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深爱你很久了。”江漠远皱紧眉头,江南两家很早就定下亲事,南老爷子为了弥补过失便很想让沙琳嫁入江家,那时候,沙琳在国外上大学,漠深也在国外就读,他并不知道沙琳就是以后要嫁到江家的长媳,而沙琳当时也只是知道漠深的英文名字,并不知晓原来他就是江家的小儿子,两人便认识了,沙琳的大胆前卫性格很快赢得了漠深的喜爱,当他有一次公差路过漠深的学校叙旧时才发现这件事,原来漠深在电话里说暗恋上的女孩子就是沙琳。
    漠深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他便将沙琳隆重介绍给漠深,也希望他们能够有进一步的发展。
    沙琳知道他的真正意图后开始发了疯,甚至见到他主动推掉了婚事后更是绝望,在他向南家登门道歉的第二天她便割腕自尽,用死来讽刺他的自私!
    也是从那天起,各类版本便不翼而飞,流传最为广远的是这一版本——江漠远的未婚妻爱上了未来的小叔子,两人在通奸的时候被江漠远抓了个正着,江漠远一怒之下先杀了未婚妻而后逼死了同胞弟弟。
    直到现在,还有人相信他才是罪魁祸首。
    “那你不爱我吗?”沙琳痛苦反问,“江漠远,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否则就不会对我那么好。”
    “是,当时我是很喜欢你。”江漠远没否定。
    “那现在呢?”沙琳追问。
    江漠远顿下话,神情转为漠然,“这就是你重新出现的原因?”
    “我原本就想着一辈子这么样了,但,我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沙琳捂着胸口,“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漠远,你要娶的人应该是我啊。”
    江漠远放至腿上的大手缓缓攥紧。
    “这几年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只可惜你的消息很少很少,直到前阵子网络上突然有了你的大量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漠远,比起从前你更成熟了,更优秀了,可是在我心里你始终还是那个跟我说‘我喜欢你’的江漠远。”沙琳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腰,溺进他的怀里,眼睛盯着他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痛心道,“我知道你娶了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原以为你不过是敷衍了事,直到我看到那个女孩子的长相后才发现,她跟我长得那么相似,漠远,你一直在当她是替身,我的替身。”
    江漠远眉头皱得更紧,却没立刻推开她,只是淡声提出警告,“不准去骚扰她。”神情肃厉,令人望而生畏。
    连空气也似乎起了异样。
    沙琳闻言绷直了身子,抬头看着他淡漠的侧脸,满眼不可思议,“漠远,你在说什么?以前你不会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的。”
    江家的两个儿子,江漠远和江漠深,谁人都知道他们有多优秀,也一度成为江家二老最得意的话题。长子江漠远温润沉稳,素有绅士之风,次子江漠深亲和聪颖,也大有虎父无犬子的魄力,两人英俊长相也引得名门的女孩儿纷争喜爱。江漠远和江漠深两兄弟家教甚严,他们两人虽出身名门却从不见身边莺红繁多,不像其他纨绔子弟以女人为乐。她看中的就是江漠远的稳重成熟温文尔雅,在那段相处的时候,他也的确对她体贴有加,像今天这般冷言相向还是头一次。
    女人的震惊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并未引起太多的神情转变,江漠远转头看着她,缓缓重复了句,“我在跟你说命令。”
    沙琳愣住了,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应该清楚你爸爸跟ben是死对头,不想你爸爸难做的话趁早打消来标维工作的念头。”他的语调很淡漠,淡漠得如天边丝云,不见任何情感。
    沙琳盯着他,皱眉,再度强调,“我不是冲着标维来的,漠远,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法忘记你。我是总公司派来的,就连你也没资格辞退我,所以漠远,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跟你分开。”
    一丝蹙意染上江漠远的浓眉,“我已经结婚了。”
    “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孩儿,压根就配不上你!”
    江漠远盯着她的眼转了暗黑,“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沙琳,收回你以前任性自私的脾气,不要去找暖暖的麻烦!”沙琳是自私的,这是在她死后他才清楚得知道,也正是这一点,他才与程少浅形成了很奇怪的关系,做不成朋友,亦做不成敌人。
    沙琳“死”后,最痛苦的不是南家,而是程少浅,他近乎发了疯。也是在那天他才知道,原来在南老爷子没认回沙琳之前,沙琳与程少浅也曾经谈过恋爱,那时候程少浅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程少浅爱得很认真,将沙琳视为掌中宝贝,放在嘴里怕化了搁在头顶怕晒了,只要是沙琳喜欢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想法设法给她弄来,直到,他终于清楚真相那一天。
    原来沙琳一直就知道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接近他不过就是为了气南老爷子,她是成功了,南老爷子气得差点心脏病复发进医院,知道真相的程少浅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天天以酒为伴,而沙琳呢,则拍拍屁股跑到国外去旅行了。
    这就是沙琳,自私,但她的热情足以融化所有的男人。她虽不是倾国倾城,可一笑足以倾了国,她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程少浅、漠深及……他。
    他在见了沙琳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被她的热情被她迷人的笑,也正因为如此,当他知道她曾经做过那些个事情时才痛心,他喜欢着她同时也痛恨着她。当她“死”后,当他知道她出于自私利用过程少浅后更是觉得荒唐,再加上漠深的死足够令他有负罪感,从他离家开始就过上了醉生梦死的日子。
    那段日子,对于江漠远来说不堪回首。
    近乎每一天都以酒为伴,以女人为乐。酒色生香,他就像是一头从闸里跑出来的野兽,夜夜笙歌,女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他统统不过问。他将对沙琳的矛盾痛恨全都发泄在不同的女人身上,甚至会同时几个女人,他在用对沙琳的痛心来惩罚自己。
    直到,孟啸一个冷拳头将他打醒!
    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就只有孟啸,这个平时看上去桀骜不驯的好友,生平头一次对他动了怒,将他从女人堆里扯出来就是一顿打。他当时也红了眼,抡起拳头差点将孟啸打个半死。
    两人打到彼此都鼻青脸肿的时候,起身,胳膊搭着肩膀到楼下饭店吃饭。
    从那天起,江漠远才算是真正活过来。
    也是从那天起,孟啸也得出个结论:江漠远这人惹不得,你打他一拳他能打你十拳。
    “暖暖?呵……”沙琳听了苦笑,“叫得好亲切啊,江漠远,你爱她吗?你爱吗?”
    江漠远将身子倚靠在车座上,薄唇微抿。
    沙琳见状后冷笑,“漠远,你根本就不爱她,在你心里就只有我。”说完,趴靠在他身上,“我们彼此恨着,如果真是这样也好,那代表我和你谁都没忘了谁。”
    “你错了。”江漠远不动声色推开她,神情淡然,“我爱她。”
    “什么?”沙琳误以为听错,嘴角的笑开始变得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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