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清失职,近日来靖王有意无意游走于各个官员之中,而且靖王近日来一直带着那苏玉婉游山玩水,拉拢今年春试的寒门子弟。”月清跪在地上,双手放在两侧:“想必是那靖王有意扰乱视听,月清也并不知晓户部侍郎家中中毒之事。”
    看来是段承轩将户部侍郎家中事务隐藏的如此之好。
    但是愈加如此,段承瑞就愈加的好在户部侍郎上下手。
    “只是,殿下是从何得知户部侍郎的消息?”月清突然抬起头来。
    “自然是靖王妃所告知,若她拿不出一点儿消息,要她也无用了。”段承瑞说的云淡风轻,心中却已经想到了如何来对付这户部侍郎。
    这户部侍郎能得到皇帝信任,想必也是有些手段,比起顾茗烟所说的那般将人更换,倒是不如在皇帝在世时留他一命,日后还有更大的用处。
    月清抬眸,见段承瑞似乎想着正事,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看来殿下也并非是那般在意靖王妃的,到底是他想多了。
    此事毕,段承瑞想着要留户部侍郎,只让月清深夜去往。
    与此同时,靖王府倒是松了一套繁琐的衣裳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府中的丫鬟:“这是王爷亲自为王妃挑选的寿宴衣裳,贺礼也早就备齐,还有这些,乃是户部侍郎家仆们所写的东西,请王妃阿过目。”
    “段承轩一开口,尽是让人帮忙, 传话给他。”顾茗烟捏了块枣泥糕,双腿交叠甚是不雅,另一只手翻阅着本史册,沉思良久,才继续道:“跟他说,我还想要些地方的医书,户部侍郎府中所染的病像是一种毒,毒性甚微也不容易致命,我这边也不好试药,最好还是能在医书上找到。”
    “是,王妃。”丫鬟又带着人洋洋洒洒的离开。
    青黛抱着那装有华贵衣裳的木盒走了过来,笑意盈盈:“这衣服绘的是蓬莱神鸟,倒是好看的紧,那日若是您出现在太后寿宴,定当惹人注目。”
    瞥了一眼,顾茗烟就重新看向了手里的史册:“的确是挺漂亮的。”
    青黛笑着将东西给放回去安置好,便陪着顾茗烟看完书去药房忙碌。
    而在屋檐旁,鬼魅只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看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折返回去。
    顾茗烟整日忙碌不堪,诸事繁多,烟雨阁入春来的新品多有顾茗烟帮忙,济世堂大多孩童也都多亏了顾茗烟研制药方,烟雨阁和济世堂虽未明说,但倒是不少人都知晓此事。
    段承轩细细翻阅她近日来的所作所为:“日后,便不用时不时跟着了。”
    “轩哥哥,你取出了她腹中骨血,现在又和烟雨阁济世堂如此联系,她会不会想办法来报复你我?”苏玉婉靠在段承轩的肩上,还是想挑拨离间,将顾茗烟彻底的从段承轩的身边给推开来。
    “烟雨阁本就是本王眼线,那济世堂除了那些有名大夫在那儿,掀不起什么风浪。”段承轩拍了拍苏玉婉的肩膀以示安慰:“近日来,身子可好些了?”
    “有轩哥哥陪着,倒是好了大半。”苏玉婉又往段承轩的怀里蹭了蹭。
    轻轻的将人拥入怀中,一只手揽住了苏玉婉的腰侧,在她的脸侧落下一吻,苏玉婉更加顺从的爬向他的怀里,可段承轩却想到了什么一样,将她的动作摁压住:“你的身子还不合适。”
    “可是轩哥哥,我想要……”苏玉婉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可怜兮兮的抬起手来钻进了他的衣襟里。
    成山轻咳了一声,屏退了书房里所有的人。
    下一刻,段承轩的手就准确的抓住了苏玉婉纤细的手腕,却依旧将她抱在怀中:“不行。”
    原则问题上,无论苏玉婉怎么撒娇也毫无用处,只好败下阵来粘腻在段承轩的身边。段承轩心火旺盛,却也只能为了苏玉婉忍耐,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顾茗烟。
    床榻之上的顾茗烟,看起来隐忍多于享受,却哪怕只是回想,都让他难以平静。
    “本王等会儿还要出门,婉儿你且先去休息吧。”
    草草打发了苏玉婉,段承轩也只能暂时离了书房,吹吹夜风散火。
    与此同时,天炎的药宅之中。
    月清同常一琴登门拜访,手中还提着百味楼的十八糕点,身后跟了两个婢女六个家仆,而她们踏入宅中之时,顾茗烟才沐浴更衣后,披了件外衣坐在石凳之上,品读着调香书,若非是青黛轻声提醒,都没想到她们会不请自来。
    “何事?”顾茗烟只淡淡瞥了一眼,便从青黛手中接过了汤药,抿了一口就敬谢不敏,若非是青黛如门神般站着,她定然要将这汤药给倒了,大不了再做些药丸。
    月清看在眼里:“王妃这是喝的什么药。”
    “补身子的药。”顾茗烟只得捏着鼻子将汤药一饮而尽,复而看向了常一琴:“少有人会亲自踏足我的药宅,不知道两位夫人过来,究竟是为何事?”
    尤其是月清,更是几次三番的来,正大光明的来。
    “近日来身子不适,今日去济世堂也并未见到女大夫,因而特意带着重金前来,希望靖王妃能帮到我。”常一琴最先开了口,款款落座。
    “身子为何不适?”顾茗烟咳嗽了两声,对青黛招招手让她将笔墨纸砚给拿过来。
    另一边,她才放下了手里的调香书,挑开了常一琴的袖口为她诊脉,沉默良久,似是不解:“夫人并未有任何不妥,不过是近日来火气大了些,有些脾虚,开几幅药便好了。”
    常一琴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我如今前来,只是奇怪,我同殿下同房也有两载,却为何……”
    “这便是心病了。”顾茗烟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抬了头起来看月清:“这位夫人也是因此事而来吗?”
    “我不过是跟着夫人前来。”月清无奈的看了常一琴一眼,见常一琴红着脸似是羞恼,只赶紧道:“姐姐若真的是因心病的话,只需多出去走走便是,可别忘了您今日是为殿下带话的。”
    “是啊,今日前来,只是有句话想同王妃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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