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世界，一处隔离空间。
天怨、魔眼、心猿、黑天、魔魇王以及黑狱六名神魔王层次的大魔神被单独禁锢着，其余十几名普通魔神则被禁锢在另一侧。
原本，俾须天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禁锢已经消失，可突然间被转入这方神秘空间，却是让他们感受到更加可怕的压制力。
“是强大的至宝吗？”
“亦或是至尊？”
一众魔神心中惊惧。
天怨以及黑天等六位大魔神更加相信，能将他们活捉而来，其背后力量绝对有至尊强者。
这真是让人绝望！
但最大的疑惑仍然存在，对方究竟是什么势力，又为何要对他们出手？
“希望老祖能尽快赶来吧…”
天怨暗自想到，然而，他内心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老祖就算是至尊，但这方未知势力绝对不亚于三幽界，甚至更强，何况老祖能不能找来都是个问题。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击杀他们，自有其目的，若是好好配合，大约也能活下去。
然而，天怨旋即便否定掉了。
所谓的七十二魔神，都是幽玄老祖以自身魔血融合原本幽玄大世界的本土生灵所创造出来的一种新型魔神族，赐名真魔族。
当初在青云界留下的真魔宗势力以及其他四个魔宗分支，都与之有关。
只是，蜕变为真魔的魔修，本质上也就成了真魔族，体内力量都蕴含幽玄老祖的魔神力，自然就回受到幽玄老祖的上位压制。
甚至，所有真魔族都会受到幽玄老祖的掌控，予生与死。
只要老祖不同意，他们不仅永远都突破不了某个境界，甚至一念之间，不论他们身在何处，也不论何时，都能让他们彻底寂灭。
是以，对方若是在打三幽界以及老祖们的主意，他们这些所谓的大魔神即使有心想要配合，也根本做不了任何事，连背叛的念头都不能有。
总觉得这件事充满了古怪。
若不是为了针对老祖，那有必要这么做吗？
若是为了针对老祖，活捉他们也没用呀！
但不出意外，不管会是哪一种情况，能活下去的机会怕是十分渺茫了。
简而言之，死定了！
忽然。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
是个十分年轻的人族修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略显灼热的诡异目光，却是叫一众魔神心生一股不妙之感。
“怎么可能？！！”
天怨等一众魔神大为震惊。
眼前此人，他们完全看不出他的修为实力，但很明显，他绝对是青云界人族修士。
但是，碾压他们这些三幽界魔神的那七位强者，有五位堪比神魔王层次，还有两位几乎超越神魔王层次，其中一位还是强大魔神，那等存在，怎么可能与青云界存在联系？
青云界请得起他们吗？
“果然，是真魔的气息呢！”
刘平安笑容可掬，继而伸出手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便见不远处一名下位神魔层次的魔神立即被拉至他身前。
紧接着，刘平安的双眸好似能透视一般，将这位真魔族魔神从头到脚都探查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他的魔神之心。
那位魔神面露惊恐之色。
刘平安的目光，好似能从血肉深处，不，是从构成魔躯的魔神之力的本质，即规则之力上，一点一点地将他剖析了一遍。
那种感觉，是无法言语的难受以及恐惧。
他甚至想要呐喊，即便只是像一头陷入末路的野兽那样，只能发出那种虚张声势的可悲的咆哮，好歹也能宣泄一下。
可是，他做不到。
身体根本动不了。
也发不出声音。
就像是一个偶人。
刘平安面色依旧，他以神力与神魂，深入解析了真魔族的力量本源，确实含有一丝与俾须天相似的那种魔性力量，应该就是所谓的先天魔神的“血脉之力”。
只是真魔族，“人造”痕迹显得比较明显，缺陷也很明显，修为晋升会受到“血脉”的限制，若是不能晋升血脉纯度，别说晋升一个大境界，就是晋升一个小境界都几乎不可能实现。
