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了几下,似是对这个主意感到十分的满意,淮王捻着胡须说道:“你这话说得本王爱听。”
    “老爷,那摄政王总是仗着自己是先皇遗留下来的辅政大臣就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可是咱们太皇太后那可是先皇的生母,料他孙猴子再大的本事也难逃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是不是?”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他步非宸越是不让本王将那傻子娶进门,本王就非要羞辱他,折煞他,让他不痛快……”
    越想心中越是畅快淋漓,淮王一眼看到天光已经亮了一半,便摆摆手说道:“也甭回府了,咱们这就直接进宫去,我现在就要去见母后,让她好好惩治一下那嚣张的步非宸。”
    管事看着他一副打了鸡血的兴奋模样,又抬起头看向那近在咫尺之间的淮王府,悄无声息的笑道:“老爷,不如先回府去换一套衣衫,再进宫去?”
    淮王俯身看了一眼,又看向四周,正欲开口之间,却突然感到一阵阴风迎面而来,打得他一股透骨的寒意,硬是将剩余一半酒气全都激醒。
    奇哉怪也的抬起头,这大夏天的,怎么就突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他正欲放下车帘,却忽而又感到似是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掠过,接着便觉得似是有什么人正用一双冷冰冰的爪子在搔痒着他的后脖颈之间。
    哆嗦不语,缓慢的伸出手去,却忽而就触碰到一片湿泞的凉意,淮王心惊肉跳的慢慢将手掌移到眼前,却是惊吓的从软椅上直接跌坐在马车之中。
    “有,有鬼,有鬼剃头啊!本王的脖子,本王的脖子被,被鬼抓了啊!”
    车外之人闻言,慌忙停下马车,抬起头朝着里面张望,大声叫道:“老爷,您没事吧?”
    “鬼,有鬼啊,还不快去看看。”
    眼下那淮王已经惊吓的撅着身子抱着脑袋趴在马车里面,却突然就觉得身子一阵颠簸,差点儿将他身子翻出去,吓得他慌忙大声喊道:“我,我要下车,要下车!”
    “老爷,您慢着点儿,奴才这就搀着你……”
    淮王刚刚挑开车帘准备下车那一瞬间,似是什么打了他的膝盖,身子一下子就跪在车板上,在他惊魂未定之下,耳边又传来一声尖叫。
    这夜半还未天亮之时,据说是鬼门大开之际,眼下自己又遇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淮王急着抬起头,迎面一阵尖声,脸上似是火辣辣的一阵炙痛,让他惨叫一声就捂住了脸。
    半晌之余,淮王这才颤巍巍的从指尖的缝隙之中向外偷看,一双宝蓝色的圆眸之间倒数着一条细细的瞳孔,周身漆黑如墨,摇晃着身子站在马背上,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淮王牙根儿咯嘣嘣的乱响,颤巍巍的指向那只始终不肯离去的黑猫,尖叫了一声:“有鬼!”
    沉重的身躯随着那翻白的眼仁儿,一下子翻身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嘴角口吐白沫,早已昏迷不醒。
    身侧几个下人眼见着那满脸是血的主子,也跟着浑身乱颤的抱着脑袋趴在地上,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嘁,胆子这么小还想要觊觎皇位?若不是留你还有用,今日有怎会便宜了你?”
    说话间,房梁上一人手捻着一块已经开始滴水的冰块,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某时,已经做足了准备打算进宫退婚的步非宸却在宫门口看到那几乎是从未离开过韶华殿的太皇太后的轿撵竟然急匆匆的从宣德门走了出去。
    眼神隐晦不明的看着那辆马车的背影,步非宸侧目开口:“太皇太后这是去哪儿?”
    “回摄政王,听说淮王今晨回府的途中中了邪祟,眼下在府上昏迷不醒,太皇太后已经急招了太医与国师过去探望。”
    这么巧?他这边才刚刚想要退婚,那边淮王竟然就撞了邪?是装的,还是……
    “呵呵,这么巧啊,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在这儿遇到了摄政王呢,那你说咱们两个人是有缘啊有缘啊,还是有缘啊!”
    耳畔响起这不正经的话语,让步非宸一下子惊醒,转身看着那张笑脸,似是脑海中不自觉的又与那张娃娃面具划上平衡线。
    要说昨夜之人不是眼前的桓安,他还真是不相信。
    步非宸想到这里,便和缓了脸色走过去,轻吟道:“世子,还真是巧。”
    “是啊,要不怎么说咱们两个有缘呢。”
    “是吗?是有缘还是世子故意为之,本王还真是难猜呢!”
    “嗯?摄政王这是哪儿的话?”
