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三日。
    染长歌都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
    不知是身体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
    她的孕吐更加严重起来,基本上是什么都吃不下,没一会儿就会犯恶心。
    身子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曲惊鸿日日都用一样的借口隐瞒着,还偏生,会将那苦涩的药物端来给染长歌服用。
    明明喝不下去,曲惊鸿却一遍遍的继续端过来,似是一定要让她喝下一般。
    这样执着的曲惊鸿,是染长歌从前并未瞧见过的。
    且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很久,她的身子明明都好了。
    却还一直要服用那些药物。
    染长歌的心底,到底还是存了个疑影的。
    是以,这两日染长歌服药的时候,一双眼睛盯着曲惊鸿在不停的看。
    看着曲惊鸿有些心虚。
    到底,这一日在将坐胎药拿过去的时候,沈纪一下将曲惊鸿给拦住了,出声道,“拖得时间差不多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有心事,所以才会郁郁寡欢,你若是一直都不告诉她,对她来说更不好。”
    “她的孕吐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你若是一直瞒着她,对她的身子并不好。”
    “我知道。”曲惊鸿的声音有些沉闷。
    他知道,这迟早是有一日瞒不下去的。
    眼下,大约已经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我今天会告诉她,今日,你暂时不要过来了,等到事情结束,我去找你。”
    “行。”沈纪答应下来,这样的场面,他也并不想瞧见。
    还是距离的远些更好。
    曲惊鸿将药碗递给染长歌的时候,染长歌条件反射般的作呕,下意识的捂着鼻子,不想要喝这些。
    伸手将药碗朝前推了推,实在是有些受不住那股味道,“可不可以不喝,我实在是有些难受,喝不下。”
    曲惊鸿定定的看了眼染长歌,轻叹了一口气,将药碗搁下。
    顺手捞了一把椅子,坐在染长歌的面前。
    似是有些语重心长一般,“长歌,这药,你必须要喝。”
    瞧着曲惊鸿的脸色,染长歌隐隐之间便知道,他应该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说。
    那种一直藏匿在她心底的直觉,在此刻全数都爆发了出来。
    下意思抚着手边的椅背,尽力让自己保持住表面的平静,“你说……”
    “这药,是沈纪给你开的坐胎药,所以你必须每日都喝,对你的身子,好……”
    “坐胎药?”染长歌的声音,似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把。
    呆愣愣的盯着前面看,似是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曲惊鸿密切关注着染长歌,更是打起精神瞧着她。
    生怕她有一星半点的不适。
    不料,染长歌既然好似没有半点反应,发了许久的呆。
    久到曲惊鸿快要受不住的时候,染长歌终于出声了,声音中,全然都是嘶哑,“它,多久了……”
    曲惊鸿稍愣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染长歌问的是这孩子多大了。
    “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
    染长歌微微的闭了闭眼睛。
    那也就是,家宴前的那一夜么……
    她沉郁,心塞许久,那一日却好似有预感两人要分离一般,主动去寻了司珩,在他的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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