所谓的真魔族，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工具人”种族。
“欸，工具人什么的，与我也没关系！”刘平安顿时摆除杂念，同情心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
“还是开始正题吧！”
随即，他翻手之间取出一只水晶般的瓶子，瓶子中封印着一枚黑线眼球，正是那个取自沅桓身上的黑线诡物。
啪！
一声清脆爆响。
只见刘平安一弹指，那枚黑线诡物凝聚的眼球便直接射爆那名魔神的左眼，并取而代之。
那名魔神很快就露出痛苦的神色，其神魂波动十分剧烈，好像在极力挣扎、抗拒着什么。
很显然，他是在抗拒黑线诡物对他的侵染，只可惜，他根本抗拒不了。
“这速度……”
刘平安微微皱眉。
根据当初沅桓所言，下位神魔对于这黑线诡物便可以有一定的抵抗力，只是无法完全抵抗。
但与预想中并不相同，刘平安本以为拥有魔性力量的魔神应该抗性更高才对，可实际上呢，这名魔神根本没有抵抗多久，却已经开始出现诡变的现象。
黑线诡物已经从他是左眼感染到了右眼，并且壮大的速度快得明显不正常。
不到一柱香时间，刘平安又察觉到，那名魔神的神魂也有了被黑线诡物感染的迹象。
“魔性力量好似它的养分…”
“不，是比较精良的养分！”
刘平安之前就已经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诡物之力应该是魔性力量的某种变种，魔性力量能促进诡物之力的成长，这似乎很合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有些出人意料。
当黑线诡物彻底感染了那名魔神的眼瞳、神魂，直至整个魔躯的所有魔神之力。
在那一刻，刘平安明显感受到那名魔神体内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黑线诡物，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是与那名魔神彻底融合了。
在黑线诡物之力与魔神之力的基础上，蜕变并诞生了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
那名魔神的气息不断暴涨，下位神魔、中位神魔、上位神魔，直到堪比顶尖神魔，这才停止。
“死——！！！”
那名魔神大声狂啸，竟然挣脱了禁锢，一拳轰向刘平安。
刘平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但并没有在意这道攻击，只是抬手一捏，咔嚓一声，那名魔神瞬间便被捏成一团烂肉。
“死死死……”
然而，那团烂肉却依然传出阵阵喊杀声，并且化作无数黑线纷纷涌向刘平安。
刘平安很清楚，那名魔神早就没有了自我意识，如今却不知是残留的意识，还是受诡物影响下诞生了新的意识。
只是让人惊奇的是，被诡物彻底感染、彻底融合之后，居然能爆发出千百倍都不止的力量。
只可惜，还是太弱了。
“镇！”
一字念出，瞬间有一道无形之力将其束缚镇压，好似丝茧牢牢包裹着小虫儿，任那股力量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力量差距太大了。
之前他能挣脱，是因为刘平安并没有太在意。
而随着刘平安施加力量，魔神躯体直接溃散，魔神之心也已彻底消亡，只是又凝聚成一枚“眼球”。
但比起之前的黑线诡物，如今这个黑线诡物却似乎大为不同了。
更强了。
气息也变了。
甚至力量的性质也有所改变。
“再来！”
刘平安再次将黑线诡物种入一名中位神魔实力的魔神眼中，这一次的诡变过程更加快，甚至可以看出那名魔神起初是有抵抗之意，但并没有多少痛苦，似乎很快就放弃了挣扎，反而露出狂喜之色。
随着力量暴增，那名魔神的意识稍显混乱，贪婪、暴虐、狂傲等情绪变得极为强烈，魔性的侵染力量也变得更加强烈，然而，他并没有完全丧失自我意识。
“果然，诡物的力量似乎发生了某种质变，但是……”
刘平安暗暗摇头，随手捏爆了对方，又一次将黑线诡物凝聚成一枚眼球，然而找了一名上位神魔实力的魔神，割开了他的魔躯，将黑线诡物眼球直接种入对方体内。
结果与第二例并无太大区别。
