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像是受了偌大的刺激一般,狠狠的握住牢房的门,双眼的光似是蛇信一般透着狠戾。
    “果然还是因为那个贱人,就算那个贱人死了,你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
    皇上,她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一个贱民的孩子,她除了会拖累你,她甚至从来都没帮过你,皇上,臣妾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提到皇上,皇后的眼中有着疯狂的热,这一刻凌芷言相信,皇后确实爱了皇上半辈子,只不过用的方法让皇上无法接受。
    “若你只是想与朕说着这些,朕没兴趣。”皇上沉着脸倏然起身。
    “不,不要走。”皇后倏然慌了,言语中满是不甘,“臣妾就是想问问,皇上,您怕不怕死?”
    凌芷言眸光微忖,下意识看向皇后,见她癫狂的眸光中隐隐的露出一丝痛苦,但很快便被掩去。
    “臣妾知道皇上向来对臣妾无情,为了自保,臣妾在每日给您送的羹汤里加了点东西。”皇后嘴角噙着笑,邪肆又癫狂,仿佛吃定了皇上一般。
    “你下毒害朕?”皇上愤慨的质问,虽然言语中恨极了皇后,但皇后却在这丝情绪波动中看到了希望。
    她解释,“臣妾从来不想害你,臣妾不过是想自保,只要您放臣妾出去,臣妾不会让皇上死。”
    “哼,朕岂会让你这般心思歹毒的人留在朕身边?”皇上冷哼一声,拂了下衣袖毫不留情的转身,一句冰冷的尾音,从牢房门口传来,“萧兰心,你寻朕来,只会让朕杀你的理由更充分。”
    “杀了我,皇上也不可能活着,哈哈哈,皇上,就算是死,也会和臣妾一起死,你这辈子,都逃不开臣妾。”她不甘心的对着皇上的背影嘶吼,却没能让皇上的脚步停顿半分。
    皇上离开后,天牢内不长点的灯被狱卒熄灭,此时的牢房更加昏暗,单薄的烛火微微跳动,在地上留下一串影子,似鬼魅般迫人。
    皇后披散着头发直愣愣的盯着天牢门口,眼底的张狂褪去,唯剩下绝望。
    凌芷言静静的站在一旁,好半晌才缓步移过去,问她,“你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我?”
    从方才皇后对皇上的爱意拉看,凌芷言已经不相信皇后杀她只单单是因为二皇子想要除掉她。
    正如皇后所言,她处处都为了皇上,便是想一直留在皇上身边,那么她杀先皇后的事情她定然不想暴露。
    尤其是在她查大皇子死因之时,若是被她知晓先皇后之事,她定然会去查清楚,只要查,这件事就有暴露的可能性。
    但皇后为了杀她却甘愿冒险,所以仅仅是二皇子想要杀她这个理由,不足以让皇后冒这么大的风险。
    皇后缓缓转过头,眸光诡谲的望着凌芷言,幽幽开口,“本宫要杀一个人何须任何理由?”
    “皇后娘娘杀人确实不需要理由,但能让皇后娘娘费劲心力不惜代价要杀的人,理由必然很充分。”凌芷言道。
    “你倒是聪明的很。”皇后嗤笑一声,“凌芷言,你可知道为何凌丞相不喜欢你?甚至,不把你当成女儿看?”
    “你知道理由?”眉头微蹙,凌芷言眸中带了丝疑惑。
    不过皇后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她握着牢房门的手缓缓松开,转身又坐到那堆甘草上,看着地上的草叶微微出神。
    半晌,才呢喃一句,“人怎么可能对亲生女儿如此无情呢。”
    这句话声音很小,但却又恰巧被凌芷言听到,她知道,皇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从重生以来便知道原主不受宠,可以说原主活着的时候,凌丞相甚至忽略她的存在,她只当凌相夫人不受宠,所以危及儿女。
    可如今皇后的话,让她不得不深思。
    虎毒不食子,当初原主毙命于王府,凌丞相丝毫不为所动。
    凌芷言微怔,那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在脑中闪过,快的让她未曾有机会捕捉。
    皇后低着头不再说话,凌芷言也心知在她口中问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也不再理会她。
    她出了天牢的门。
    今夜微风阵阵,朗月星稀,皇上站在天牢外负手而立,仰头看着空中皓月,眸光缥缈。
    他好像比来天牢之前更沧桑了些,凌芷言心下微动,缓步走过去。
    “皇上。”她道。
    皇上没有回头,“既然已经查清了,你便出宫吧,朕让姜英送你出去。”
    “皇上,您目前的状况不宜被更多人知道,包括御医。”凌芷言低垂着眸子,“臣女会些医术,可为皇上诊脉。”
    皇上身形微晃,似是思量些什么,最终点点头,“那你便随朕来吧。”
    凌芷言随着皇上重新回了大殿,皇上眸中虽带着丝疑惑,似是不相信凌芷言的医术能有多高超,但仍旧配合的让凌芷言诊脉。
    凌芷言诊的很仔细,皇上的脉搏很特殊,时有时无,时重时轻,有许多时候都虚弱无力。
    她蹙着眉头,有些不太确定,按照这种脉象,皇上该是一个病入膏肓,甚至失去大部分意识的病人,可如今皇上却无半分不适。
    “如何?”皇上抽回手。
    “皇上,臣女猜想,皇后娘娘给您用的慢性毒药,且时间尚短,所以您身体反应并不明显。”凌芷言说出自己的猜想,也直言告知皇上,要想知道这毒是何毒,还需要耗费些时间。
    临走时,凌芷言交代了一些近期的饮食注意,便被姜英送出宫。
    “凌大小姐,剩下的路奴才就不送了。”姜英送到宫门口便停住脚步。
    凌芷言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姜公公。”
    她不是古代娇滴滴的大小姐,纵使夜半京城的路上空无一人,她也不会有半分胆寒。
    朱红色的门缓缓关闭,凌芷言转身,一辆熟悉的马车霎时映入眼帘。
    盛傲轩没有走,他一直等在宫门口。
    初秋微凉,划过的风打在她白嫩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冷意,反倒觉得暖暖的,仿佛这风送来的和煦的暖意,直入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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