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差不多身高的女人肩并肩走进那间代表着酒吧老板专用的办公室，诸葛才迈着机械的步伐回了209房间，看着黑天鹅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也不傻，这会哪能想不明白他这是找上看上去很好惹但实际上很不好惹的人了。
黑天鹅就端坐在沙发上悠悠然喝完一杯酒，笑看着诸葛，“这么害怕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啊！”
“不，不是！”诸葛忙摆摆手，“就是就是有点惊讶！没想到你们是来找黎姐的，我以为你们是来酒吧玩呢！”
黑天鹅伸手把本来给季云开的那杯酒也端起来，朝诸葛举了举，“她们谈事情估计也要一会时间，这杯我先喝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还能再调！”诸葛说着朝吧台走。
黑天鹅望着某人的背影，露出一个算计得逞的笑来。
而在一墙之隔。
蓝月亮酒吧的办公室里，气氛就没有那么轻松和谐了。
黎央这回并没有第一时间坐到她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反而很随和的随着季云开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等两人面对面坐定，黎央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贴身助理燕子去沏壶清茶来，等人走后，才直视着对面那双粲然杏眸，凤眼凌厉，“不止季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季云开敲了敲手下的桌面，坐定后先是把整间办公室大致扫了一遍，又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会黎央，等到燕子把一壶茶端来倒好放到面前，才端起来轻轻尝了一口，抬眼看着黎央的眼睛认真道：“陌陌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把她教的很好！”
“咔！”季云开话音刚落，黎央已经一手把茶水掼在桌面上，看着季云开的眼神带着寒光，“你如果敢动我的女儿，我黎央就可以拼了这条命！”
季云开掩在茶水后的嘴抽了抽，搁下茶杯无语地看了黎央一眼，“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黎央依旧冷冷地看着季云开，在她看来，一切敢扯上她女儿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你说！”
季云开目光不错黎央的每一份表情，静静说道：“都说父母是儿女最好的老师，我并不认为你会在为人处世上这一点上会故意误导你的女儿，除非，你秉性如此！但这么说来就奇怪了，这样的你根本不可能去大费周章算尽心机地去陷害一个凌安，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有人在控制你，或者，是抓住了你的软肋！不知道，我说地对不对？”
“你是为了凌安而来？”
季云开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黎央眼神有了一瞬间的复杂，随即化为了一抹冷然，“看在你是那个地方的人，我劝你，对这件事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季云开自然看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复杂神色，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才悠悠道：“如果我非要管呢？”
黎央看着季云开的眼神带着轻易就可以察觉得到的审视，定定看了季云开一会，才状似有些无奈地摊摊手，“那就各凭本事！”
“可是，相比较我们两人斗法，我更想把你拉做我的盟友！”
“不可能！”黎央几乎想都不想地就要摇头。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女儿终究会长大，也会踏上社会，你觉得，到时候你一个混黑的，被正道上的人避如蛇蝎的母亲，会给她带来什么？”
“不会，”黎央摇摇头，“他说过，只要我好好干，他会给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
“嗬！”季云开看着黎央的脸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从你的脸上，看到的却是更多的不确定！你真的相信，你这么一个好帮手，他会轻易地放你走？”
其实季云开说的这些，她也有想过，而且想过不止一遍。
但黎央还是下意识地摇头，口风却有些松动了，“那你呢？你能给我什么？我如果脱离了他，难保那人不会杀人灭口，你就这么肯定你能庇护住我们母女俩，别忘了，你这个身份，在外国或许有这么大的能量，但现在你是在华夏啊季小姐！”
季云开默了默，这是不相信她？