修为实力暴增。
魔性力量变强。
甚至力量层次已经不弱于神魔王，同等份量的力量，绝对能碾压绝大多数的神魔之力。
即便是洛丽塔掌握的命运神力与秩序神力，俾须天掌握的拥有先天魔神血脉的黑暗魔神力，也未必能够碾压那种融合力量。
关键是，自我意识几乎可以完全保留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诡物之力反倒是成了提升力量的助力。
当然了，不排除这种感染与融合会存在某种更深层次的影响。
但至少从目前的试验来看，应该是利大于弊的结果。
连续三次实验，刘平安暂时收起了黑线诡物眼球，心中却还有很多想法。
比如，在魔神身上试验是这种结果，但若是在其他神魔身上又是何种情况呢？
“嗯，倒也不急，总有机会试验一下的，这次收获已经不小了。”
刘平安瞥了一眼那六名拥有神魔王实力的大魔神，却是放弃了继续试验黑线诡物。
黑线诡物层次终究低了些。
还有另外三个更为强大的诡物也需要试验，加上这些实验素材本来就不多，在黑线诡物上他原本打算只用一个素材，结果却足足用了三个，已经可以了。
正好，还可以通过对比，看是否所有诡物都有这种情况。
……
数日之后。
刘平安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十几个魔神全都报废了。
实验虽然没有彻底失败。
但也没有成功。
或许是那些诡物的力量太强的原因，那些魔神根本承受不了，亦或者是诡物之力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才使得结果并不相同。
总之，十几次实验，所有魔神素材都在诡变中变得畸形扭曲，失去真实形态，失去自我意识，甚至连神魂与真灵都完全泯灭了。
刘平安还特意去刺激那个被无数锁链包裹着的不可名状之物，令其显化出触手血瞳的诡变异状，多次从它身上割下触手与血瞳，用以实验。
可还没接触融合，那些魔神就已经产生诡变，最终被诡物感染同化成了它的一部分。
很明显，实力差距太大，完全无法抵抗诡变，是不可能产生之前那种与诡物之力融合的情况。
就连那些魔神之心，也全都不例外。
那只古钟诡物倒是清奇。
因为它并不会带来明显的诡变感染，但是距离越近，就会被吞噬越多的力量，一切力量。
这种吞噬之力，比吞噬规则还要恐怖，甚至与刘平安掌握的规则吞噬能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力量强度比他弱了一些。
拿那些魔神做试验，上位神魔实力的魔神，大概也只能接近到万米便是极限，再靠近，直接就会被吸干，从而让古钟上的诡异铭文变得更加繁复。
…
“就剩六个了…”
对于之前的实验，刘平安并不满意，而当他的目光投向天怨等六位大魔神身上时，明显能够感受到源自他们灵魂深处的恐惧。
堂堂大魔神，居然会生出恐惧的情绪。
不过，这也正常。
除了一心找死之人，谁又能真正无惧死亡呢？
像猛士一般英勇无畏？
可是，他们是猛士吗？
天怨、魔眼与黑天还算是比较镇定，他们意志极强，虽然他们也不想死，更不想被眼前此人以那种极其诡异又恶心的手段给搞死，何况他们都有自己想要实现却未能实现的事情。
但是，只有死路一条的话，他们也能坦然面对。
魔魇王不想死，却不惧死亡。
因为魔魇一族，生来就是幽噬老祖的工具，是从厮杀与吞噬中不断成长起来的，他固然想活着，活出自我，可是，这从来都是奢望。
死亡，才是魔魇一族的归宿。
要么死于同族之手，要么死于敌人之手，要么死于老祖之手，都是死亡，有何区别？
倒是心猿与黑狱，他们是真的太恐惧了。
心猿是因为本命神通看出了诡物的诡变特性，所能产生的噩梦般的恐怖后果，因此吓惨了。
黑狱则是纯粹怕死，若非现在被禁锢着，他早就跪下来愿给刘平安当舔狗。
只是，不论他们如何想，都改变不了结局。
“我原本想从你们口中打听一些事情，可惜，你们不中用啊，只是一群受到限制的工具，想回答也没那个能力吧，所以，善良的我决定帮你们解脱，不用谢！”
刘平安淡然一笑。
一念之间便做出了决定。
其实，他若是花些精力，还是有可能帮他们抹除血脉与灵魂中的禁制，但是啊，太麻烦了。
他也不需要在意什么三幽界与那什么老祖。
如此，直接把他们当做实验素材也没什么问题，干脆利落。
