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被打劫了呢。”夏旅抽出胳膊,“我怎么就不能坐地铁?怎么一定就要背名牌包?孟啸,你别多管闲事了,管好你自己的车吧,停在那是违章的。”
    “跟我上车我就不烦你。”孟啸再次拉住她,典型一副狗皮膏药的样子。
    夏旅疑惑地看着他,“你对女人都这样吗?”
    “哪样?”
    “死皮赖脸。”
    孟啸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周围人纷纷回头张望。
    “笑什么?”她觉得挺难堪的。
    孟啸好不容易止住笑,眼睛里仍旧透着笑谑,“夏旅有你的,我还第一次听女人用这种词来形容我。”
    夏旅干脆一句话不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良久后叹了口气,“走吧。”
    “走吧?”这回轮到孟啸惊讶了。
    夏旅双手捋了捋发凉的双臂,看着他似笑非笑说了句,“我能省下两块钱地铁钱干嘛不省?”说完,朝着他的车子走了过去。
    孟啸挑了挑眉,呵呵笑着跟了上来。
    上了车,暖风充塞了整个车厢。
    暖暖的,如同春天,空气中还浮动着好闻的气息,闻上去像是置身丛林之中,隐约还有男性身上清冽的气味,混在一起吸入肺部,满满的尽是舒适。
    孟啸没有马上发动车子,却直接拉过夏旅的手。
    夏旅斜眼看着他,皱眉,“上了你的车未必就让你动手动脚的。”
    “别对我横眉瞪眼的,我好怕怕哦。”孟啸故作害怕,另只手放在胸口上拍了拍。
    手机铃声蓦地响了。
    夏旅做呕吐状,抽回自己的手接通了手机。
    手机另一端的声音很小很轻,在安静的车厢里也听不大清。
    夏旅闻言后点点头,说了句,“好,看完后我会给你打电话。”
    两人很简短的对话,一说一答就结束了。
    放下手机后,夏旅一转头惊了一下,孟啸整个人都贴过来做窃听状,她眉心一蹙,伸手就将他推到了一边,“不是从幼儿园起就接受老师的讲文明懂礼貌的教育了吗?怎么连非礼勿听都不知道?”
    “呵呵,不好意思啊,从小老师讲的是英文,没说过文言文。”孟啸嬉皮笑脸地冲着她眨眨眼睛。
    “香蕉人。”夏旅挑了挑眉头。
    孟啸故作严肃,“谁说的?我是正宗的炎黄子孙,身上流的是中华儿女的血。”说完这话,眼睛里又闪烁着邪恶的光,贴近她,“我的身材都是标准的炎黄子孙身材,要不要亲自检验下?”
    夏旅没笑,盯着他了半天,突然说了句,“好啊。”
    “呃?”孟啸还以为她会红了脸或是恼羞成怒,没料到她这么个回答法儿,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这位炎黄子孙的爱心有多少。”夏旅伸手拉过他带着手表的手臂,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北二环不会塞车,怎么样,现在从这儿出发,半小时能到顾墨所在的医院吧?”
    孟啸闻言后不解挑眉,“顾墨?你和那位跟壮士断腕有一拼的家伙还有关系呢?”
    “是。”夏旅懒得解释,“那你是载我去还是不载?”
    “刚才……是庄暖晨给你打的电话?”孟啸疑惑地看着她,“还是,你也暗恋那个家伙?”
    夏旅用不满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开车。”孟啸笑眯眯倚靠在车座上。
    “不开拉倒。”夏旅一点没惯着他,直接伸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孟啸见状立刻慌了,伸手将她一把扯住,“还真生气了?行行行,我现在就带你去还不行吗?现在就走。”
    夏旅似乎被他的样子逗笑,唇角微微勾了勾,“还不开车?”
    孟啸耸了耸肩膀,对女人言听计从倒是第一次,发动了车子,“看完顾墨呢?”
    夏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看完顾墨,时间随你安排。”
    “这么好?”孟啸笑了笑。
    夏旅也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不再说话了……
    婚礼现场,最后是江漠远收底。
    庄暖晨陪着父母一起安顿古镇的亲朋好友们。
    华贸会馆。
    通天倾斜的落地窗近乎是三百六十度可以观看北京城市风景,空气中若隐若浮地掠过缭缭茶香,环境静谧,黑色沙发上,一男子悠闲坐在其中,手拿着杯茶,轻轻摇晃。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玻璃窗外的风景,大片夕阳映在窗子上,红艳逼人。
    良久后,他又看了一眼手腕,继续等待。
    窗外,风吹过。
    枯枝在摇曳。
    只可惜,身处高层的人看不到。
    又过了十几分钟,另一男子走了进来,见到沙发上的男人后薄唇微微勾起,却又很快敛下瞳仁深处浮动过的一缕暗光后走了上前,一句话没说,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看样子,我是越来越了解你了。”男人见他坐了下来,笑了笑,主动倒了杯茶给他,“为了这点,咱们也得以茶代酒干一杯吧?”
    “怎么,今天你在我的婚宴上喝得还不够多吗?”江漠远将身子倚靠在沙发靠背上,说话间抬手指松了松领带,神态状似悠闲,眉梢之间悄然窜起一丝戾气。
    “就是喝得太多了,所以要来这里解酒。”程少浅挑眉,指了指茶水,“特意为你点的,也是特意为你沏的,不过茶艺比起你是差远了。”
    “毕竟是我教你的茶艺。”江漠远轻哼一声,探身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果然功夫还是没学到家。”
    程少浅耸耸肩,做无所谓状。
    江漠远从西装兜里掏出张照片来,直接扔到了茶几上,“趁着茶香还没散,我还是有耐性听你的解释。”
    照片上,两个女孩儿笑靥如花。
    一个是黛妤,另一个是沙琳,那张酷似庄暖晨的脸。
    程少浅拿过照片,晃了晃,“这么多人,你偏偏能想到是我,江漠远,你实在聪明得令人可怕,当然,我是指一旦成为敌对方的话。”
    “从沙琳死后,我和你似乎就没再友爱过。”江漠远眼角的笑意加深,不动声色说话的同时,自顾自地开始泡着茶。
    茶香,从他指尖飘逸出来,填满两人的空间。
    “不过,有了庄暖晨做桥梁,我想,我们的关系也许还会回到从前。”程少浅哈哈一笑,不以为然。
    江漠远抬眼扫了他一眼,“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那今天这张照片就不会到暖暖手里。程少浅,你也是个聪明人,不是一样乖乖坐在这儿等着我主动上门吗?”
    “那你说,对手之间究竟是相似好还是互补的好?”程少浅故作疑惑。
    “那要看敌对的程度。”江漠远拿起茶杯轻闻了一下,似乎很满意,淡淡抿了一口,“不过——”茶杯放下后话锋陡然一转,“你已经犯了不该将女人卷进来的大忌。”
    程少浅双手一摊,“只是因为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足以掀起一场风暴,你不是不清楚我是如何压制这场风暴的到来。”江漠远的眼眸暗了暗,语气也转为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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