“我明白你的顾忌，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想做一个提线木偶，还是一个自由自在，可以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这个选择，取决于你一念之间！”沉默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季云开看着黎央认真地问了一句，“如果你还是坚持你原来的想法，我只能说，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尊重她的选择，但不会再心软。
“我需要考虑！”黎央感受着对面少女身上那股强烈的气势，那是她在那个人身上也没能感受到的，她知道这个少女说到做到。
选择只有一次，黎央这下空前地紧张起来。
“能不能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并不是一个人，这些年来，黎央也收揽了不少得力的手下，这些，都需要协商。
季云开点点头，“可以！明天早上，我等你的电话！”说完这句话，季云开把茶杯往黎央举了举，“茶很好喝！我先走了！”
直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久，黎央才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沙发上的皮面，又是一个人沉默了许久，直到一旁墙壁上的钟表敲了一次种，才如梦初醒般唤过来一直在外间静静等待的燕子，递给她一张写着名字的纸条，“去，用我们的特殊联络信号，把这几个人叫到209包厢！”
燕子接过纸条正要点头，忽而一愣，“黎姐，209包厢，好像刚刚出去的那位还在用呢！”
黎央一愣，这才想起被自己忽略了的诸葛，“罢了，那就定在208吧！”
季云开回了209包厢，第一眼就被面前茶几上那摆了一圈的各式酒杯惊了下，左右瞧瞧脚步一转准备进包厢里供人休息用的内隔间。
“咔嚓！”内隔间的门恰在这个时候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请清爽爽的脸，季云开瞥过去一眼停下脚步，“黑天鹅，你不会把人弄上床了吧！”
“哪能呢？”黑天鹅撩了一把头发风情万种地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季云开身边，“我跟那小子拼酒来着，没想到调酒那么好的人居然是一杯倒的货，多喝了点都不用套话的，一股脑的就把自己给卖的底朝天！老大你呢，那黎央，可降住了？”
季云开歪头想了想，“问题应该不大！”
那女人很有有股狠劲，只要动了心思，季云开不怕她不上钩！
“也是。老大出马，绝对是手到擒来！”黑天鹅顺口笑呵呵地拍了个马屁，“那咱们，打道回府？”
“也好！”季云开顺势起身，“走吧，回去还要守株待兔！”
两人回到吉安客栈已经将近十一点，在季云开门口分别，黑天鹅打开自己房门后扭头给了季云开一个‘玩的开心！’的手势，这才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云开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门把手，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皮肤颜色的手套，慢悠悠带上，这才打开了房门。
一进门，装作已经大醉的样子，身上的酒气就是最好的眼神，鞋也没脱，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房间里就想起了轻轻的鼾声。
房间的黑暗一角，一个黑色的人影踩着软底布鞋悄悄靠近床边，看到床上睡熟的人后，眼底划过一抹狠色，手里的银色手术刀在悄然洒进来的月光下，透出一抹逼人的狠戾来。
正准备快准狠地朝着床上熟睡的人后心一刺，却没想到本来熟睡的人居然就在这时翻了个身，揉揉眼睛迷迷糊糊中就要起身下床。
黑色人影本来一惊之下已经失了准头，这回看人正要眯着眼坐起来，当下心一横就要往人的眉心刺过去。
这时，季云开毫无预料地一脚猛踹！
很快，深夜里的寂静房间里，猛然想起一嗓子尖利的嘶喊声。
其喊声之痛苦程度，直接让附近熟睡的人一个激灵，从睡梦中猛地惊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刚醒过来的众人脑袋还迷糊了一下，下一秒猛地抱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我去，不会又发生什么命案了吧！”
很快，这片区域里灯光一片片亮起来，不过没有人敢打开门看看外面的动静。
“啪！”季云开淡定地越过地面上惨嚎打滚的人，打开了房间的灯，再次淡定地越过那被擦出来的一片片血迹，回到床上盘腿坐下，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电话嘟了一声接通，“你好，这里是吉安街街道派出所。”
“我要报案！我现在在吉安街吉安客栈303房间，有人持刀杀人，疑似今早命案的凶手！”季云开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不再惨叫却仍旧蜷缩在房间一角一动不动的男人，淡定地把自己的报案内容叙述出来。
电话那头的警方工作人员虽疑惑这人报案的语气之平淡，却一点不敢大意，“我们马上赶过来！”说完撂下电话就去汇报了。
季云开挂断电话，看着地上男人的脸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你的脸有点眼熟？”
男人喘着粗气不说话。
季云开依旧还带着手套的手把玩着手里精致的小手术刀，也没期待这男人会回答，她对自己的那一脚还是有数的，这人恐怕以后，咳咳！