天怨、魔眼、心猿、黑天、魔魇王以及黑狱六名神魔王层次的大魔神被单独禁锢着，其余十几名普通魔神则被禁锢在另一侧。
原本，俾须天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禁锢已经消失，可突然间被转入这方神秘空间，却是让他们感受到更加可怕的压制力。
“是强大的至宝吗？”
“亦或是至尊？”
一众魔神心中惊惧。
天怨以及黑天等六位大魔神更加相信，能将他们活捉而来，其背后力量绝对有至尊强者。
这真是让人绝望！
但最大的疑惑仍然存在，对方究竟是什么势力，又为何要对他们出手？
“希望老祖能尽快赶来吧…”
天怨暗自想到，然而，他内心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老祖就算是至尊，但这方未知势力绝对不亚于三幽界，甚至更强，何况老祖能不能找来都是个问题。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击杀他们，自有其目的，若是好好配合，大约也能活下去。
然而，天怨旋即便否定掉了。
所谓的七十二魔神，都是幽玄老祖以自身魔血融合原本幽玄大世界的本土生灵所创造出来的一种新型魔神族，赐名真魔族。
当初在青云界留下的真魔宗势力以及其他四个魔宗分支，都与之有关。
只是，蜕变为真魔的魔修，本质上也就成了真魔族，体内力量都蕴含幽玄老祖的魔神力，自然就回受到幽玄老祖的上位压制。
甚至，所有真魔族都会受到幽玄老祖的掌控，予生与死。
只要老祖不同意，他们不仅永远都突破不了某个境界，甚至一念之间，不论他们身在何处，也不论何时，都能让他们彻底寂灭。
是以，对方若是在打三幽界以及老祖们的主意，他们这些所谓的大魔神即使有心想要配合，也根本做不了任何事，连背叛的念头都不能有。
总觉得这件事充满了古怪。
若不是为了针对老祖，那有必要这么做吗？
若是为了针对老祖，活捉他们也没用呀！
但不出意外，不管会是哪一种情况，能活下去的机会怕是十分渺茫了。
简而言之，死定了！
忽然。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
是个十分年轻的人族修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略显灼热的诡异目光，却是叫一众魔神心生一股不妙之感。
“怎么可能？！！”
天怨等一众魔神大为震惊。
眼前此人，他们完全看不出他的修为实力，但很明显，他绝对是青云界人族修士。
但是，碾压他们这些三幽界魔神的那七位强者，有五位堪比神魔王层次，还有两位几乎超越神魔王层次，其中一位还是强大魔神，那等存在，怎么可能与青云界存在联系？
青云界请得起他们吗？
“果然，是真魔的气息呢！”
刘平安笑容可掬，继而伸出手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便见不远处一名下位神魔层次的魔神立即被拉至他身前。
紧接着，刘平安的双眸好似能透视一般，将这位真魔族魔神从头到脚都探查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他的魔神之心。
那位魔神面露惊恐之色。
刘平安的目光，好似能从血肉深处，不，是从构成魔躯的魔神之力的本质，即规则之力上，一点一点地将他剖析了一遍。
那种感觉，是无法言语的难受以及恐惧。
他甚至想要呐喊，即便只是像一头陷入末路的野兽那样，只能发出那种虚张声势的可悲的咆哮，好歹也能宣泄一下。
可是，他做不到。
身体根本动不了。
也发不出声音。
就像是一个偶人。
刘平安面色依旧，他以神力与神魂，深入解析了真魔族的力量本源，确实含有一丝与俾须天相似的那种魔性力量，应该就是所谓的先天魔神的“血脉之力”。
只是真魔族，“人造”痕迹显得比较明显，缺陷也很明显，修为晋升会受到“血脉”的限制，若是不能晋升血脉纯度，别说晋升一个大境界，就是晋升一个小境界都几乎不可能实现。
所谓的真魔族，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工具人”种族。
