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公子……他本可以离开的。”李直心中懊恼不已,他一直想为靳焱做一些事,可到最后,还是得让靳焱冒险来救他。
    齐蒲便马车走近了两步,说道,“靳焱救你是出于他的本心,你若为此耿耿于怀,便是辜负了他那番心意,且放宽心吧。”
    李直愧疚的看他一眼,说道,“李某明白,多谢国公。”
    齐蒲点了点头,便车夫挥了挥手,看着马车渐渐消失。
    苗如玉在街上兜转了一圈,看着渐渐有些泛白的天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
    那俩人跟她在街上瞎晃了一圈,见她行事怪异,便横在了她的马车前,道,“这么晚了,苗姑娘要往哪去?”
    苗如玉一直知道他们在跟着,但没想到他们还真敢拦车,怒道,“这大路我是走不得还是怎么的?劳烦阁下来过问?!”
    其中一黑衣人看了要眼她的马车,说道,“姑娘心中清楚,我们都是奉命办事,你的马车让我们搜上一搜便无事了。”
    “这是齐国公府的马车,我是齐国公府的小姐,我的马车也是,你们说搜就能搜的?!”
    苗如玉气急,原本这马车就是调虎离山用的,她得亲自驾车才能让监视的人相信这车里有古怪,但如今真被拦住了,却不由得生出一股气来。
    “苗姑娘,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其中一个黑衣人径直朝她越了过来,直接将手伸向车帘。
    苗如玉从前跟着一位将军学了一段时间的强身健体的功夫,生气之下便朝黑衣人的胸口出拳,那黑人自然没把她的三脚猫功夫放在眼里。
    直接躲开她的手,不愿与她太多纠缠,便用了三分力出手,没想到苗如玉的武功如此只差,根本躲不开。
    被他一巴掌直挺挺的打在肩上,顿时一口鲜血喷出了口摔下了马车。
    两个黑衣人皆是一愣,其中一人趁机将车帘掀开,车内空无一人,疑惑之余连忙将苗如玉从地上扶起。
    苗如玉满口血腥味,恶狠狠的看着打伤她的人,将扶她的手推开,两名黑衣人见马车没有异常,又失手打伤了苗如玉,不敢在久待,连忙离开了。
    苗如玉吐出含血水的唾沫,缓了半响,才驾着马车回府。
    她受的伤并不重,稍稍调养就好,这事齐蒲没有声张,只是责备了苗如玉几句,如果闹起来难免会牵扯那晚李直的事情。
    虽然他坚信那两名黑衣人打伤苗如玉也不敢多说什么,但在第二天,苗如玉便收到了一只断手,旁边赫然写着四个字“特来赔罪。”
    苗如玉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齐蒲无法,只能让大夫多开一些安神的汤碗。
    齐蒲看着躺着盒子里的断手,让人拿出府找地方埋了,这事不用多说他也知道是谁做的,黑衣人无意打伤苗如玉便断了一只手,看似惩罚的是黑衣人,对苗如玉和国公府来说,这是一种警告。
    苗如玉沉不住气,今后必吃大亏,齐蒲虽然心痛,但也希望苗如玉因此长一些教训,况且她此时病了,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西魏城里玄晋逃跑身受重伤的事情被大肆传扬,玄晋一向在西魏有眼线,很快便有消息从西魏传回玄晋。
    庄清在靳焱说好第三天早早的等在了城墙上,奈何从日到夜暮,奈何靳焱的影子也没看到,骑着快马奔回来的是身着布衣的普通人。
    庄清虽然失望,还是要打起精神看着穿着布衣的普通人,平民打扮,但一到城下便拿出了玄晋军营的腰牌。
    城门的士兵很快就认出了他,当即开车门让他入内,庄清看着他骑着马匹疾驰入内扬起的灰尘,朝一旁的士兵问道,“这是谁,在军营中未曾见过。”
    庄清一向和士兵唠嗑唠得多了,士兵当他只是好奇说道,“这些西魏的兄弟,每当西魏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他便会送消息回来。”
    庄清一怔,看着已经完全被黑幕笼罩的边城,连忙追着那一路的飞尘狂奔而去。
    消息紧急,布衣士兵一下马便径直走去了太子的营帐求见,靳晟立即让他入内,那布衣士兵连水都没有喝一口便说道,“殿下,您派去西魏的兄弟恐怕回不来了……”
    靳晟脸色一僵,当即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你如何知道我派人去了西魏?!”
    “此事已在西魏人尽皆知,前晚有玄晋兄弟出城,不知因何走漏了消息,西魏军早早埋伏在了城门,听说那兄弟胸口正中一箭,便是逃出了城那么晚无人救治恐怕是……”
    他没有将话说完,靳晟却觉得后面的话刺疼了他的耳膜,心里顿时大乱,神色恍惚到失态。
    “殿下……”那布衣人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兄弟出城的事情败露定是有人将消息漏给了西魏,您要担心,这几日城门戒备森严,属下要在子夜之前赶到西魏,先行告退了。”
    靳晟压住了心神,将曲江备好的水壶银子包袱递给他道,“小心。”
    “谢殿下!”布衣士兵行了一礼便连忙离去,靳晟走至账口,当下的情绪尚乱,便看到庄清那面如死灰的脸。
    “清儿……”靳晟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刚才的话她听了多少,他并不清楚,
    “你去哪?!”靳晟拉住了她的衣袖,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来不及看到消息……”
    庄清脑海里都是谢襄中箭后无助的样子,心仿佛也跟着被那支箭戳中,疼痛至极。
    靳晟明白她全都听到了,说道,“我也很难受,但是子焱还有一线生机,西魏并没有抓住他。”
    “你方才没有听到吗?一箭正中胸口,他侥幸逃出去了,谁去救他了?!有谁去救他了?!”
    庄清突然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她吸了口气,神情恍惚的站起来,“我要去找他,说不定还能救……”
    说着她便往外走,靳晟心中难受却挡在她前面不动说道,“你也想去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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