“当当当！”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来，季云开坐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扬声道，“进！”
门把手被人旋开，黑天鹅探出一个脑袋，视线在季云开身上扫过去，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目光在男人双手紧紧捂住的部位瞄了一眼，这才穿着她那双高跟鞋哒哒走进来，“这就是西莫来那货的徒弟？”说的时候眼里满满的嫌弃。
“应该不差！”季云开手指在那枚小巧的手术刀上轻轻滑过，指尖停在把手部位精致的暗纹上，募地朝黑天鹅甩过去，“这可是西莫来的成名武器，应该没人能仿冒得了！”
黑天鹅探手接过，手里一枚小巧的器械已经悄无声息地抹了过去，片刻后才走到床边把手术刀递回去，另一只手隐晦地摇了摇，“没事我就先回房间了！请继续你的表演，老大！”
说着朝着角落里扥男人挥挥手，‘不带走一朵云彩’地走了！
警察来得很快，季云开又等了不超过两分钟，窗外已经响起了警笛声。
又过了没一会，胖胖的老板顶着一头稀疏凌乱的头发，脚下反穿着拖鞋领着一众警察呼哧带喘地奔上楼来。
“警察同志，这里就是303房间了！”微凉的夜里，胖老板愣是跑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累得。
季云开也从床上下来，抚了抚有些皱的衣角，和正从门外进来的顾不言对视一眼，手指向房间角落，“人在那？”
“这血，是怎么回事？”
鉴于报案的是个女孩子，这回来的警察里多了位女性警察，一进屋就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目光在地板上明显是擦出来的血迹上扫过，看向季云开的眼神下意识地多了分担忧。
“咳咳！”顾不言走在前面掩嘴轻咳了两声，视线同样落在男人紧紧捂住的地方，再看向季云开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朝后挥挥手，“把人带走！”
门外又进来两位警察，走到男人身前，一人制住，一人手铐一拷，默默把人带出了房间。
女警察这才看到男人身上还在滴落的血，瞳孔一缩果断收回了自己的担忧！
“哎，等等！”胖老板正缩着身子看着凶手，越看越觉得这人的背影熟悉，忍不住喊了一声。
正压着人往警车走的两人闻声一愣，问询的目光看向顾不言。
顾不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胖老板，招招手又让两人把凶手带了过来，侧头看向胖老板：“老庞，这人你认识？”
不过这话等了许久胖老板都没有回答，他此刻正满脸震惊地看着被押解过来露出半张脸的男人，脸上的肥肉抖啊抖，蓦地双眼一翻，朝后栽了过去！
他也不傻，这会哪能想不明白他这是找上看上去很好惹但实际上很不好惹的人了。
黑天鹅就端坐在沙发上悠悠然喝完一杯酒，笑看着诸葛，“这么害怕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啊！”
“不，不是！”诸葛忙摆摆手，“就是就是有点惊讶！没想到你们是来找黎姐的，我以为你们是来酒吧玩呢！”
黑天鹅伸手把本来给季云开的那杯酒也端起来，朝诸葛举了举，“她们谈事情估计也要一会时间，这杯我先喝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还能再调！”诸葛说着朝吧台走。
黑天鹅望着某人的背影，露出一个算计得逞的笑来。
而在一墙之隔。
蓝月亮酒吧的办公室里，气氛就没有那么轻松和谐了。
黎央这回并没有第一时间坐到她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反而很随和的随着季云开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等两人面对面坐定，黎央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贴身助理燕子去沏壶清茶来，等人走后，才直视着对面那双粲然杏眸，凤眼凌厉，“不止季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季云开敲了敲手下的桌面，坐定后先是把整间办公室大致扫了一遍，又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会黎央，等到燕子把一壶茶端来倒好放到面前，才端起来轻轻尝了一口，抬眼看着黎央的眼睛认真道：“陌陌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把她教的很好！”
“咔！”季云开话音刚落，黎央已经一手把茶水掼在桌面上，看着季云开的眼神带着寒光，“你如果敢动我的女儿，我黎央就可以拼了这条命！”
季云开掩在茶水后的嘴抽了抽，搁下茶杯无语地看了黎央一眼，“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黎央依旧冷冷地看着季云开，在她看来，一切敢扯上她女儿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你说！”
