洲,他在哪?”
    男子声音很轻,又似魔鬼,在大长老双目逼出鲜血的时候,轻轻询问。
    大长老死死闭着眼,不肯说,而男子的摄魂术也一寸寸粉碎他的灵魂。
    无商之洲记忆的灵魂碎片,他一寸寸捏碎,只想寻找自己想要的。
    但大长老将它藏得死死的,就仿佛最坚强的特工,在面对敌人百般折磨的时候,凭得不仅是凌驾于躯体痛苦的意志,更是一种战术。
    显然,目前大长老还是稳住了,虽然看起来很惨。
    但男子也不慌,因为外面原本占据上风的秦鱼忽然被黑乌一钩子刺穿了心脉,直接打到了地上。
    而权杖也飞出去,嗖一下插在了十几米开外的地面。
    这很突然,原来黑乌被压着打的。
    莫非是因为大长老处境不妙,这厮尊老爱幼于心不忍了?
    狗屁!
    是因为秦鱼中毒了。
    被黑乌控制后,秦鱼看向男子,“你下的。”
    应该是在之前她被他捏住脖子后,他无声无息就给她下了毒。
    男子:“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因为刚刚秦鱼也给黑乌下毒了。
    秦鱼脸上的面具已经有了龟裂纹,也有好几条淋漓的鲜血,只是那双眼依旧醒目,深邃。
    漂亮得不像话。
    好看的眼睛会说话,她的眼睛里大概暴露了她的笑。
    苦笑。
    她败了,还是败了。
    不是败在黑乌手里,而是败在这个男人手里。
    但这种笑也不是朝着男子的。
    她在看大长老。
    四目相对。
    都好惨啊。
    要不要彼此鼓励下对方?
    “老头儿,真扛不住别抗了,出卖下掌门,天又不会塌下来,我们跟此变态讨价还价,没准都可以活。”
    秦鱼的语气很温柔。
    大长老眼皮子动了动,阴沉沉说:“现在看来,才觉得你像青丘。”
    虚伪,造作,假模假式。
    咦,这老头骂我。
    秦鱼:“我舍不得我家的肥猫。”
    颇为寂寥,怅然。
    只一句话,大长老怔了下,后黑了脸。
    宗门的美女帅哥不够你珍惜吗?你偏要宠爱一只大肥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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