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改之前的战战兢兢状态,沉默片刻后,沙哑着声说到:“相爷,其实明人不说暗话最好,您可是有什么要吩咐我的?”
    蔺珩自然对天策阁的什么功法没什么兴趣,大概天策阁内的机密他也早已知道,否则不会让俞庆等人。
    然而他此时心情的确很不好,对这小鱼公子也未必有多少拉拢之心,甚至有些厌烦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耐心已卡在危险界限,好在这小子忽然直白了。
    “你愿为我效力?”
    “就算不愿也不敢不愿啊。”
    直白得彻底了,俞庆惊讶,但也不是很惊讶,见过这厮干掉绿林刀客,他就知道这小子非池中之物。
    蔺珩也不在乎属下人愿不愿,修长苍白的手指转了下茶杯,他忽说:“的确有两件事可能会让你去办,你可以选择其中一件,或者两件一起。”
    傻逼才选两件呢。
    秦鱼:“不知是?”
    “其一,把你阉了送进宫里混到皇后洛瑟身边当内奸。”
    秦鱼觉得还是选其二吧。
    “其二,把你阉了送进宫里混到太后蒋尧身边当内奸。”
    秦鱼觉得如果有其三就更好了。
    这副本特么是跟阉割还有露鸟过不去了是吧!
    色气纵横!
    “相爷,我觉得这两个...我恐怕太难胜任。我毕竟是堂堂男儿,怎可能愿意当阉人。”
    蔺珩也没生气,“我想也是,所以我刚刚又想了其他几个。”
    其他...几个?
    秦鱼忽有不好的预感。
    “其三,上闻太师那老东西似乎想从江湖着手对付我,你混进太师府帮我暗中调查一番。”
    “其四,青煌山不日将有武林大会举办,秦霖乃是我夫人之父,我想让你前去暗中照应一番。”
    暗中又暗中,一番又一番,这用词可真耐人寻味。
    秦鱼自然明白蔺珩的心机,只是不管是上闻太师府还是秦家,其实都跟她自己脱不了干系,这蔺珩手底下没人好用,非要让她去办这事儿?
    莫非看穿她身份了?若是看穿了,这般行事又显得刻意了。
    秦鱼会察言观色,却没能从蔺珩的微表情跟肢体语言看出任何玄虚,也只能按捺不动。
    “这其三其四...”
    她想推掉一个,不能让这蔺珩对她“为所欲为”,没见过刚被拉拢的直接被群发任务的,当她活**呢,靠!
    然而还没开口说完。
    蔺珩:“其五,去杀几个人,名单晚点给你。”
    “其六,去救几个人,名单也晚点给你。”
    秦鱼:“??!!!!”
    这特么是任务大礼包吗?
    眼看着蔺珩要说其七其八,强硬拒绝怕被修理,秦鱼及时按住了胸口,“相爷,您先别说,小的内伤复发,让我缓缓。”
    然后拉开面具上嘴部的口子,噗嗤一下吐出了一口血。
    蔺珩跟俞庆:“...”
    大概第一次见到接任务接到吐血的。
    还特地拉了口子吐。
    跟唱戏似的。
    “受伤了啊?对付绿林刀客可没听说你受伤。”蔺珩轻描淡写,俞庆忙说:“的确没有,我看她很是龙精活虎,打起人来跟过年捶年糕似的。”
    去你大爷的龙精活虎!
    秦鱼气息羸弱,无奈说:“相爷,您不知道那天策阁的人何其歹毒,我可是拼着命逃出来的,对付那绿林刀客也不过是燃烧了生命力超水平发挥才击溃了他,其实我受伤颇重,只是不忍表露...”
    是啊,你不忍表露了一路,一路都特么在吃鸡。
    俞庆觉得此子奸猾,目光一闪,“既是重伤,不如让我把把脉。”
    所有男扮女装的最怕被大夫把脉,可秦鱼不会。
    这里不是相府,那个花狐狸大夫不在,光凭这俞庆用内力把脉,她是可以糊弄的。
    “那..还是算了吧...相爷在这里,小的卑贱之躯,怎敢~”
    蔺珩瞥了她一眼,眼眸有些深,淡淡道:“伸手。”
    秦鱼本就是故意半推半就的,于是被俞庆把脉了,后者把脉的结果是——受伤了,伤势不轻,但也不重,那口血可能是故意吐的,又不好确定真的是故意的。
    少有人能控制经脉走向的,俞庆也没多疑,表情有些奇怪,就直接说秦鱼真的受伤了,需要疗养几天。
    “那就养几天,这些事儿慢慢做就是了,毕竟...”蔺珩看着秦鱼,微微笑着,“毕竟我们做的是长久生意。”
    不,我想跟你早点散伙。
    秦鱼干笑。
    “那相爷是想让属下先做哪个呢?要么先去杀人吧。”
    “我以为你会想先救人最好,洗心革面么。”
    “要救相爷想救的人,难度极大,我这般弱小,恐怕做不成。”
    放下茶杯,蔺珩好像有几分漫不经心,“那些事儿都在比较远的地方,在其位置谋其事,这里是帝都,就先办在帝都的事儿吧,先去太师府。”
    秦鱼最不想去的就是这地方,刚想拒绝。
    “上闻泠韫漂亮么?”
    “...”
    秦鱼心里秒懂了——蔺珩知道上闻泠韫跟她接触过!!!
    操蛋哦!
    “相爷您...”
    “内奸不好当,内奸中的内奸更不好当,但我觉得你这般机灵,倒有培养的空间...”
    “可是我...”
    “我从来不接受拒绝,除非对方已死。”
    瞥到俞庆微微动的手掌,秦鱼求生欲爆表,立马回:“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相爷真是英明神武。”
    “很好,俞庆,既然她受伤了,就给她一颗药。”
    其实内心深处想要离开这人控制就遁逃压根不想做任务的秦鱼脸色微微一变,“相爷,我只是小伤,养养就好。”
    “有病就要吃药,还是你怕我给你下毒?”
    “...不敢。”
    在俞庆的死亡危机下,秦鱼没有反抗余地,心思转了两个来回,还是干脆伸手拿过药丸吃了下去。
    只要不是立即暴毙的毒药,对她来说就都还好。
    而且没准不是毒药呢,秦鱼有点侥幸心理。
    “这是剧毒,每半月毒发一次,没解药的话会死。”
    “....”
    吃了巨亏的秦鱼心态也挺好,脑子一转,说:“相爷,虽我有那偷鸡摸狗的本事,可太师府强者如云,我怕我被看出破绽,不知相爷可有什么资助?”
    “资助?”蔺珩挑眉,“你想要什么样的资助?”
    “我想要一门易容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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