季云开目光不错黎央的每一份表情，静静说道：“都说父母是儿女最好的老师，我并不认为你会在为人处世上这一点上会故意误导你的女儿，除非，你秉性如此！但这么说来就奇怪了，这样的你根本不可能去大费周章算尽心机地去陷害一个凌安，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有人在控制你，或者，是抓住了你的软肋！不知道，我说地对不对？”
“你是为了凌安而来？”
季云开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黎央眼神有了一瞬间的复杂，随即化为了一抹冷然，“看在你是那个地方的人，我劝你，对这件事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季云开自然看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复杂神色，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才悠悠道：“如果我非要管呢？”
黎央看着季云开的眼神带着轻易就可以察觉得到的审视，定定看了季云开一会，才状似有些无奈地摊摊手，“那就各凭本事！”
“可是，相比较我们两人斗法，我更想把你拉做我的盟友！”
“不可能！”黎央几乎想都不想地就要摇头。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女儿终究会长大，也会踏上社会，你觉得，到时候你一个混黑的，被正道上的人避如蛇蝎的母亲，会给她带来什么？”
“不会，”黎央摇摇头，“他说过，只要我好好干，他会给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
“嗬！”季云开看着黎央的脸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从你的脸上，看到的却是更多的不确定！你真的相信，你这么一个好帮手，他会轻易地放你走？”
其实季云开说的这些，她也有想过，而且想过不止一遍。
但黎央还是下意识地摇头，口风却有些松动了，“那你呢？你能给我什么？我如果脱离了他，难保那人不会杀人灭口，你就这么肯定你能庇护住我们母女俩，别忘了，你这个身份，在外国或许有这么大的能量，但现在你是在华夏啊季小姐！”
季云开默了默，这是不相信她？
“我明白你的顾忌，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想做一个提线木偶，还是一个自由自在，可以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这个选择，取决于你一念之间！”沉默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季云开看着黎央认真地问了一句，“如果你还是坚持你原来的想法，我只能说，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尊重她的选择，但不会再心软。
“我需要考虑！”黎央感受着对面少女身上那股强烈的气势，那是她在那个人身上也没能感受到的，她知道这个少女说到做到。
选择只有一次，黎央这下空前地紧张起来。
“能不能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并不是一个人，这些年来，黎央也收揽了不少得力的手下，这些，都需要协商。
季云开点点头，“可以！明天早上，我等你的电话！”说完这句话，季云开把茶杯往黎央举了举，“茶很好喝！我先走了！”
直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久，黎央才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沙发上的皮面，又是一个人沉默了许久，直到一旁墙壁上的钟表敲了一次种，才如梦初醒般唤过来一直在外间静静等待的燕子，递给她一张写着名字的纸条，“去，用我们的特殊联络信号，把这几个人叫到209包厢！”
燕子接过纸条正要点头，忽而一愣，“黎姐，209包厢，好像刚刚出去的那位还在用呢！”
黎央一愣，这才想起被自己忽略了的诸葛，“罢了，那就定在208吧！”
季云开回了209包厢，第一眼就被面前茶几上那摆了一圈的各式酒杯惊了下，左右瞧瞧脚步一转准备进包厢里供人休息用的内隔间。
“咔嚓！”内隔间的门恰在这个时候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请清爽爽的脸，季云开瞥过去一眼停下脚步，“黑天鹅，你不会把人弄上床了吧！”
“哪能呢？”黑天鹅撩了一把头发风情万种地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季云开身边，“我跟那小子拼酒来着，没想到调酒那么好的人居然是一杯倒的货，多喝了点都不用套话的，一股脑的就把自己给卖的底朝天！老大你呢，那黎央，可降住了？”
季云开歪头想了想，“问题应该不大！”
那女人很有有股狠劲，只要动了心思，季云开不怕她不上钩！
“也是。老大出马，绝对是手到擒来！”黑天鹅顺口笑呵呵地拍了个马屁，“那咱们，打道回府？”
“也好！”季云开顺势起身，“走吧，回去还要守株待兔！”
两人回到吉安客栈已经将近十一点，在季云开门口分别，黑天鹅打开自己房门后扭头给了季云开一个‘玩的开心！’的手势，这才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云开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门把手，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皮肤颜色的手套，慢悠悠带上，这才打开了房门。