“欸，工具人什么的，与我也没关系！”刘平安顿时摆除杂念，同情心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
“还是开始正题吧！”
随即，他翻手之间取出一只水晶般的瓶子，瓶子中封印着一枚黑线眼球，正是那个取自沅桓身上的黑线诡物。
啪！
一声清脆爆响。
只见刘平安一弹指，那枚黑线诡物凝聚的眼球便直接射爆那名魔神的左眼，并取而代之。
那名魔神很快就露出痛苦的神色，其神魂波动十分剧烈，好像在极力挣扎、抗拒着什么。
很显然，他是在抗拒黑线诡物对他的侵染，只可惜，他根本抗拒不了。
“这速度……”
刘平安微微皱眉。
根据当初沅桓所言，下位神魔对于这黑线诡物便可以有一定的抵抗力，只是无法完全抵抗。
但与预想中并不相同，刘平安本以为拥有魔性力量的魔神应该抗性更高才对，可实际上呢，这名魔神根本没有抵抗多久，却已经开始出现诡变的现象。
黑线诡物已经从他是左眼感染到了右眼，并且壮大的速度快得明显不正常。
不到一柱香时间，刘平安又察觉到，那名魔神的神魂也有了被黑线诡物感染的迹象。
“魔性力量好似它的养分…”
“不，是比较精良的养分！”
刘平安之前就已经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诡物之力应该是魔性力量的某种变种，魔性力量能促进诡物之力的成长，这似乎很合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有些出人意料。
当黑线诡物彻底感染了那名魔神的眼瞳、神魂，直至整个魔躯的所有魔神之力。
在那一刻，刘平安明显感受到那名魔神体内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黑线诡物，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是与那名魔神彻底融合了。
在黑线诡物之力与魔神之力的基础上，蜕变并诞生了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
那名魔神的气息不断暴涨，下位神魔、中位神魔、上位神魔，直到堪比顶尖神魔，这才停止。
“死——！！！”
那名魔神大声狂啸，竟然挣脱了禁锢，一拳轰向刘平安。
刘平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但并没有在意这道攻击，只是抬手一捏，咔嚓一声，那名魔神瞬间便被捏成一团烂肉。
“死死死……”
然而，那团烂肉却依然传出阵阵喊杀声，并且化作无数黑线纷纷涌向刘平安。
刘平安很清楚，那名魔神早就没有了自我意识，如今却不知是残留的意识，还是受诡物影响下诞生了新的意识。
只是让人惊奇的是，被诡物彻底感染、彻底融合之后，居然能爆发出千百倍都不止的力量。
只可惜，还是太弱了。
“镇！”
一字念出，瞬间有一道无形之力将其束缚镇压，好似丝茧牢牢包裹着小虫儿，任那股力量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力量差距太大了。
之前他能挣脱，是因为刘平安并没有太在意。
而随着刘平安施加力量，魔神躯体直接溃散，魔神之心也已彻底消亡，只是又凝聚成一枚“眼球”。
但比起之前的黑线诡物，如今这个黑线诡物却似乎大为不同了。
更强了。
气息也变了。
甚至力量的性质也有所改变。
“再来！”
刘平安再次将黑线诡物种入一名中位神魔实力的魔神眼中，这一次的诡变过程更加快，甚至可以看出那名魔神起初是有抵抗之意，但并没有多少痛苦，似乎很快就放弃了挣扎，反而露出狂喜之色。
随着力量暴增，那名魔神的意识稍显混乱，贪婪、暴虐、狂傲等情绪变得极为强烈，魔性的侵染力量也变得更加强烈，然而，他并没有完全丧失自我意识。
“果然，诡物的力量似乎发生了某种质变，但是……”
刘平安暗暗摇头，随手捏爆了对方，又一次将黑线诡物凝聚成一枚眼球，然而找了一名上位神魔实力的魔神，割开了他的魔躯，将黑线诡物眼球直接种入对方体内。
结果与第二例并无太大区别。
修为实力暴增。
魔性力量变强。
甚至力量层次已经不弱于神魔王，同等份量的力量，绝对能碾压绝大多数的神魔之力。