    这桓安是故意在他面前卖乖是不是?昨夜明明在冥王府在相见。
    想到这里,步非宸也决计不再与他继续周旋下去,索性摊开了话题说道:“不知世子这整日的跟在本王身后到底有什么意图?”
    桓安为之一愣,眨了几下眼睛说道:“摄政王这话是何意?”
    “世子不会是忘了昨夜你我二人刚刚在冥王府的屋顶上见过面吧?”
    见过?昨夜》?桓安似是大惑不解的看着步非宸,却又发现他不似在开玩笑,不觉慢慢皱紧了眉头。
    这桓安世子这副表情是何用意?难道说……
    一瞬间想起昨夜那人皮笑肉不笑的一口回绝自己是桓安的话语,难道说……真的是他弄错人了?
    表情有些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自处,步非宸正打算开口解释,那桓安却忽而轻笑着摇了摇手上的扇子。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继续……”
    “哟,摄政王,您在这儿呢!老奴还正向着要出宫去找你去呢!”
    就在二人正打算将话说清楚的一瞬间,那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苏公公脸上打着笑脸朝着步非宸走过来。
    皇上身边的人苏公公?步非宸稳住心神,轻声开口:“不知公公找本王做什么?”
    “王爷,皇上不舒服,想要见王爷。”
    上官扶苏不舒服了?那为何不宣太医?
    步非宸心中有些焦虑难安,转身拜别了桓安就急着朝着内宫走去。
    “皇上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就不舒服了?”
    “其实这几日皇上一直就睡得不踏实,今晨有听闻那淮王撞了邪,便突然就有些发烧的症状,怕不是被吓坏了吧?
    上官扶苏被吓坏了?这种玩笑的话语说出来他步非宸还真是不相信。
    紧跟着苏培盛进了内宫,身后的大殿房门突然被关闭,步非宸心中一惊,但为时已晚。
    他稳住心神看向四周,不知这上官扶苏骨子里面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赫然间,摆在明面上的一张娃娃面具让步非宸浑身惊出一身冷汗,急着冲了过去,将之拿在掌心之中仔细端倪。
    脸色忽明忽暗之间,步非宸吞了几下口水,眼神闪烁的朝着左右观望,心中有些不安的游移起来。
    这张面具为何会在这里?难道说以往救他之人不是桓安,而是……
    就在步非宸心中揣测不安之间,身后一道人影看到他困惑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一丝低笑,而后却突然朝着步非宸踉跄着身子冲了过去。
    手忙脚乱之际,却仍旧出手如电的阻挡了来人的奇袭,却不料那单薄的身躯在他掌心下微微发抖。
    “皇兄,皇兄,你来了,朕刚刚做了噩梦,梦到有人要杀朕。”
    说话间上官扶苏已经再次朝着步非宸的胸口袭来,大有要将一颗大头埋在其中之意。
    步非宸脸颊抽动了几下,伸手再次阻挡,一张满是笑脸的面具当在二人之间,滑稽又可笑。
    上官扶苏眨了几下大眼,却忽而朝着步非宸扬起那略微腼腆的笑意。
    “皇兄,你也喜欢这面具啊,朕最喜欢了。”
    如遭雷击般定在当场:最喜欢这张面具……好像昨夜那面具人也说了同样的话,所以说一直以来的人都是……
    就在步非宸缓缓的将视线落在上官扶苏的脸上,四目交加,心乱异常之时,殿外却传来嬉笑之声。
    “苏公公,我这不也是听闻皇上不舒服就来看看吗?怎么就不让我进去呢?我刚刚还看到摄政王进去来着。”
    苏培盛看着面前这张嬉皮笑脸的面孔,实在是有些浑身乏力。
    若说这桓安世子是个废人,那也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但奈何……他肩上还背着一个漠苍国太子的身份,虽说有名无实,但也着实是不敢让人生生得罪了去。
    就在苏公公左右为难之间,身后的殿门已经被人打开,摄政王那张绝色的冰块脸又浮现在众人面前。
    “桓安世子既然这么担心皇上,那就进来看看吧!”
    “摄政王,皇上那儿……”
    “皇上并无大碍,既然是桓安世子的关心,本王想皇上也一定会感动的。”
    默默的让开一条道路,步非宸指尖细捻着一根白绳,手中一张团子脸的面具招摇过市。
    桓安从其身侧经过,却忽而出其不意的开口道:“怎么?摄政王也喜欢这张面具?”
    也?步非宸拢紧眉头,眼见着桓安将娃娃面具从其掌心接了过去,放在手中摇晃了几下。
    “实不相瞒,这面具是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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