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黎感受到小奴儿难得地主动,瞳孔猛地一缩,心口胸膛猛烈的跳动,脑中更有念头在疯狂的叫嚣。
    不知两人勾缠了多久,江清黎才喘着粗气一点点地将她放开。
    云疏此时满面潮红,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她痴痴地看着一脸从容淡定的那人,突然,脑海里的一根弦紧悬欲崩,她呆呆地开口道:“你这样,万一落个不孝之名——”
    说完,她垂下头,看着男人套着华丽锦缎的胸膛,上面的起起伏伏地是他和自己一样猛烈的心跳。
    江清黎挽起嘴角,脸直逼着她低垂的脑袋,低哑的声线饱含着浓浓的满足:“再重也不过是削爵还乡,到时候若是夫人能恢复身份,又得圣人宠爱,赐予郡主县主之名,那小人只能做个县主驸马了,只盼夫人莫嫌弃。”
    云疏看着男人戏谑的语气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语,忍不住又推了一把,用力过猛,不料自己反而被弹得往后倾倒。
    江清黎低笑着将往后倒去的女人搂在怀里,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胸口处,让她倾听自己的心跳声,笑道:“江春诬告忠臣,原本便是重罪。身为独子,自然是逃不脱连坐的。”
    铁臂下的女人不仅颤抖了一下。
    他无声地笑了笑,又接着道:“不过你夫君大义灭亲,替你翻案,又替圣人立下些许功劳,也许就是丁忧致仕罢了。”
    云疏的耳朵压在男人的心跳处,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听着他的话语,忍不住说道:“要是圣上不放过你呢,又或者有人拿着孝义要挟圣上重罚你呢?”
    “你在担心我吗?”江清黎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与自己的脸面对面地直视着,唇畔溢出细细碎碎斑驳笑意,随后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又低沉,“也许这次去了,我就回不来了........”
    云疏还没意识到男人话里的意思,男人原本轻柔的动作忽然就孟浪了起来,难过酸涩的话语从他齿间溢出:“让我临死前吃一顿饱饭,好吗?”
    云疏来不及反驳,男人便开始肆无忌惮了。
    耳畔是他炽热的呼吸声,在她的身上燃起一片又一片的火焰,燎烧着她的身心。
    云疏只觉得周围都是男人灼热的气息,理智和情感瞬间被夺走,仿佛处于被蒸笼之中,炽热的热浪冲着她一波又一波地侵袭而来。
    江清黎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墨色的眸子闪着血色的光芒。
    这些天一直呆在屋子里,不见阳光,小奴儿越发的白皙,倒像是新鲜采摘下来剥了壳的荔枝,白皙晶莹。
    只是穿上时小心翼翼,拉扯之间还是过于粗暴了。
    “这么好的料子,太可惜了……”云疏侧过头,惋惜地被扯坏了的绫罗,精致的绣花纹路是她这辈子都学不会的手艺。
    结果在男人的手里,就这么糟蹋了.......
    江清黎看着云疏小家子气的模样,哭笑不得,吻了吻她香汗淋漓的脸颊笑道:“真不想放你走。”
    云疏羞的满脸通红,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不肯看他。
    “沐浴完,我就要离开........”
    虽然暂时妥协了一次,但是心却更加纠结,连看男人一眼都不想看。
    外面都到了午后了,他们早饭都还没吃呢!
    “好。”餍足的男人,总是更加温柔好说话的。
    江清黎宠溺地吻着她的发,轻笑着答应道。
    虽然绿泉庄名字里有个泉,但是这里没有温泉。
    但是江清黎还是牵着云疏来到浴房,临别前最后一次伺候她。
    他现在上瘾了,原来伺候自己的夫人,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哗啦一段水声,是毛巾与水面碰撞的声音。
    江清黎想着,心头就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愫,酸酸涨涨的,可是低头看着云疏一脸欣悦地闭着眼睛,那种不适的感觉就顿时烟消云散。
    也罢,她开心就好。
    最后江清黎将娇软的她捞起,轻柔的手帮她擦拭身上的水珠,原本想给她换上金丝鸳鸯襦衣,下身银丝绣着的云纹深红石榴裙,可是云疏却偏偏伸出纤手取出男士银灰锦袍,往身上披上。
    “你这一身,不适合闯荡江湖。”
    云疏低头系着腰带,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看起来像极了曾经江清黎孤傲的样子。
    江清黎停了一口气,却在一阵笑意中将胸中的浊气拍出,拢了拢身前的女人,然后吻着她额上的奴印低声呢喃:“记得回家就好。”
    云疏离开的时候,婉拒了江清黎要她一同上马车的邀请,只是堪堪一个包袱背在身上,骑着匹不算俊逸的马匹,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山庄。
    江清黎站在朱门高墙之下,远眺着一人一马朝着夕阳缓缓离去,硕大的红日下剪出一小撮黑影,像是空缺了一块。
    江清黎捂着胸口,看着离他而去的人,心中却千百次的默念,忍耐,静候。
    等到心中不断沸腾的暴戾逐渐平息,江清黎才强迫自己转过身不再看她。
    “出来吧。”在他转身瞬间,江清黎才冷冷地开口说道。
    躲在门后的众人,霎时纵身飞至江清黎面前,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为首的正是花三和雪一,随后他们一起单膝跪地,握拳莫过头顶,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跟好夫人。”江清黎没有去看着跪地的众人,只是略微抬头看着朱门之上的匾额,神色始终淡淡的。
    但是他们知道,一旦这个任务做不好,那么便是连命都要搭上的下场。
    “若是夫人执意深陷险情,我等是否阻拦?”雪一开口问道。
    江清黎蹙眉,目光这才微微低下,冷冷扫过众人。
    虽然他们没有抬起头,但是被冷箭一般的眸子扫过的后颈处,都一阵一阵没过一股子阴气。
    良久,久到众人都要被这股子凉意侵袭到瑟瑟发抖。
    江清黎才漠然地发话:
    “不必,随她去吧,保护好她即可。”
    说完,一辆宽敞得马车从后门缓缓驶来,停在江清黎的身后,马夫低声问道:“家主,是否要走?”
    “嗯。”
    江清冷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
    巨大的马车遮住了云疏离去的方向,也断了他再眺望的念想。
    也罢,迟早,迟早她也会回来的。
    江清黎想着。
    等到上京的阻碍一扫而光,等到她所心所盼的家族荣光,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回来呢?
    离了家的燕雀,也总会有反巢的时候。
    他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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