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她也终于见识到了皇震霁的另一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玩乐的功夫他很在行的。将来,她想玩儿什么都可以找他。
    当时,她毫不客气地送给了他一个白眼。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玩儿……
    当她结束假期回玛利亚医院。就接到了一台非常特殊的手术。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这台手术的病人很特别。因为,这个病人就是曾经绑架过钟婉玲和皇震霁,并且打算置自己父亲雷蒙于死地的史迪威。因为绑架罪和伤害罪,此外还有其他的罪项一起加起来。他被判了十年的刑。后来,雷蒙通过各种关系打通了相关的关节。史迪威在牢里度过了两年的铁窗生涯。听说,出狱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当个败家子。有几次,雷蒙差点儿被气得去见了上帝。
    史迪威的逍遥生活没有过半年。就被检查出得了很严重的冠心病。此外,还伴随着心颤的问题。
    在钟婉玲结束度假回办公室的第一时间。雷蒙就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史迪威的手术就拜托她了。手术这一天,雷蒙没有到医院。雷蒙说他忙,实际上……
    钟婉玲很能理解雷蒙的心情。
    史迪威的手术很成功。而雷蒙始终没有露面。就在史迪威出院的前一天。钟婉玲接到雷蒙的秘书的电话。说因为糖尿病,雷蒙已经去世。雷蒙的大部分遗产被他无条件捐献给了国际慈善机构。留给史迪威的,就只有雷蒙当初白手起家拥有的那间老店面。
    史迪威出院的那一天。再也没有豪车来接他了,再也没有仆人供他差遣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实意,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了……他失去的,不仅仅是父亲。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最最重要的亲人。
    那一天,当史迪威知道。自己的父亲,拖着病体撑到得知儿子手术成功才松口气的时候。史迪威知道哭了……
    像个孩子似的跪在地上痛哭!
    这是钟婉玲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那样哭。
    也是同一天,她又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哭!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二表哥李成舟。
    李成舟也会哭。只是,李成舟哭起来的时候是捂着脸。就像小时候一样,只有哭声没有眼泪。
    而她看到李成舟哭,是在巴黎监狱里的谈话室。
    因为李成舟的事情,李越刚头上的头发已经白的差不多了。可是,大舅妈和大表姐却还在巴黎逛街购物。不管李越刚怎么叫她们陪他去看李成舟。她们两个都不肯。于是,钟婉玲和舅舅去看李成舟了。
    后来,每次钟婉玲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她就会后悔一次。
    要是她那天不去的话,或许……她的生活会继续平静下去……
    “爸爸!我错了!”李成舟用手捂住脸,头埋得很低。
    他在哭!
    声音蛮大的……
    只是,钟婉玲很明白。李成舟的眼泪是不存在的。
    从小,李成舟哭起来的时候都是如此。她已经严重习惯了。表示毫无感觉。
    可是,李越刚作为父亲却不一样了。李越刚见儿子如此的光景。坐在桌子对面的李越刚,神情更加伤痛了几分。钟婉玲坐在李越刚的身边,抬头看着李越刚头上的白发。突然发现,曾经意气风发,做事很有手段的大舅苍老了太多。
    岁月不饶人,如今的大舅像个老先生……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越刚痛心疾首地拍着桌面:“当年,你和晓莲离婚我就知道你早晚得出事儿。如今……”李越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真是作孽啊!怎么就生了你们两个败家子儿?你看看你大哥,成天游手好闲的。过不了多久。那家公司都要被他卖掉。”
    李成舟一听父亲在说大哥李成栋就忘记了“哭”。因为愤怒,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个音阶:“爸爸!你都不知道。大哥花钱比我还厉害!上个月,他又在公司账上支走了两百多万给他的情妇买东西去了。”说到这里,李成舟双手握成拳头:“两百多万美金确实没有太多……”
    “……”两百多万美金还不多?钟婉玲淡淡地看着李成舟。心里在冷笑。她很想问问二表哥,两百多万是什么概念?
    当一个人饿得连馒头都没得吃的时候。两百多万美金意味着什么?
    当一个家徒四壁的家庭面临着,为孩子治病的高额医药费,两百万美金又意味着什么?
    这些,恐怕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吧?
    没有变!
    二表哥还是那个老样子,没有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马不死旧性在。
    “可是……”李成舟继续在父亲的面前告自家大哥的叼状:“可是,爸爸。大哥老是这样花钱。对公司的影响是很大的哦!”
    “公司是你们两个合伙开的!”李越刚皱了皱眉:“该怎么经营是你们两个的事情。”言下之意是不要说这些琐碎的事情来烦我了。
    可是,李成舟却撇了撇嘴:“从小,爸爸就很惯哥哥的!”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李越刚胸口的起伏比刚才大了一些。可是,李成舟却视而不见。继续道:
    “虽然我和大哥都是你的儿子。可是,我现在却不能出去。当初大哥在维也纳打人的时候。不是只在监狱里呆四个小时吗?而我呢?一呆就呆了十四天!十四天和四个小时能比吗?”
    言下之意就是李成舟在责怪父亲不肯花钱保释他出去。
    “你大哥在维也纳打的人是一个普通的人!”李越刚的眉头皱得更紧。心里也明白,自己平日里太惯孩子们了。如今,他面对这样的儿女。他能说什么?
    “普通人又怎么了?那个安娜又没有死。现在不是已经出院了吗?只要你花钱让她闭嘴,撤消诉讼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李成舟的话幼稚到让钟婉玲想要毫不客气地冷笑了。
    “安娜是没有死!”李越刚的语气变得快了几分。很显然,他在隐忍怒气了:“但是,你别忘了。安娜的丈夫是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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