一进门，装作已经大醉的样子，身上的酒气就是最好的眼神，鞋也没脱，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房间里就想起了轻轻的鼾声。
房间的黑暗一角，一个黑色的人影踩着软底布鞋悄悄靠近床边，看到床上睡熟的人后，眼底划过一抹狠色，手里的银色手术刀在悄然洒进来的月光下，透出一抹逼人的狠戾来。
正准备快准狠地朝着床上熟睡的人后心一刺，却没想到本来熟睡的人居然就在这时翻了个身，揉揉眼睛迷迷糊糊中就要起身下床。
黑色人影本来一惊之下已经失了准头，这回看人正要眯着眼坐起来，当下心一横就要往人的眉心刺过去。
这时，季云开毫无预料地一脚猛踹！
很快，深夜里的寂静房间里，猛然想起一嗓子尖利的嘶喊声。
其喊声之痛苦程度，直接让附近熟睡的人一个激灵，从睡梦中猛地惊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刚醒过来的众人脑袋还迷糊了一下，下一秒猛地抱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我去，不会又发生什么命案了吧！”
很快，这片区域里灯光一片片亮起来，不过没有人敢打开门看看外面的动静。
“啪！”季云开淡定地越过地面上惨嚎打滚的人，打开了房间的灯，再次淡定地越过那被擦出来的一片片血迹，回到床上盘腿坐下，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电话嘟了一声接通，“你好，这里是吉安街街道派出所。”
“我要报案！我现在在吉安街吉安客栈303房间，有人持刀杀人，疑似今早命案的凶手！”季云开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不再惨叫却仍旧蜷缩在房间一角一动不动的男人，淡定地把自己的报案内容叙述出来。
电话那头的警方工作人员虽疑惑这人报案的语气之平淡，却一点不敢大意，“我们马上赶过来！”说完撂下电话就去汇报了。
季云开挂断电话，看着地上男人的脸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你的脸有点眼熟？”
男人喘着粗气不说话。
季云开依旧还带着手套的手把玩着手里精致的小手术刀，也没期待这男人会回答，她对自己的那一脚还是有数的，这人恐怕以后，咳咳！
“当当当！”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来，季云开坐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扬声道，“进！”
门把手被人旋开，黑天鹅探出一个脑袋，视线在季云开身上扫过去，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目光在男人双手紧紧捂住的部位瞄了一眼，这才穿着她那双高跟鞋哒哒走进来，“这就是西莫来那货的徒弟？”说的时候眼里满满的嫌弃。
“应该不差！”季云开手指在那枚小巧的手术刀上轻轻滑过，指尖停在把手部位精致的暗纹上，募地朝黑天鹅甩过去，“这可是西莫来的成名武器，应该没人能仿冒得了！”
黑天鹅探手接过，手里一枚小巧的器械已经悄无声息地抹了过去，片刻后才走到床边把手术刀递回去，另一只手隐晦地摇了摇，“没事我就先回房间了！请继续你的表演，老大！”
说着朝着角落里扥男人挥挥手，‘不带走一朵云彩’地走了！
警察来得很快，季云开又等了不超过两分钟，窗外已经响起了警笛声。
又过了没一会，胖胖的老板顶着一头稀疏凌乱的头发，脚下反穿着拖鞋领着一众警察呼哧带喘地奔上楼来。
“警察同志，这里就是303房间了！”微凉的夜里，胖老板愣是跑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累得。
季云开也从床上下来，抚了抚有些皱的衣角，和正从门外进来的顾不言对视一眼，手指向房间角落，“人在那？”
“这血，是怎么回事？”
鉴于报案的是个女孩子，这回来的警察里多了位女性警察，一进屋就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目光在地板上明显是擦出来的血迹上扫过，看向季云开的眼神下意识地多了分担忧。
“咳咳！”顾不言走在前面掩嘴轻咳了两声，视线同样落在男人紧紧捂住的地方，再看向季云开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朝后挥挥手，“把人带走！”
门外又进来两位警察，走到男人身前，一人制住，一人手铐一拷，默默把人带出了房间。
女警察这才看到男人身上还在滴落的血，瞳孔一缩果断收回了自己的担忧！
“哎，等等！”胖老板正缩着身子看着凶手，越看越觉得这人的背影熟悉，忍不住喊了一声。
正压着人往警车走的两人闻声一愣，问询的目光看向顾不言。
顾不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胖老板，招招手又让两人把凶手带了过来，侧头看向胖老板：“老庞，这人你认识？”
不过这话等了许久胖老板都没有回答，他此刻正满脸震惊地看着被押解过来露出半张脸的男人，脸上的肥肉抖啊抖，蓦地双眼一翻，朝后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