即便是洛丽塔掌握的命运神力与秩序神力，俾须天掌握的拥有先天魔神血脉的黑暗魔神力，也未必能够碾压那种融合力量。
关键是，自我意识几乎可以完全保留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诡物之力反倒是成了提升力量的助力。
当然了，不排除这种感染与融合会存在某种更深层次的影响。
但至少从目前的试验来看，应该是利大于弊的结果。
连续三次实验，刘平安暂时收起了黑线诡物眼球，心中却还有很多想法。
比如，在魔神身上试验是这种结果，但若是在其他神魔身上又是何种情况呢？
“嗯，倒也不急，总有机会试验一下的，这次收获已经不小了。”
刘平安瞥了一眼那六名拥有神魔王实力的大魔神，却是放弃了继续试验黑线诡物。
黑线诡物层次终究低了些。
还有另外三个更为强大的诡物也需要试验，加上这些实验素材本来就不多，在黑线诡物上他原本打算只用一个素材，结果却足足用了三个，已经可以了。
正好，还可以通过对比，看是否所有诡物都有这种情况。
……
数日之后。
刘平安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十几个魔神全都报废了。
实验虽然没有彻底失败。
但也没有成功。
或许是那些诡物的力量太强的原因，那些魔神根本承受不了，亦或者是诡物之力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才使得结果并不相同。
总之，十几次实验，所有魔神素材都在诡变中变得畸形扭曲，失去真实形态，失去自我意识，甚至连神魂与真灵都完全泯灭了。
刘平安还特意去刺激那个被无数锁链包裹着的不可名状之物，令其显化出触手血瞳的诡变异状，多次从它身上割下触手与血瞳，用以实验。
可还没接触融合，那些魔神就已经产生诡变，最终被诡物感染同化成了它的一部分。
很明显，实力差距太大，完全无法抵抗诡变，是不可能产生之前那种与诡物之力融合的情况。
就连那些魔神之心，也全都不例外。
那只古钟诡物倒是清奇。
因为它并不会带来明显的诡变感染，但是距离越近，就会被吞噬越多的力量，一切力量。
这种吞噬之力，比吞噬规则还要恐怖，甚至与刘平安掌握的规则吞噬能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力量强度比他弱了一些。
拿那些魔神做试验，上位神魔实力的魔神，大概也只能接近到万米便是极限，再靠近，直接就会被吸干，从而让古钟上的诡异铭文变得更加繁复。
…
“就剩六个了…”
对于之前的实验，刘平安并不满意，而当他的目光投向天怨等六位大魔神身上时，明显能够感受到源自他们灵魂深处的恐惧。
堂堂大魔神，居然会生出恐惧的情绪。
不过，这也正常。
除了一心找死之人，谁又能真正无惧死亡呢？
像猛士一般英勇无畏？
可是，他们是猛士吗？
天怨、魔眼与黑天还算是比较镇定，他们意志极强，虽然他们也不想死，更不想被眼前此人以那种极其诡异又恶心的手段给搞死，何况他们都有自己想要实现却未能实现的事情。
但是，只有死路一条的话，他们也能坦然面对。
魔魇王不想死，却不惧死亡。
因为魔魇一族，生来就是幽噬老祖的工具，是从厮杀与吞噬中不断成长起来的，他固然想活着，活出自我，可是，这从来都是奢望。
死亡，才是魔魇一族的归宿。
要么死于同族之手，要么死于敌人之手，要么死于老祖之手，都是死亡，有何区别？
倒是心猿与黑狱，他们是真的太恐惧了。
心猿是因为本命神通看出了诡物的诡变特性，所能产生的噩梦般的恐怖后果，因此吓惨了。
黑狱则是纯粹怕死，若非现在被禁锢着，他早就跪下来愿给刘平安当舔狗。
只是，不论他们如何想，都改变不了结局。
“我原本想从你们口中打听一些事情，可惜，你们不中用啊，只是一群受到限制的工具，想回答也没那个能力吧，所以，善良的我决定帮你们解脱，不用谢！”
刘平安淡然一笑。
一念之间便做出了决定。
其实，他若是花些精力，还是有可能帮他们抹除血脉与灵魂中的禁制，但是啊，太麻烦了。
他也不需要在意什么三幽界与那什么老祖。
如此，直接把他们当做实验素材也没什么问题，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