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渊在梦里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教室里黑板、粉笔灰和油墨的气味,不浓不淡银杏树影分割出的阳光,隐约的蝉鸣,身畔女孩玫瑰般的甜香,薄汗里越沁越浓。她望着他开口,嘴唇一张一合,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的唇从一个圆满的“啊”过渡成一个小小的“喔”,自然不过的起承转合,最后微撅的形状仿佛期盼着一个温柔的吻——于是他凝望着她的嘴唇微露笑意,好啊,给你——他专注地想,我都给你。
    然后女孩的嗓音将他从出神中唤回现实,“后半部分是怎么解的?我这以后就没听懂了。”
    “哪道题?”他盯着她的嘴慢条斯理地问。
    这不是一个突兀的问题,数学老师上课的时候没有给例题标上序号,讲的解析几何也不止一道。
    “这一道……”她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来,对上岑渊的目光,受到暗示一般地将题干重新读了一遍,“在叁角形cfg和叁角形hsd之间有一个点……”
    这一次他只聆听着她的声音。她对他说话,平凡不过的cfg,千篇一律的叁角形,无数个点和平行线,经过她的嗓音仿佛都变得有了意义,一个音节,一个顿气都都令他无比的耐心。
    他其实在她问第一遍时就知道她说的是哪道题,甚至无需她描述他就知道她哪里不明白,因为老师讲到那一处开始她便放弃了听讲开始机械地记笔记。他只是想要她再跟他多说几句话,凑到他面前,用她的声音,只说给他听,然后抬起眼,桃花形的眼睑,眼里只有他。
    因为他想吻她,可是他不能。
    半梦半醒之间他翻了个身,喷过精油的枕头里扑散出沁甜的玫瑰香,他收着肩膀免得压到她头发,伸出手去抱她,怀里却是空空。
    他才想起这里是m城,她不在他身边。
    洗漱完之后收拾今天开会要用的材料,张籍跟他寒暄,“昨晚睡得不错吧?连精油都用上了。也是弟妹给你带的?”
    “嗯。”他含糊道,“是我大学就在用的型号,效果还不错。”不过跟阮琦住久了,现在一闻就能闻出那股香里缺的一点淡淡的奶味儿——岑渊微哂,他还真是被惯坏了。
    “你订好明天回去的票了?”张籍问。对接的事儿下午就能结束,如果不是赶晚班飞机,明天清早就能回去了,不过比计划的提前一天,张籍打算逗留着到处逛逛。岑渊自然是要回去的,阮琦昨天晚上笑嘻嘻地跟他说特意留了十份喜糖给他包,让他有点参与感。
    “订好了。”岑渊答。
    “早点回去也好。”张籍明显感觉出在这边待得越久,岑渊看上去越没兴致,除了工作就常翻着手机看,好像别的美食美景没一样能让他注意的。像他们寻常男人,对自己家那个当然一心一意,可偶尔在路上看见盯着自己面泛桃红眼波含羞的女孩儿还是会忍不住荡漾两下——哥还是有点魅力嘛。可这一出对岑渊一点不奏效,又或许是他已经见惯不惊,毕竟皮相摆在那里,当初刚进实验室的时候,隔壁里问起他指代常常就是“那个挺帅的新人”。但是也没什么用,岑渊本人一点也不在意这个,靠皮相迷倒几个小姑娘也不见得多让他开心。张籍看人多少有些眼光,岑渊虽然待人接物都很合宜,但他心里在乎的东西太少了,一个角度说是寡情,另一个角度说又是专情。
    “早点回去结婚,你也放下桩心事。”他打趣,“成天魂不守舍的。”
    岑渊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把话接下去。
    该说什么呢?说我爱了她九年,高一开学她拉开我旁边的座位坐下去对我笑时我差点连说话都忘了,我想了她六年,幻想过无数次把她推到床上,让她要我疼,我甚至不知道怎么爱除她以外的人,我为什么不想她?
    这些实话,没有一句合适对张籍说出来,甚至他也没有对阮琦说过。
    第二天,他提前回了n市,没有跟阮琦打招呼,本来想给她个惊喜。然而阮琦也因此未能做好迎接惊喜的准备,他进门时她的电脑正放在茶几上,她蜷在沙发里睡着,身体像她洗澡时丢在沙发上的牛仔裤和连衣裙一样柔软地、无人看顾地铺展开,身上扣着他的一件条纹衬衫。他身材比她宽大许多,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作裙子一点也不违和,莲似的一双裸足懒散地点在沙发上。
    他闻到空气里迎面飘来的一股浓郁的玫瑰似的甜香,夹着微微的腥——他很熟悉的,她在性爱高涨时散发出的甘美气息,比平时更浓郁诱人。
    他走近了沙发查看,胸前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里面光溜溜的没有内衣;手指伸到下体试探,竟然连内裤也没穿——哪怕周末,她在家里也不曾这样随意过,而此时潮润的下体还软着,轻易就将他的指尖吸入,娇嗔迎合。
    “囡囡,你一个人在家都做了什么?”他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睡颜轻喃。其实再明显不过了,她很少在白天睡觉。
    岑渊一声哑笑,解开裤子骑到了她身上——身子都熟透了,实在没有不享用的道理——硬挺的阴茎很容易就进入花径挺到了最深处,哪怕她还在睡梦之中。里面还湿得很,想必刚结束不久。
    他一边抽动腰身进出起伏,一边扶起了她的上身,拉开半解的衣襟亲吻里头的奶儿——这红滟滟的样子,是她自己弄的?已经渴成这样了吗?
    四天没见,岑渊这回一点也不曾收敛,磨她磨得有些狠,身上越来越热,兴头里捏起她一边奶团儿便囫囵地啃吃起来,亲得小雪球又湿又泣。
    他的囡囡带着哭音含含糊糊地呻吟,“岑渊……老公……我要!”
    她似乎以为这只是她一场自慰的春梦,叫得分外放肆,“要你,老公……最喜欢你了……”又那么委屈,仿佛被困在沼泽般的梦境里无从清醒。
    “乖,”岑渊吮住她的嘴,舌头伸进去湿黏黏地舔,唇瓣相磨,缠绵如丝,“老公在这儿,老公给你。”
    他分开她的腿,让花径张大些,提起她的腰更用力地入了进去。
    “啊……哼!老公,岑渊……”她享受地扭着腰,勾起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他,从舌底翻到舌尖,贪恋而热切。
    舌尖被吮住的岑渊气没缓过来闷哼了一声,然后宠爱地接着让她吃,空出一只手来捏她的乳房。
    阮琦半梦半醒,只觉得好久没有被这样倾心地疼宠过,身体像吸饱了水的茎根一样满足快乐,吸饱了的花根泄如洪堤,她被男人翻过去以后才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梦境。
    “岑……岑渊?”她的腰紧了紧,语调收敛成了平时温软的样子,“你回来了?”
    她背后的男人只是轻笑,俯下来柔声,“刚刚不是很大胆?我喜欢你那样。”
    他又一次开大了她的腿,用了些力,猝不及防的深入让她忘了克制,吟哦出声。
    岑渊抱着她做,律动起伏,前所未有地满足。她毕竟也是想着他的,也是贪恋着他的,连梦里也是有他的。
    “我回来跟你结婚了。”他浇灌给她,她拱起腰接着,他低语的时候她笑了,像两个人在伊甸园里分享了一个美好至极的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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